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现在暂住在那里。途中遇到王管家,老人家还朝他“呸”一声,梁纯钧又是一阵委屈。
推开房门,林乔正端坐在床榻上出神。梁纯钧走近他身边,他回头来看,四目相对,竟无语凝噎。
“你几天没洗澡了?快滚去打理干净了再来见我呕——”
梁纯钧:……
简直委屈到了极点了!
清洗了快有一个时辰,梁纯钧才穿着散发着清香的衣服忐忑地回到林乔房间。一进去,却发现他的仇人也在里面。
“阿乔,他怎么还在这儿!我没有背叛你,他才是叛徒!”
林乔头痛地揉揉眉心,挥手示意陈文宾先出去。梁纯钧想拉住他理论,却让他挣脱离开。
梁纯钧凑上前去:“阿乔,你信我,我没有背叛你,我可以解释!”
林乔推了他一把:“站直了,解释吧。”
林乔应得太爽快,梁纯钧一时竟不知从哪里开口,忽然他想起那天在火场外的对话,有些激动地问:“阿乔,你是不是……也带着记忆?”
林乔脑子没拐过弯来:“什么记忆?”
梁纯钧:“上一世的记忆,重生!”
林乔惊诧地瞪大了眼睛,他一直觉得现世发生的事情同记忆有一定偏差,却从没往这方面想过。
梁纯钧打开了话匣子,接着说:“上一世我得知你身死狱中,悲痛不已,那时才幡然醒悟自己早已爱上了你。于是我盗出你的……尸身,从断崖之上一跃而下,却不知得了什么机缘,叫我能有机会重活一次,珍惜爱护你。”
林乔怔住:“你竟然……”
梁纯钧上前一步拉住他的手:“这一世我们藏剑山庄没有遭到灭门,既已知道你也是重生,那我猜这里面怕是有阿乔你从中斡旋?我万分感激你,但不瞒你说,陈文宾是我杀父仇人,这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我之前跟你说的都是真的,陈文宾暗通武盟,要借刀杀人谋逆篡位,这都是我亲耳听到的。我不过将计就计送了一份假情报扰乱视听,不是真的内奸。”
“那场大火是我不小心碰倒了烛台,并非故意要引你来害你!”
“阿乔,自重生后,我对你真心实意,日月可鉴。阿乔,信我!”
林乔消化了好半天,才缓缓地说:“他们从曲道丰那里搜出了三张布防图,其中一份就是你给的吧。那张图我手底下人一看便知是假的,你说你不是内奸,我信。”
过了好一会儿,他又艰难地开口道:“梁满杀的是我四弟,干爹不可能善罢甘休。不过你的仇人,不是陈文宾,是上一任的左护法,那人……在我上位之初就被我弄死了。”
看着梁纯钧的表情,林乔有些不忍,但还是继续往下说:“陈文宾和曲道丰……那是我安排的一出反间计,你听到的种种不合,都是演戏。”
梁纯钧瘪着个嘴,感觉一口血堵在喉咙里。太多东西想问了,他挑不过来,最后傻兮兮地问了一句:“那他讨厌我也是假装的吧?”
林乔:“那个……倒是真的。”
梁纯钧:……
哇啊啊啊啊欺负人!
待误会说清,两人皆是疲乏了,头靠头睡在了一起。
梁纯钧入睡前忽然想起一件事,推推林乔:“阿乔,你看武盟那帮人也被咱耍得够呛,什么都没捞着,要不你就把他们放了吧?”
林乔把他的手拍开,嘟囔道:“别吵,我醒来就吩咐人把他们放下山去了。”
梁纯钧“哦”了一声,放心地睡了下去。
山道上,一群伤痕累累的武林高手被推搡着往山下走。新受一身鞭伤的曲道丰走在最前,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他已经饿得不想去管什么魔教正道、自尊气节了。
走到山门前,他往石碑啐了一口,怒吼:“骗子!气死老夫了!“
58
九月,暑气渐消,秋风习习。林乔躺在贵妃椅上,跟旁边砸着核桃的梁纯钧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梁纯钧集了一把核桃仁,喂到林乔嘴边。林乔张嘴吃下,口齿不清地说了句:“太多了,你弄少点儿。”说完他忽然皱了下眉毛,梁纯钧会意。
“宝宝又踢你了?”
林乔板着脸:“等生出来了我得揍他。”
梁纯钧失笑,把手覆在林乔高耸的肚子上轻轻安抚这日渐暴躁的父子俩。
摸着摸着,林乔忽然来了感觉:“纯钧,我想要。”
随着月份渐大,林乔的欲望也越来越强。到了七八月之后,几乎天天都缠着梁纯钧颠鸾倒凤。
梁纯钧能说什么,我想让我的鸡儿休个假?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俯下身去和林乔接吻,手探进宽松的衣服里揉捏。林乔搂住他的脖子,腿抬起来挂在梁纯钧腰间,动情地回应着。
梁纯钧的手滑向林乔股间,那里已是滑腻一片,轻松即可容纳三指。梁纯钧解下自己的裤腰带,正提枪要上。
突然,林乔痛苦地大叫起来:“等等等等,肚子,好疼,小王八蛋要出来了啊啊啊啊啊——!”
梁纯钧都给吓软了,他把衣衫凌乱的林乔抱回床上,随意系上腰带,跑出去喊人。
等邪医得到层层传递来的消息,匆匆赶到时,孩子半个头顶都露出来了。
一直在旁协助的是两个常驻的大夫,这俩大夫平日里治的大多内外伤,接生孩子还是头一遭,啥也不懂,慌得满头是汗。还有一个大汗淋漓的是孩子另一个爹,他的手臂被林乔死死地咬在嘴里,疼得面目狰狞却一声也不敢吭。
邪医一来就把这三个帮倒忙的赶了出去,梁纯钧还不肯走,被他硬搡了出去。
邪医查看了一下林乔的情况,见一切还算顺利,就着手用力按压他的肚子。林乔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腿大张着,冷汗湿透了身下的床单。他随便抓了个东西就往嘴里咬,最后实在疼得受不住,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梁纯钧急躁地在门外转圈,听到林乔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几次想推门进去,手都放在了门板上,最终还是忍住了。
陈文宾蹲在树荫底下的石头上,阴沉地看着梁纯钧,虽然误会解开了,但他还是看不太惯这个“师嫂”、“弟媳”。
常年不在宗门的三妹柳菁也回来了,她蹲在陈文宾身边碎碎念:“咱们侄儿什么时候才能生下来啊,我居然做姨了天呐。乔哥干嘛这么想不开呀呜呜呜听着都疼,我以后可死也不要生小孩儿。陈文宾你生吗?”
陈文宾被这神经错乱的疯妮子烦得不行:“闭嘴!我疯了才生!”
说话间屋里林乔叠声喊了几句“梁纯钧你他妈混蛋!”,接着尖叫声愈陡。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面就传来婴儿的啼哭声。
梁纯钧欣喜若狂,另一边的二人也激动地跳了起来。正要推门,邪医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