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也抬不起头来,只会被人说,是鸠占鹊巢。”
大罗氏这张嘴,总算是有了用武之地,罗氏听了这话,本没了力气,这会儿却是咬了牙喊道:“把参片都拿过来!”
罗氏咬着牙,生了一天一夜,生下个儿子来,大名慕容康,只求他健健康康的。
辅国公府大摆宴席,也不论是哪一派的,尽数都请了来。
二皇子与三皇子斗了近两年,无所不用其极,已经是秋后的蚂蚱,再也蹦不起来了。
这时候,太子的东宫却是大门常打开,因着聂佑娴生下个小太孙来,成为了宫里的头一份。
太子似是一下子身子骨就好利索了,每天精气十足的,这时候,二皇子与三皇子再想斗,那也是斗不起来了,两人屁股后头一堆烂摊子,每日都打扫不及的。
太子上朝,意气风发,皇上交代下去的差事,每件都办得极妥帖,当真要文能文,要武能武,都不用皇上暗中使劲,朝臣们就全都站在了太子这一边。
从前太子没有母族支撑着,是最大的弱势,如今却成了优势,概因二皇子与三皇子身后的母族,都成了拖油瓶。
这是皇上想要见到的最好结果了,最起码,二皇子与三皇子还活着,兄弟之间没有你死我活,二皇子与三皇子也知道自己斗不过,反正只要不是对方上位,余下的,不管是谁坐那个位子都成。
太子的位子稳了,皇帝的身子倒也还扛得住,这江山也算是稳固了。
太子开始提拔自己的人,首当其冲的便是窦瑾晖了。
窦瑾晖直接领了户部尚书的职位,成了掌管天下银两的人,自是太子的头一个左膀右臂,这般二十来岁的户部尚书,还是头一回。
宋子涵倒也不差,他呕心沥血的,也真真是将吏部给理顺了,从前那些个送送银子,就能得个甲的事儿,再也没有了。
不过,宋子涵的身子,也着实是熬的差不离了。
第111章
宋夫人来请晼然的时候, 晼然正在看自己的喜服,大红色素锦上面,绣着玉堂富贵, 鸾凤和鸣的花样, 金丝银线勾勒, 缀了细碎的小金珠,行动间光彩照人,再华美不过。
晼然自己绣工是不成的, 自己心里有数,因而也不必她真的亲自绣了,除了给大罗氏的帕子,窦瑾晖的罗袜,是晼然动的手, 余下的一概是针线房的手艺,倒是聂佑娴赏了好多东西下来, 自己当初的那些个小女儿心思,因着入宫没有完成的, 一概都要晼然替她实现了。
昭阳院里头正热闹, 人人面上都是笑意, 谁都知道, 晼然嫁过去,必定是享福的,怕这世间的姑娘,再没有比晼然的婚事更好的了。
紫韵引着宋夫人过来的时候, 宋夫人只瞧着那满眼的红,登时就红了眼眶,从前她以为,晼然是要成为她的儿媳妇的。
宋夫人如今再不敢肖想,晼然是什么样的身份,她又是什么样的身份?纵是有儿子替自己挣的二品诰命,也是无用了,这些虚的,都不及自己儿子的性命更重要。
“姑娘,夫人说,您自己做决定。”紫韵进了明间,冲着晼然行了一礼,将宋家的事情说了。
宋夫人强忍着眼泪,面含笑意的说道:“子涵他,说想要见见晼姑娘,就是说几句话,原是要他自己来的,可他实在是……出不得门了。”
晼然一愣,看向紫韵,紫韵低声说道:“宋家……将一应物识都备好了。”
晼然不再是从前万事不懂的小姑娘,见微知著,听得这一句,就知道是说宋子涵不行了。
晼然惊讶的很,怎么也没想到,自那次在宫中见面后,她虽然不肯再提宋子涵,但想着他的未来不会太差,他是有真本事的,有二皇子给的吏部位置,定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没想到,再得到消息,就是这样的了。
雪遥,灵薇,杏香不吭声,但显见哪个也不想晼然去了的,毕竟快要大婚了,红白喜事,不该冲撞。
宋夫人不好在晼然这喜气洋洋的院子里哭,但整个人忍着悲伤,身子都有些发颤:“求晼姑娘,让他没遗憾的走吧。”
那是自己的儿,宋夫人说出这话来,求到辅国公府来,需要多大的勇气,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又有几个人能受得住?
晼然放下手心里缀着小金珠流苏的盖头,温柔的拉了宋夫人的手道:“走吧。”
宋夫人没想到能请到晼然,几乎是喜极而泣,急忙用帕子抹了眼泪:“让姑娘瞧笑话了。”
晼然微微一笑,拢着宋夫人的手臂,往外头去。
宋家的宅子,晼然从未来过,站到宋府门前的时候,也不知怎么的,就突然间回想起那个画面,冬日里的第一场初雪,她在敞轩里头吃火锅,烫了舌头,用了手去扇风,转过头,就见着白净的宋子涵,穿着一身浅青色的斗篷,站在雪地里冲着她笑,如同寒梅初绽。
依稀记着,那时候宋子涵说过的,甲字胡同宋府,一处三进的院子。
宋夫人见晼然盯着宋府的牌匾发愣,忍不住替自己的儿子说道:“从前在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置办了这个小宅子,后来有了银钱,也寻到了好地界,子涵却不肯搬。”
晼然明白,宋子涵是怕她有事,找不着他。
晼然淡淡的笑,进了宅子,见周围走动的丫鬟小厮手里,拿着的多是白布,心里头酸的厉害。
宋夫人领着晼然到了一所院子前停下,再看院名,竟是清风苑,从前宋子涵在董府住着时的院名。
晼然倒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才穿越过来,是个呆笨的小傻子,在董府里跌跌撞撞的活着,然后就来了个比她更傻的小书生,口口声声的说:“四妹妹放心,我会护着你的。”
晼然再向前走,就见对面廊下站着一个人,明明是夏日里,却披着浅青色的披风,见她进来,唇畔噙着笑意道:“四妹妹,你来了。”
倒好像,两人从未生份过,也从未远离过。
宋夫人唬了一跳,连连不住声儿的吩咐周围伺候的人:“怎么能让少爷起身来?吹了风可怎么是好?快,快,扶进去。”
宋子涵摆手道:“母亲,不必了,四妹妹是待嫁之人,我与她在廊下说几句话就是了。”
宋子涵身边伺候的嬷嬷走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