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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腻之感。

    云儿低头啄食他手中的果粒,君尘生则是侧头打量幽深的洞穴,若有所思。

    “出去的路确实在这里。”江骊歌在前面带路。洞穴的入口不大,内里空间却是不小。穴壁潮湿,生有青苔,穴顶垂下的石不如钟乳石剔透,其上有水珠滴落。水珠滴落的地方聚成了一个小小的水潭,清澈见底。

    洞穴内通道曲折,岔路极多,有的地方还设有机关。若无人带路,进入者一生也无法找到出入谷的路。

    洞内只有水珠滴落的声音,三人在此时也没什么说话的心思。一时之间,除却水珠滴落之声,只能听得三人的脚步声。

    “等等。”江骊歌忽的出声,声音在洞内回荡,隐隐多了分空灵之感。

    “怎么?”君尘生就在江骊歌身侧,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白霜也好奇地走过来。

    习武之人虽不能达到无光也可视物的地步,但借由暗淡的光线也足以看清常人看不清的东西。江骊歌虽不会武,但身为医师自有辨认药材的法子。

    更何况,这药材对于他而言,真可言刻骨铭心。

    赤红的花朵成片盛开,妖异的红色花瓣轻轻摇曳中,幽幽甜香传来。

    “生死花……”江骊歌喃喃自语,转身迅速掏出了两颗药丸塞给了两人,自己也迅速服下一颗。

    两人见状毫不犹豫吞下药丸,同时迅速后退。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江骊歌那么凝重的神色。

    “云儿。”江骊歌轻唤。白鸟飞起,在那花丛中转了一圈,抓着一根长满白色花朵的藤蔓飞回。

    江骊歌小心取下三朵白花,除去花瓣,留下三条花蕊。一条自己含着,一条给了白霜,最后一条被他顺手塞进君尘生嘴里。

    君尘生含着花蕊无言地看着他,白霜差点将嘴里的花蕊喷出来。

    江骊歌没有注意到二人的神情,他蹲下身打量这些花朵,神色凝重中带着几分疑惑。

    这里,为何会有这些花?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花什么的,其实没什么哒~

    第7章 生死之疑

    说来往君尘生嘴里塞东西的确是江骊歌顺手的习惯。

    祛毒的日子里,白霜这位公子哥自是不会照顾人的,偏偏君尘生是位卧床的伤患,所以只能由江骊歌亲自动手照顾。

    君尘生也挺好照顾,什么都不挑,只在吃药一事上有所不愿。喝药时总要拖延片刻,直到最后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吃药。

    自从白霜戏谑地提出君尘生怕苦后,江骊歌总会在药碗旁备上一碟自己做的桂花糕。喂完药后就抓起一小块塞进抿唇忍耐的人嘴里,然后看着那人皱起的眉舒展,便知那苦味压了下去。

    至于他这么做的缘故……

    第一次,江骊歌将桂花糕放下就走了。后来去收碗碟时,碟里的糕点和他放下时一模一样,完全没有被动过的迹象。那人躺在床上安眠,仿若那碟特意准备的桂花糕不存在。

    最后,只好拿给云儿解决。

    第二次,喂完药后江骊歌没走,拿着本医书在屋中坐着,余光盯着这位“怕苦”的病人。

    他盯了一天,人家安之若素,糕点还是没动。

    只好又拿给云儿解决。

    本着“医者父母心”、“做的东西不能浪费”、“云儿吃不下了”等想法,江骊歌每次将药喂完后,便顺手将糕点也喂了,连着几天都是如此。

    渐渐地,便成了习惯。

    见江骊歌神色凝重,君尘生蹲下身,问:“怎么?”

    迟疑了片刻,江骊歌神色莫名:“这花……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花有什么问题吗?”白霜凑上前,打量着这些成片成片盛开的妖艳红花,“为什么要叫生死花?”

    江骊歌起身,指了下花朵根部:“挖开。”

    “啊?”白霜不解,君尘生也很意外地看着严肃的人。

    江骊歌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一位温和有礼的医师。

    在白霜眼里可能还要多一点精明狡猾。

    但从来不是严肃到甚至严厉的。

    江骊歌挑眉,语气平淡:“挖开你就知道,为什么这花会叫生死花。”

    白霜看了看成片摇曳的花朵。妖艳血色,幽幽香气。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摸摸手臂:“这花……”

    “诡异吗?”江骊歌幽幽道。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原本的温和却疏离的感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冷漠。

    还有杀气。

    很强的杀气。

    他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尽管那些回忆已然很久不曾被主人注意,但当被唤醒的时候,依旧清晰如昨日。

    强烈的辐射,什么都没有的末日,想要活下去,只能掠夺。

    掠夺食物,掠夺居所,掠夺生命。

    当食物所剩无几,人,被摆上了人的食谱。

    人吃人成了理所当然的法则,不愿遵守法则的人挣扎求生。

    不敢相信别人,不能相信别人,鸟儿成了他最好的伙伴。

    付出的信任给错了人,那种末日里疯狂生长的花被他最信任的同伴培养,种进了他的身体。

    江骊歌微微蹙眉,右手紧紧捂住胸口,那里的妖艳花纹似乎在发烫。

    有人伸手过来,擦去了他额上的汗珠。微凉的手指擦过皮肤,将江骊歌从回忆中惊醒。

    他下意识捉住了那只手,原本温润的眼眸里还有未散去的锐利杀气。

    君尘生静静看着他,冰冷的男子身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沉静。他没有抽回手,只是看着江骊歌的眸中光彩变换,从茫然的麻木到清醒的平静。

    江骊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切都过去了。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视线划过手中捉着的手的指尖,那里还沾着一滴水珠。他垂眸,死死捂在胸口的手垂下。

    真的,过去了吗?

    “阿生……”白霜转头,声音戛然而止。

    他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呢!能不能别这么旁若无人的“含情脉脉”地凝视啊!这小手牵的,挺自然啊!

    白霜想,还是央柳好,从来不会这么无视他。

    江骊歌彻底回神了,有些尴尬地将君尘生的手放下。就算不再是末世,那场灾难还是在他的骨子里固执地留下了痕迹。

    在江骊歌无意识的情况下,本能会让他尽量避免和他人的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江骊歌也明白,这点本能在君尘生面前不算什么。

    所以他能捉住君尘生的手,是建立在君尘生不反抗的前提下。

    温暖的温度远离,君尘生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多余的动作。

    还不是时候。他想。

    至于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不是时候,他不知道。至少,现在不知道。

    江骊歌很有趣。君尘生看着那个白衣如仙的人走到白霜身边。

    明明是悬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