是你见识浅薄。】风枝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大脑这么活跃,这让他怎么睡觉。
这个白梓昕精神劲特别足,完美配合科学作息,每天只留给他八小时睡眠。其他时间哪怕发呆都要他睁着眼,不然就吵。白梓昕倒不是一定要聊天,可就是想要看到外面的世界。配上刚才白梓昕的话一想,大概是被关了一年,给憋的。
跟关了一天的狗一样,看到主人回来就撒欢。
“醒了?还是想睡?”莫于言松开双臂,看到风枝眼角闪着水光打哈欠的模样,有些喉咙发紧。想起了风枝在他身下的模样。
他特别喜欢风枝的眼睛。干净,明亮,带着一点看破红尘的洒脱。风枝满身的秘密,可那眼神里透露出来的分明是’我什么都不在乎’。越是这样的反差感,越叫人忍不住想要深入探索。
“没醒。不过还是起了吧。”风枝半睁着眼睛,一脸不情愿。可如果不起,白梓昕又呱噪得他睡不着。真是比系统还烦人。
莫于言扶着风枝起身,像伺候皇太后一样仔细用心。风枝只需要打着哈欠,伸开双臂,就有主角为他换衣服。虽然风枝还不至于连这点事都做不了,可有人伺候他,风枝乐得不动。
为风枝穿好衣裳,梳理好头发,莫于言主动出去买新鲜的早餐。风枝调情似的故意在莫于言嘴角亲了一口,“你对我真好。”
莫于言握着风枝的手,笑着回亲了一口,没有说话就出门了。
魔化的莫于言比较健谈爱笑,可风枝更喜欢这个不爱说话的莫于言。常人都说男人容易失去新鲜感。可风枝反而觉得相处越久越有安全感。套用老一辈的话,知根知底。
【雄性交配后对雌性都特别好。这是动物本能。】被一大早塞了满嘴狗粮的白梓昕悠悠道。
白梓昕的话没有酸酸的味道,反而有一种’我这种超脱世俗的高人看不懂你们这两凡人’的鄙视感。风枝对这种调调深感熟悉。能说出这种语气的人,要么是女朋友多到一定境界后腻了,要么就是看不起爱情这东西,觉得谈恋爱的都是白痴。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没少看我们搞吧。】风枝脸皮厚如城墙,一点都没不好意思。再说要不好意思也太晚了。都不知道被白梓昕看多少次,这时候不好意思显得矫情。而且系统植入他大脑八百年,再不习惯他也习惯了这隐私被侵犯的感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两爷们有什么好看的。就那根东西,说得我没有似的。】白梓昕嚷嚷道,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风枝都没不好意思,反倒是白梓昕他尴尬了起来。
虽然第一视角看不到什么,风枝还是个喜欢闭眼睛的懒人。可看别人那档事总归不好。
风枝抓到了重点,故意说道,【你们ai不是无性别的吗?居然还有小鸡鸡?】
【……要你管。】白梓昕回答的依旧是那老套的万能句型。
风枝没有太过刻意在乎白梓昕的存在。可这人总撩他说话,还特别烦人。说话支支吾吾,又藏不住事儿,风枝一听就知道这白梓昕有问题。
偏偏情商这样低的人,风枝还套不出话。一句感觉不对,白梓昕就不再说话。风枝打不到,也看不到白梓昕表情,完全奈何不了这样的人。
花了三天时间,风枝才从日常对话里确定了白梓昕同为穿越者的事实。总体来说,白梓昕是一个情商低、智商高、不顺心就恼羞成怒、还总是爆粗的学霸型穿越者。
语气里透露着浓浓的中二气息,带着仿佛地球要围绕他转一般的自信,偶尔飙几句专业术语和纯正英文,让风枝猝不及防。风枝猜测白梓昕年纪并不大,没什么社会历练。哪怕最蠢的富二代,也不至于一点心机都不长。能养出这样的性子,风枝猜测这是白梓昕的家境不错,并自小在某个技术领域很有特长。
也就是所谓的恃才而骄。这种人往往不会和家族利益太多纠缠,视钱财如粪土,奉承两句就得瑟上天,十分好对付。假若风枝碰上这样的人,也会多少讨好两句。关系弄得好容易得到利益。平日里对方醉心研究,也不会来找麻烦。
同乡和同乡,本该两眼泪汪汪。
但白梓昕穿越成什么不好,偏偏穿越进他的大脑。在这一点上,风枝不得不对白梓昕这人保留看法。撬墙角,分家产都是小事,可万一这白梓昕可以取而代之呢?风枝还没有舍己为人,把身体拱手让给另一个穿越者的好修养。
更不提,白梓昕可以看到系统框这一点。风枝不确定这算一种怎样的情况。又或者,风枝可以天真地认为,白梓昕是系统请的临时工。
虽然这个白梓昕言语上有所保留,可在任务上却很有冲!劲!
是的。和懒洋洋的风枝不一样,这个白梓昕他每天准时准点叫起床,然后催促他去完成任务。白梓昕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可胜在聪明,举一反三。不过几天就上了手,细致地给他分析任务,就差亲手打字给他来份攻略。热情得让风枝都觉得自己对白梓昕有戒心是对白梓昕的一种亵渎。
在风枝还没准备好再次面对魔化的莫于言前,清理一下任务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看风枝这种故意拖慢路程的行为,莫于言诡异地没有催促。这让风枝有点不安。每次看到主角那清冷无欲的眸子,风枝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主角应该不是个小心一点人。
可惜该来的还是得来。第二个魔界入口很快就走到了。风枝两人开始打探相关消息,确定具体位置。
第二个魔界入口附近比较不太平,有个臭名昭著的地头蛇,名为如意帮。听名字很厉害,在风枝眼里也就是一堆练到元婴修为就上不去的垃圾修真者组成的垃圾组织。日常欺善怕恶,不务正业。在如意帮一带,居民生活水平尚可,但幸福指数堪忧。听附近的村民说,如意帮有很硬的后台,没人敢动如意帮。
城外的一个小茶棚十分简陋。四根手腕粗木棍把一块破了几个孔的油布撑起。木棍摇摇晃晃,风大一些似乎这棚就会被吹翻。桌椅都很旧,可打扫得干净。茶杯茶碗也洗得发白,可以看出店家是个勤奋老实的人。这里最贵的大概是柜台上的几包茶叶,可供客人选择。一旁还有个沸腾的大锅,火烧得正旺。
可惜,这并不是平凡普通的一天。
几个如意帮的打手一把将桌子掀翻,茶棚店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当即跪在地上求爷爷告奶奶地使劲磕头。来往的居民仿佛早已习惯这样的场景,纷纷匆匆走过。害怕的捂着脸装作没看到,胆大点的会回头看一眼是哪个倒霉鬼。
茶棚里生意还算可以,只有三两桌空着。有赶路的商人、云游的侠客、歇脚的本地人、以及闲着没事在看戏的风枝和莫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