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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水汽重,这会儿雨越下越大,怕几位少爷沾了寒气,因而先上了腌渍的姜丝,去去寒气。”

    丫鬟一口一个晼姑娘,谁都知道没有让一个姑娘安排这些的道理,可白氏没出院子,邵氏在后头安排女眷添妆,压腰,只说晼然是来帮衬的,倒也勉强能解释的通。

    各人各怀心思,谁也没说不让晼然安排的话来,连句客套都没有,就听着那丫鬟介绍。

    “这两道是琅琊名菜,这两道是大名府有名的,中间这三道是京城里的,还有汤,还在红泥小炉上熬着,等几位少爷用的差不离了,再端上来,免得凉了,伤了脾胃。”丫鬟介绍就没停下来。

    晼然还真没在这里怎么着,等几人吃上了,她就走了,她觉得做田螺姑娘也不错,太过了,反倒让这两个觉得自己不够矜持。

    晼然拿了油纸伞出去,同样罩着帷帽,从头到脚都瞧不见什么,只她自己配的香包,没出息的往里头添了点勾人的花香,浸在雨雾里头,清冽悠长,让人回味无穷,便是聂致远都不得不承认,晼然是个好的,怪不得窦瑾晖就瞧上了她。

    晼然又举着自己的油纸伞,回了内院,被敞轩里的无人行注目礼,送了出来,明明什么也瞧不见,就是觉得移不开眼。

    安嬷嬷跟在后头,憋着没笑,怕这阖府去找,也只有晼姑娘能拿的住表少爷,瞧瞧,明明气的不得了了,还是无奈宠溺的笑,拿晼姑娘没法子。

    晼然回了内院,觉得自己好委屈,明明才十三,可以慢悠悠的挑夫君,结果被窦瑾晖一闹,她还要没出息的出来勾人,气也气死了。

    晼然这一走,邵明远与白庆霖的魂也跟着飞了,瞧瞧,长得好不说,性子还这样好,各种体贴温柔,什么想得到的,想不到的,一一都周全了。

    邵明远与白庆霖若有所思,想着晼然这么着,意思很明白,显见是不认可窦瑾晖这门亲事的,不然何必跑了这一趟?

    两人都暗自思量,想着怎么能讨了晼然的高兴,最终抱得美人归,因而这顿饭吃的,有些不用心。

    等这桌席面撤下去,窦瑾晖挽着袖子说道:“早间说了那么多,倒不如实实在在的来,来人,抬了黄花梨卷案来。”

    卷案抬了来,笔墨纸砚,棋盘,箭矢一并都送了来。

    先是书画作诗破题,再是下棋,再是射箭舞剑,两个时辰过去,邵明远与白庆霖都蔫了,邵明远是邵家子侄,自认为剑术,射箭总不会输,白庆霖白家是百年世家,自认书画作诗破题,下棋输不了,结果两人没一个赢了的。

    聂致远与罗震宗从旁观战,看得寒意凛凛的,窦瑾晖一向低调,从来不与人比试这个,今个儿真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片甲不留,浑身都浸着寒意一样的。

    偏这人全赢了,端坐在交椅里头吃茶,云淡风轻的问了句:“要不一会儿雨停了,咱们再比个骑射?我知道东郊有个地方不错,但可能雨后有点滑,不过,该是摔不死。”

    罗震宗听了这话,急忙上前打哈哈道:“别别别,不比了,一家人,做什么非要比一个高低出来呢?祖父早就念叨着,要见你们两个,等一会儿雨停了,赶快跟我去拜见祖父。”

    窦瑾晖淡笑不语,见两人也往后出溜,这才不说这话了,静静吃茶,磨着后槽牙想,该怎么让那个小丫头收收心,当着他的面,还能做到这个地步,背着他,也不知道还想怎么着?

    窦瑾晖知道自己那日做的不对,做的不好,但却没想到,晼然敢跟他闹到这个地步,晼然要勾了人,也该勾个比他强的,这两个一个半个书袋子,一个是半个武呆子,哪个就能配得上她了。

    雨停下来,罗震宗赶快带着邵明远与白庆霖跑,只说是去老侯爷那去的,窦瑾晖则留下来,看顾聂致远。

    聂致远当着那几人的面,倒也没问什么,这会儿见左右无人,忍不住问道:“你这是当真了?”

    “你说呢?”窦瑾晖手里拿着一个天青釉的小酒盅,仰头闷了一口。

    聂致远看着直心疼:“你也是奇了,多少人上赶着,你一出门,恨不能眼珠子都跟了你去,偏你就盯着一个不喜欢你的。”

    “谁说晼晼不喜欢我?”窦瑾晖刚刚还有几分酒后慵懒,这会儿听了聂致远这话,当即冷下脸来,芝兰玉树的人,似是结了冰,让人不寒而栗的。

    聂致远幽幽的瞧了他一眼:“你当我瞧不出来?怎么说,你这个表妹也是在我们府里读过几年书的,便说是从我们府里长大的也不为过,她若喜欢你,怕今个儿只对你一个人好,哪里还能给那两个又上茶,又上菜的?”

    94.第94章

    窦瑾晖听着这话, 心里不舒坦, 抬脚就离了敞轩,他两辈子加一块儿,没与姑娘打过交道,从前一味的把晼然当个孩子瞧,只因为她是跟上辈子不一样的,就总是记挂着, 放不下心来, 恨不能万事都想到她头里。

    直到自己在马车里, 将理智什么的都丢到了一旁去,才知道, 自己从前那不是对表妹的照顾, 他也惦念着家族,也惦念着表弟, 还知道将罗震宗安排到太子身边做伴读, 保靖宁侯府百年安宁。

    可表妹不止晼然一个,罗楚玥, 罗楚湘哪个不是表妹了?怎么就不见他事事惦念着,半点委屈也瞧不得她受?

    窦瑾晖自认为,是个极理智清明的,知道自己要什么, 便立刻去做了, 没有半点含糊, 现在晼然不喜欢他, 那他就与她说明白,让她喜欢上他。

    聂致远瞧着窦瑾晖踩着地上的雨水,就往内院去,看得直摇头,这厢才说了不信,可不转头就去见人了?

    聂致远无声的叹了口气,苦笑了下,自己又拿起酒壶来,给自己斟了酒,不想要回了镇国公府,在那他是世子,处处要端着,要小心着,如今又多了一个自己的儿子……

    小厮寻到人的时候,聂致远已经有些薄醉了:“世子爷,少夫人找您回去,说是小少爷身上有些不大好。”

    聂致远醉眼朦胧的抬起头来,没好气的说道:“身上不好便让府医给瞧瞧,找我有什么用?”

    小厮哪里敢将这样的话回回去,只说聂致远醉了,另外找了人来,一道将人抬回去。

    晼然这厢才到了罗楚湘的院子,送了自己的添妆礼,罗楚湘原是想要与晼然说一说体己话,哪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