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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你做到了。”

    林挽月闻言,猛然抬头,对上李娴那双带着笑意的盈盈双眸,犹如一束阳光穿过了厚厚的阴霾,照射在林挽月冰冷的心田:她还记得!

    李娴的话语,犹如涓涓的山泉,缓缓在林挽月的心间流淌,滋润着林挽月干涸的心田。

    可是,李娴的下一句话,却让这些山泉瞬间变成了致命的毒。

    不费吹灰之力便杀死了林挽月的心。

    “嫣儿才貌双全,品行才情都是极好的,若是你二人能喜结连理,日后我与飞星便是一家人了,飞星为何拒绝?”

    李娴一直看着林飞星,将林飞星神情的变化尽收眼底。

    当李娴看到林飞星那本来神采奕奕的眸子变得晦暗而失落时;

    当李娴看到林飞星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变的更加灰白难看时;

    当李娴看到林飞星因惊愕而微微张开又紧紧抿在一起的双唇时;

    当李娴看到林飞星无力的靠在椅背上周身弥漫着浓浓的哀伤时:李娴的心头拂过一丝悔意。

    李娴也沉默了,她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将话题进行下去。

    良久,林挽月才缓缓开口,声音无力而又沙哑的问道:“你真的想让我娶楚王的妹妹李嫣?”

    李娴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如鲠在喉。

    当李娴回过神来的时候,林飞星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李娴的眼睛。

    李娴甚至可以看到林飞星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清晰而又密集的红血丝。

    “回答我!”

    “是。”李娴点头,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某种坚定。

    “……你走!”

    林挽月颤抖着举起了手,指向了客厅的大门,继续说道:“请公主殿下,回去告诉李忠,婚姻大事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是不会娶李嫣的!我林飞星,粗鄙之人,配不上公主!”

    李娴愣住了,从小到大何曾有人对她这样说过话?可是看着这样的林飞星,李娴却一点儿都生不起气来。

    “飞星……”

    有那么一瞬间李娴想对林飞星说:李沐已经身中剧毒,北境需要一个新的统帅!可是光有李沐上书是不够的,若是在自己的父皇提出易帅的时候,楚王能替林飞星美言几句的话,便可十拿九稳。

    她只不过是一个待嫁的公主,父皇再怎么宠爱她,她也不能干政。

    而太子李珠又小,若是让李珠推举林飞星,自己的父皇必定会猜疑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李娴之所以不远千里赶过来,是怕林飞星真的喜欢上了李嫣。

    如今,李娴已经排除了这个可能,如果这样的话:若先娶李嫣,借用楚王美言先得到军权,再安排林飞星打入楚王内部,则是上上之策!

    其实此时李娴的心中也是矛盾的,一方面她希望林飞星可以先答应李忠与楚王交好,不管怎样先拿到兵权才是成功的保证!

    可是另一方面,李娴却发现当林飞星断然拒绝的时候,李娴的心中居然莫名的涌出一丝欣喜……

    最终,李娴还是没有和林飞星做任何解释:不管林飞星是棋子也好,是种子也罢;都不能知道太多……

    林挽月自嘲般的冷笑一声,又指了指门口,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李娴缓缓的起身,优雅的走到门口,驻足。

    短短的几步路,理智重新占据上风:“飞星,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改日再来。”

    第91章 为伊消得人憔悴

    病来如山倒。

    林挽月虽然算不上体壮如牛, 但参军的这几年,除了因伤修养,还没有病倒过。

    林飞星安排了亲兵禀告过李沐后, 林府便前后大门紧闭, 概不见客了。

    外面的消息进不去,并不代表里面的情报出不来。

    在林飞星病倒的第二天夜里,夜色浓郁时。

    一位一袭黑衣, 带着黑色面具的身影如鬼魅般走进了李娴在阳关城内的临时住所。

    “笃,笃笃笃, 笃, 笃笃, 笃。”

    “吱嘎”一声,李娴的房门开了。

    开门的是随行的小慈, 看到门外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人, 小慈露出淡淡的笑意:“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从面具后面传来的是女人的声音。

    小慈让开一条路, 黑影闪身进入房内。

    李娴穿着中衣从屏风后面绕了出来, 坐到案前问道:“林府里出什么事了?”

    影子单膝跪在地上, 回报道:“禀告殿下,林飞星病了;自从殿下和李忠离开林府之后, 林飞星就交代任何人都不许打扰,回到卧房一直在里面待到次日清晨;辰时, 从卧房里出来过一次,探望了白水小姐,嘱咐了奶妈几句, 打发人到军营里去告假;又勒令关闭林府,概不见客,也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他。属下在林飞星回房之前见过他,脸色很差不似假装,今日傍晚,属下端着晚饭想进去一探究竟,结果林飞星的卧房紧锁;属下便找了机会潜了进去,发现林飞星昏睡不醒,属下不懂医术无法判断;只见林飞星眉头紧锁手中紧紧的攥着一方玉佩,属下无法从他手上拿出玉佩,只能凭着那双珞流苏判断应该是林飞星一直带在身上的那一块。”

    立在李娴身后的小慈听到影子的汇报,眼皮一跳:小慈还记得两年前林飞星离京时,公主殿下带着她一大早等在城外,将温惠端皇后亲赐的玉佩赠给了林飞星,那天,在回京的马车上小慈还因此抱怨了很久;那块玉佩非同小可,就算是林飞星护驾有功,赏些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的都使得,怎能把那块玉佩送给他呢?而且那双珞流苏还是小慈亲手打的……

    小慈记得那天:公主殿下只是看着窗外,静静的听她抱怨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也不说话。

    直到最后快到皇宫时,公主被自己扰的烦了,才轻声的解释道:“本宫自有用意。”

    小慈偷偷瞟了瞟李娴的背影,心里直犯嘀咕。

    影子端正的跪在地上,李娴亦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房间中很安静。

    李娴抬起一只手,抵住下巴,转头看着案边的烛火出神。

    “可有……传大夫吗?”

    “回殿下,未曾。”

    “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影子离开了房间,李娴就这样穿着单衣坐在案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慈见李娴久坐,刚想拿件披风给李娴披上,却听李娴幽幽的发出一声叹息,道:“夜了,寝吧。”

    “是。”

    小慈服侍李娴重新躺下,吹了灯,回到耳间睡下。

    黑暗中的李娴却睁着眼睛,借着从外面渗进来的微弱的月光盯着床边的帷幔。

    这两年来,李娴收到无数封来自于北境的绢报,里面提到林飞星看玉发呆的次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