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格局和装饰来看应该是女子闺房。
走入内室,只见一副女子的画像挂于墙上,衣着华丽却也带着少女的清丽,画上只有两个字“松摇”。
“松摇......”殿雪尘微微凝眉思索着,他记得偌漪说起过几百年前瑞府有一名才貌双绝的女儿便是叫瑞松摇,引得各大家族的公子争相求亲,为此还造出些笑话和事端。
“嗯?”
注意到那画像后似乎还有些字迹,他将画像翻过背面,竟是用朱砂红所书写的“杀”字,笔锋尖锐暗含杀气,能感觉出书写者的浓浓恨意。
再左右查看后没有发现其他线索,殿雪尘将画像放回原处,突然心脏传来一阵轻疼让他浑身无力,硬撑着倚在台案边上调息疗养。
“怎么会这样......”殿雪尘抿了抿嘴唇,抬手捂着胸口,清亮的双眸泄露出几分担忧与恐惧。
不过那异样的感觉很快便消失,殿雪尘长吁一气,宽大的衣袂不小心打翻了台案上的一个小花瓶,清脆的一声“叮铃”后,一枚扳指从那花瓶中滑出来,那是稀有的离石所打造。
“期府。”殿雪尘路出一抹胸有成竹的笑容,离石虽是罕有,但期府却占领了盛产离石的梨山,离石基本上是期府的标志。
殿雪尘小心谨慎地将扳指放回花瓶内,把一切恢复原状便离开房间,刚好奚兮也从门内走出来急切地跑到殿雪尘面前言道:“司主,里面有个密室但有封印,小奴解不了。”
“嗯。”殿雪尘颔首示意便跟着奚兮走入一楼。
一楼看似不过是普通的接待厅堂,但殿雪尘走入其中便感应出细微的灵力变化,他跟着奚兮来到一面壁画前,刚欲上前一步便被一阵强大的防御力阻挡。
殿雪尘刚运起灵力破解封印,心窝再次传来令他恐惧的轻疼,他惊慌失措地收气调理了一会儿,这痛感才渐渐消失。
“司主身体不舒服吗?”奚兮灵敏地察觉出殿雪尘的不妥,连忙关心地言道。
“无碍,明日与素子枯一起过来再作打算。”殿雪尘眉心紧蹙,藏在袖内的手紧握起来有些发白,他拢了拢斗篷,将帽子带上便一路走回秦云殿,只想快些见到烬渊。
“本少爷唐突美人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不必看便知定是期陆。
殿雪尘也不意外,倒是有些求之不得,他转过身来冷傲地言道:“期少爷有何指教?”
“本少爷担心美人的身子,故跟着来看看有何需要。”期陆上前一步,佯装温文尔雅地言道。
“倦了,回房休息一下便好。”殿雪尘飘到亭内坐下,优雅地弹去那衣袖上碎落的花瓣,而后端起那石桌上的白瓷茶壶斟上两盏茶,动作如同清溪流水般流畅而都令人赏心悦目。
期陆愣了愣,看着殿雪尘坐在石桌旁饮茶,不禁心底暗喜,步伐急切地跟上坐到殿雪尘面前。如此近的距离,就连对方身上似有若无的清兰幽香也能闻到,更让期陆心神荡漾起来。
“期少爷这扳指可是离石打造?”殿雪尘眼神稍变,佯装惊讶地看着期陆拇指上的扳指。
“那是,离石专属我们期府。”期陆自豪地言道。
“不会送给他人?”
“不可,家训有言,佩戴离石者必是期府之人。”期陆为难地言道,他眼神一变,贪婪地看着殿雪尘意味深长地言道,“你想要离石?”
奚兮忍无可忍,凶狠地瞪着期陆,怒火冲天地大声言道:“公子想要什么,烬渊大人都能送,还用稀罕你的离石?!”
期陆完全忽略掉奚兮,他□□起来,想将殿雪尘的斗篷取下:“不知美人儿可否与本少爷相见?”
“身体不适,吹不得风,请期少爷见谅。”殿雪尘敏捷地起身走出亭子。
“既然如此,本少爷也不勉强。”期陆眯起眼睛打量着殿雪尘,一副体贴的样子,心底却在打着小算盘。
殿雪尘刚迈出两三步,出其不意地言道:“期少爷可知道瑞松摇?”
期陆脸色一阵青绿最后竟是有些泛白,他扯了扯嘴角打哈哈般言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听说瑞府有一名女儿唤瑞松摇,才貌双绝,但如今却不见人,有些好奇罢了。”殿雪尘闲闲地言道。
“本少爷也不太清楚。”期陆松了一口气,直接回道。
“那便罢了,告辞。”殿雪尘微微颔首便离去。
期陆目不转睛地看着殿雪尘离去的身影,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奚兮跟在殿雪尘身后一脸阴沉哀怨,他更是顾不得礼仪尊卑地小声嘟囔起来,殿雪尘自然能感觉到奚兮那不明的怒意,不觉松了松语气言道:“奚兮火气大,回去喝点凉茶。”
“司主故意如此,公子会生气的。”奚兮一脸怨念地言道,
“本司自有分寸,你不说,他便不知。”殿雪尘淡淡地言道却带着明显的威色,令人不寒而栗。
奚兮浑身一寒,虽是不情愿但也点点头言道:“是,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出场人物这里继续重复一下
坎司:殿雪尘、烬渊、陌芍华
巽司:素子枯
兑司:司主忘川,侍司沈毓淙
离司:司主色渐,侍司炎无烈
艮司:司主掞燬
魔族
主君:澍
瑞府:家主瑞璘,少爷瑞旻(一卷最后与假“元怜”成亲)、瑞隐、二小姐瑞松摇(嫁给期陆,已故)
期府:家主期丘,少爷期陆
肆府:少爷肆宁、肆璧
鬼族
元府:家主元轸,少爷虞戈,小姐元怜
木府:木竑
狐族:潇七、潇暮雨
第73章 夜回太古
夜里。
缱绻而深刻的话语环绕床帏,烬渊挥袖灭去红烛,落下纱幔,相爱的两人相拥而眠,夏虫新透绿风茵茵,吹不散缠绵三生的爱意。
——
枫溪花无朔,红树花火染青天,清弦弹指引箜篌,不知虚度华梦。但愿伊人入眼帘,隐隐若相惜。水雾汇聚在一起,如同春雨绵绵的柔和,华光散去,来者一袭简单却儒雅风度的紫色衣袍,如同灿烂的紫藤萝编织着一场华光,遮不住那由内而外散发的高贵威严,他步伐沉稳地行走在这染火般的枫林,只想找到弹奏之人。
他知道,只是一个梦,但却甘心沉沦梦境。
走入枫林深处,箜篌乐声越发清晰,不觉地加快脚步寻着如斯雅乐越陷越深,像是一个无底深渊,他任由自己坠落。
重重叠叠的枫树后,男子一身月华,如冰如霜,安宁娴静地坐于枫叶林中,纤细白皙的手指拨动箜篌,拨动着优雅的音律。
他知道他在梦中,自从一年前从弦月之巅离开后,这名弹奏箜篌的男子几乎每夜在他梦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