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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以往一样遵照警幻仙姑所教导的房中术行鱼水之欢。一次下来她已是满头大汗,身子虚软,可三王爷不肯罢手,只能又陪了第二次、第三次……

    罗帐之内春情激昂,娇吟婉转。

    三王爷只觉得畅快至极,连日来的颓丧暴躁一扫而空,全身有着使不完的劲儿。他不禁抱住贾元春,迷恋至深的说道:“爱妃,我今日才算明白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得爱妃日日相伴,啊!”

    情浓的呢喃尚未说完,突然响起一声惊恐惨叫,紧接着便见三王爷未着片缕的从床帐中滚下来,一张脸又似见了鬼般惨白惨白。

    “来人!来人!”

    外面立时进来太监侍女。

    “王爷?”首领太监王喜忙取来衣服为他披上,把人掺起来,还以为是贾庶妃服侍的不好,惹怒了王爷。

    谁知三王爷这时已面若土色,颤抖着抬手指向床帐:“庶妃、贾庶妃……”

    抱琴听着话音不对,忙上前将帐子掀起一角,当看到里面的景象,骇的一声尖叫,人就昏了过去。

    此时锦绣罗帐内躺着的哪里是往日娇艳端丽的贾元春,分明是一具干尸。这干尸全身只剩皮包着骨头,皮肤枯黄如老妪,脸上也早没了肉,只剩一头秀发铺散在床上,而干尸的手腕上带着只翠玉镯显示了这的确是贾元春。正令人惊恐的是,贾元春死时的表情依旧是享受至极,就似在欢愉之中变成了人干。

    屋内目睹此情此景的几人又惊又怕,却也不约而同的朝三王爷看。

    三王爷好容易压下纷乱情绪,发现几人猜疑惊恐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觉恼恨至极:“这一定是有人使了妖法,害了贾庶妃!王喜,立刻去查!狠狠的查!”

    王喜好歹保持着一点儿理智,低声劝道:“王爷息怒,此事的确要查,只是人多嘴杂,难免传些风言风语。依奴才看,暗地里查为好。”

    三王爷也知道自己失了冷静,便点头:“就这么办!”

    说完整理好衣服,好似在屋内有什么污秽,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去。

    王喜命人将抱琴和两个目睹此事的丫鬟都关了起来,不论如何,王府里庶妃这般离奇死亡不可传扬出去,更不可令王爷名誉受损。

    却说三王爷来到书房,来回踱步,心情始终不能平静。旁人不知,他自己却知晓,今晚与贾元春在一起原本并无不妥,突然间就……正因贾元春这一惊悚离奇的死亡,令三王爷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贾元春身上有古怪!

    三王爷身为皇子,阅女无数,自然也有十分合乎心意胃口的女子,亦有十分擅长服侍人的女子,却未有一人给过他如同贾元春般的享受。那种畅快是从外到内,深入骨髓,会让人上瘾,一旦断掉,就能令食不甘味,甚至坐立难安。他原以为贾元春是学了房中术,这是后院女子本分之一,倒不以为意,不过是贾元春特别有天分罢了,亦或许、他曾也有过疑问,但得诸多好处,那些疑问就被他潜意识里忽略了。如今贾元春的死状令他惊惧莫名,又止不住猜忌——贾元春突然暴毙,他会不会也遭受其害?

    “来人,给我查贾元春,但凡与她有所接触之人全都要查。另外,贾家也不能遗漏!”三王爷只觉得头顶悬了一把刀,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来。

    三王爷尽管想捂着这件事,但贾元春之死瞒不住,耳目灵通者也会从中嗅到特别的气息。

    对几位王爷最关注的当属徒靖,他几乎是当夜就得了消息。一个小小庶妃的死实在算不得什么,但死的场合不对,三王爷的反应更不对。徒靖一面命人跟进,一面暗暗思量。

    在三王爷冷静下来后,次日便有个二等管事去贾家报信儿。

    王熙凤托病,府里事情还是王夫人管着,更何况来人是三王府的二等管事,府里常托此人给元春传消息,王夫人自是好茶招待,亲自来见。

    “王宜人,节哀。”这人张口一句话就把王夫人给听懵了。

    王夫人心有所感,神情怔愣,手中的佛珠掉落在地上:“这话何意?莫不是庶妃……”

    这人一叹:“贾庶妃于昨夜突然病情恶化,去了。”

    王夫人只觉天旋地转,金钏彩霞赶忙扶住了,又是掐人中又是灌茶水,终于悠悠转醒。王夫人悲从中来,眼泪不断,哀恸至极的喊道:“我的元儿啊,我的女儿啊,你的命好苦啊……”

    金钏一听这话不对,当着三王府的人哭大姑娘命苦,岂不是有指摘三王爷之意?这话可大可小。金钏忙将王夫人扶入内室,一边劝慰,一边打水重新收拾妆容。

    王夫人却是推开她,命人给了管事茶钱,便跌跌撞撞去见老太太。

    这时老太太正坐在暖阁里,身边围着孙子孙女儿,又有薛姨妈母女和两个孙媳妇儿陪笑,正是热闹。王夫人不及通禀便闯了进来,满脸泪痕,哽咽不住,着实骇了众人一跳。

    “老二媳妇,出什么事了?”贾母虽近来看王氏不顺眼,但王氏此人很讲究颜面规矩,万不会做出失仪的事情来。贾母心头咚咚直跳,已有不祥预感。

    王夫人往地上一跪,大哭:“老太太,庶妃、她昨夜一病去了。方才三王府来人报丧,我心里难受的很,实在受不得,失礼之处,望老太太宽宥。”

    且不说旁人如何,贾母一听这话,眼前一黑便倒了。

    “老太太!”众人顿时乱了套。

    贾母是怒急攻心,大夫扎了针,开了调养方子,交代不可动气。

    已经入夜,贾母的五间上房灯烛明亮,贾赦贾政都垂手恭立在底下,王夫人已哭哑了嗓子,邢夫人却是木着脸。贾琏站在贾赦后头,身边是王熙凤,小夫妻俩在这儿纯粹是凑人数,基本没有发言权。

    现今贾元春不过是王府里的庶妃,又死了,且颇有点不明不白,宁国府的贾珍自然不会来凑热闹。

    贾母已缓过来了,神色却有些灰败,毕竟贾元春是贾家的希望,眼看着就起来了,谁知……

    撑住精神,贾母问道:“庶妃的后事如何办的,琏儿可打听清楚了?”

    府里跑腿儿的事儿自然是贾琏去做,躲不过。

    贾琏头都不敢抬,轻声回道:“我去打听了,这事儿王府里根本就没任何动静,听说三王爷倒是有些顾念旧情,但历来都有规矩,咱们家庶妃是病死的,分位又不高,所以……昨夜里就拉到化人场去了。”

    咕咚!王夫人昏过去了。

    贾母亦是眼眶发红,但早在白天听到噩耗时就猜到了这结果,历来都是有这么个规矩,不拘是宫里宫外,尊不尊贵,若得了不好的病死了,都是拉出去烧了。贾母是过来人,经历的多,却是本能的觉得这事儿有蹊跷,又不敢胡乱去打听,怕再惹了贵人忌讳。

    贾琏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