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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唤了回来,恢复一贯阳光和善的神色答道:“我和冶夫说后,你便暂且到我的院内罢,听他们的对话明日会重开鬼谷镇,到时我再带你一同前往,如此你便有机会寻找云外镜了。”

    “我师父究竟在哪里?”

    他只见木竑轻笑,用手指指了指上方,神秘莫测:“云端。”

    第57章 鬼族生乱

    次日。

    一行来到祭台旁,澍与三大家族之首于台上,诏令百鬼。

    只见那百鬼群集于祭台之下,虽不多也足以成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他们的脸上神色,有些怨灵过后的木然和僵硬,又似是压抑在暗涛下的蠢蠢欲动。

    “该行濯魂之仪了。”澍淡淡地说道。

    濯魂,谓之洗涤百鬼之魂魄,鬼魄暂时还原至最真实的一面,同时洗涤一切污秽之思,让百鬼毫无隐瞒地说出当夜之事,这也是查清当夜之事的最好方法。然而濯魂之仪需要耗费巨大的灵力,因此即便鬼族三大族长以及首要力量一起也有些勉强,不过眼下也只能孤注一掷了。

    鬼族三大家族族长听闻腾身而起,分列祭台三角,布阵始终。刹那间,祭台一片宁寂,如死亡的可怕,黑色的如云瘴气在空中盘桓,仿佛云卷云舒。但见片刻细雨的安宁后,那瘴气化作集结的障碍,编织成半面苍穹的罗锦,笼罩着整个祭台。

    魂兮归来,君无上天邪。

    虎豹九关,啄害下人邪!

    古老的歌谣吟诵着的濯魂曲,叹咏死别已吞声,生别常恻恻之哀。淫雨霏霏中的濯魂仪式本是俨然有序,却在最后的云外镜时缓慢了下来,但见濯魂之灵气正灌入那云外镜似雾非雾若有实无的躯体时,那若棉花团块的身体竟然里猛然窜出一名手持长矛的男子,猝不及防地将已然疲惫不堪的拓跋纨虏获!

    “救命啊!!爹!!”拓跋纨惊恐地大吼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数,这一切来得太忽然,快到在濯魂之末接近筋疲力尽的三大家族之首只能杵在原地。

    第一个作出反应的是澍,快如蛇蝎出洞,毒如巨蟒的长袖比身体率先一步抵达濯魂布阵之中,卷向云外镜的身体。

    他开口,道尽百载沧桑:“离云,放肆。”

    那身躯软碎成云朵的女子,早已不成形而神出鬼没,却在朦胧间依旧窥得见那秀丽五官,虽不及其姊的妖冶娇艳,只听见她狠狠地说道:“没想到百鬼反噬也没把你弄死!!好一个魔族主君!”

    澍并不回答,其斗篷的无风自鼓起于天阑,如同一个坚`挺的轴心于天地间——刹那,轴心宛如燃烧的焰火,四溅金光,吞噬了从云外镜雾体中源源不断涌出之刺客。

    云外镜神色平静若湖,只见她雾气弥漫的长袖包裹着形存实亡的躯体,如同一道网覆盖了整个苍穹——云与天似乎了无缝隙,已经重合得不分彼此。她凝神将千年的修行释放而出,但见那不断延展的触角带出前仆后继的刺客,落入祭台,奋力拼杀,让筋疲力尽的鬼族三足鼎立措手不及。

    “都听清楚了!为离府!为肆君!杀了他们!!”云外镜歇斯底里地尖叫怒吼起来。

    祭台之下看去,战鼓已擂,蔓延了鬼谷禁地。

    刺客数之多,超乎常理般地围攻猝不及防、毫无准备的三大家族阵地,势如破竹,眼看就要悉数溃围。祭台下的忘川拧紧眉头,便要飞身而起,忽肩膀被强有力地按住,回首便是那张似乎无时不刻带着笑意的俊颜。

    “兑司主不如与本司闲聊一会儿。”素子枯缓缓道,悠然得似乎在畅谈惠风和旭。

    忘川脸色一变,移开身体:“素子枯,不要多管闲事。”

    素子枯无害地笑起来,摇着金缕扇,声音温柔如水流:“本司只是想告知兑司主,这‘兑司主’的名号,恐怕是叫不了多久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

    素子枯轻斜首,叹了一口气道:“还不明白?有毓淙的证言,任翾那泼猴不明白也不可能呀。”

    忘川怔了好一会儿,猛然明白他在说何,脸色骤变,一把上前要揪住他衣领却被后者早有预料地躲开。他怒吼道:“沈毓淙在你那?!”

    “毓淙一直在风满楼养伤去毒,那可是亲哥哥下的毒。”素子枯撑着油纸伞悠然躲过忘川的攻击,丝毫不在意对方的怒视,优雅地继续持金缕扇,眼神却逐渐冰冷:“若是让他回到兑司,岂不是死在你的手下。”

    “原来你都知道了。”忘川听闻冷笑。

    “你如此胆大妄为,其他七司便已然看出你的端倪。”素子枯言道,目光中尽是鄙夷和傲然:“怂恿毓淙催动雪耳蝠入侵离司,亲自去查僵尸之案,皆是为了澍先生所为。”

    “不错,”忘川面容扭曲起来,“毓淙的功力愈发高强,兑司中早有许多见利而结党者,再加上......他在外竟勾上了炎无烈,再过不久便是本司下位之日!怎能不除?只有任翾那蠢货可以由本司控制。”

    “毓淙善良,从未有害你之心,他与无烈早在几百年前初见时便相好,法力也是逐步而升。”素子枯缓缓收起笑容,将金缕扇收起:“倒是你,心之所想扭曲盘错,无中生有,一直以来你不过为了权色而碌碌,真是辛苦了,不过想必也快结束了。”

    忘川猛然大怒,抬手狠狠一击,生生一个泽川贯岳麓杀数,以柔克刚之兑司法灵,震碎了素子枯移开之地的遍地黑牡丹,连根拔起带动残破的花瓣散了一地,寥落零乱有如纷飞的黑羽。

    “如今情况,你最好袖手旁观,否则一旦惊动仙族......”素子枯挥袖化去攻击,脸色沉下,“特别是殿雪尘,你该知道殿雪尘的性格,他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哦?难道你现在还会放我一马?”忘川嘲讽地笑道。

    “眼下本司只不过不想有仙族掺入其中,把局势弄得更乱,何况要处置你还得请两仪出诛仙令,你躲不过这一劫,本司也不急于一时。”素子枯冷笑道。

    “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这个决定。”忘川狰狞地笑起来,旋身化作黑烟消失。

    那头云外镜竭尽全力与澍缠斗,千千万万的法灵交错拼争,几乎遮盖了全部曦光。祭台之下只是转瞬之间,刺客快得超乎想象地将木、拓跋二府之权握于手中。

    被挟持的拓跋纨始终狼狈地被人拽着,挣扎地要使出法术挣脱开,却发现对方似乎对其数路了如指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拓跋府的全部力量落入他人之手。

    终于,他有机会吃力的扭头察看,于是惊愕地看见以长矛架起脖颈上的男子面容,顿时怒不可遏,气血上涌:“拓跋志,你还活着?!”

    “久不见啊,堂哥。”拓跋志眯着眼睛,他看着逐步逼近的拓跋府援兵,紧握长矛不客气地轻压,拓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