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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心,已经被烬渊完完全全占据,不留一点儿空位。

    “我好庆幸,庆幸你是我的。”烬渊虔诚地吻着殿雪尘的嘴角,唇上一片柔软细腻,对方身上的幽兰体香扑鼻而来,只觉妙不可言。

    夜雨来得利索,就在二人回房后顿时青天落雨,电闪雷鸣,滂沱雨势溅入听雪亭,瞬间淹没了单薄的亭子,风雨从四面八方灌入亭中,吹起殿雪尘笔下的画作,漫天飞扬最后飘落地面被无情的秋雨打湿最后零落烂去。

    红烛摇,剪竹窗映着交叠的两具身体,红烛泪燃尽一夜的黑暗,缠绵芙蓉,不知世事,谁会记得六祸道者一语中的,三万五千年前的一首判文曰:“六世轮回,一剑轻安,镜花水月,尽是悲离,六祸一世,叹尽天涯路,何处是断肠?”

    六祸轮回,思无痕,何所痴,枉焚心,忘明朝,痴心错,六道毁,似乎就在冥冥之中的某一刻,亦或是第一滴夜雨降临之时,六祸镜破,千万浮华的爱化为绵绵不断的回忆。

    第39章 相许生世

    次日。

    灿若阳春,芳菲四月,西竹粉桃交相缠绵,似乎是世间最动情的时刻,尾花一世繁华十里,美得让人舍不得,然若堕入虚空幻界,华胥一梦三千幻世

    摇椅之上,仙人在尾花落英中悠然浅眠,银练色的发丝沾染几片洁白的尾花,悄然美好。他缓缓撑开琥珀色的眼眸,循着心中的牵引走入林间,水色长袍拂过地上的每一片落花,幽静之姿似乎融入这尾花林之中。

    不知不觉,他只觉眼前之景竟如此陌生,每走一步都是冰凉彻骨,眼前看似尾花灿烂却暗暗生出几分惶恐与悲哀,如同浑噩披身。

    这时,林中忽显暖色的衣影,同样的银发以玉冠束起更显英挺之姿,俊逸的面庞宛若天之骄子,琥珀色的眼眸似乎看向自己笑成弯月,胜却日光融融。

    “杯黎.....”

    殿雪尘浅笑着正欲飞身上前,忽然在烬渊面前出现另一名男子,竹青色的衣衫,墨灰色的发丝以一根红玉簪束起几缕,玉簪为简单的祥云刻样,淡雅而凝神,但右上角独缺半角,裂簪束发,注定的生死劫难,困兽之斗。

    只见十步之外的烬渊望着那青衣男子,温柔的笑容在殿雪尘眼中就如同针刺一般难受。而烬渊似乎没有看到殿雪尘,他提手将那青衣男子拥到怀中,相拥的二人就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每一个动作都契合完美,容不得外人插入半分。

    殿雪尘凝起眉心,藏在衣袖里的手紧紧握起,还未等他上前一步,眼前的烬渊和那青衣男子相携飞离,掀起地面落花飞扬。

    青衣男子似乎感觉到殿雪尘的目光,回首殿雪尘的方向,只是闲闲的一个回眸便跟着烬渊消失无踪。

    但这一回眸却让殿雪尘浑身冰凉,好像冰天雪水临头冲下,眼底的恐惧如同湖底水藻蔓延而生,他看得很清楚,那青衣男子的容貌居然与自己一模一样,就如双生子......

    长天一声响彻的箫鸣之声牵引着华胥中的殿雪尘离开梦魇的控制,轻灵怆然的箫声缓慢但清晰,如同翠叶落地,忽而又被清风扬起,抑抑扬扬,飘飘华华,又如娇花落地无声,像是丝滑的衣袂滑过青石,心中的安宁牵连而生。

    “清安?”

    一声仿佛来自天际的呼唤,玉雕床上的男子浑身一阵凉意便忽的睁开眼眸,空洞的眼神愣愣地望着床顶,像个了无生气的木偶,梦中的一分一毫逼真得令他窒息。

    殿雪尘缓缓回过神来,侧头望去空无一人,冰凉的半张床让他莫名的焦虑。他疲惫地起身,回想起昨夜的甜蜜便忍不住扬起一抹温柔而满足的笑意,挥去梦魇的阴晦。

    殿雪尘拉起一件外衫穿上,撩起帷幔下床,一阵熟悉的箫声让他没来由的一阵安心,那箫声他记得,便是那将他从噩梦中带回现实的箫鸣。

    箫声怆然欲泣,但奏箫者似乎心情畅快,所奏之曲透露出几分暖意,如清晨鸟鸣般生机勃勃,忽而又是水天一色的开阔悠然,似乎乘舟河面,碧丝两岸,青山对语,猿猱天鸣,春和景明。

    知晓奏箫者应是杯黎,殿雪尘绕过璧玉屏风,飞掠到庭院前,眼前洁白的尾花飘扬天地,奏箫男子伫立在一片尾花飞扬中,身姿挺拔颀长,紫绀色的衣袍华贵而低调,银练色的发丝以紫冠束起,脆致而利落。

    殿雪尘迈出庭院,□□的双足踩在柔软的尾花上,丝毫没有刺感,如同踩在毛毯之上,长过腰际的发丝随碎花一起飞扬在清风之中,浅绿的长袍如同嫩柳轻扬,宽大的衣袂仙灵静美,衣摆长及地面,拖曳在满地的尾花上。

    飞花爱惜美人,清然飘落到殿雪尘□□在外的的肩上,娇嫩的肌肤还残留着昨夜云雨缠绵一夜的痕迹,竟比那尾花更胜几分清美动人。

    殿雪尘提气将花枝握在手中,浅绿的身影变幻莫测地在尾花中飞舞,他将灵气灌注花枝,普通的花枝化为翛然之剑,花白的剑光四射,身影穿梭在如雪的尾花林间,扬起飞花青叶,仙者动作柔然,衣袂如水,一招一式清然而利落。

    烬渊心生波澜,他柔和地笑起来,奏出缠绵之音,绯绯恻恻地从唇间流出。殿雪尘和着那箫声舞剑,飘逸地挥舞着手上的花枝,一个旋身一个拂袖,横扫一剑,应和着烬渊的箫声,动作更显缠绵媚色,飞花满天,空添一份唯美与暧昧。

    烬渊悠然朝殿雪尘飞身而去,有力的手臂准确地环绕上殿雪尘的那窄瘦的腰身,将心爱之人带回地上,顺势将其压到铺满花瓣的玉桌之上。

    “杯黎......”殿雪尘有些紧张地叫唤一声,声线低哑便是一夜春宵的结果。

    “哥哥莫要出声了,嗓子都哑了。”烬渊笑起来,英俊的面庞似乎带着与生俱来的诱惑与安抚,双眸如同春风送情。

    殿雪尘迷茫地看着烬渊那似乎会说话的含情双眸,对方那邪魅的笑容如同一杯甜甜的糖水,让他越发深陷其中。

    “昨夜娘子叫得为夫耳朵都要聋了。”烬渊一脸很苦恼的样子。

    “闭嘴。”殿雪尘别过头去,不自然地轻咳一声。

    “傻清安。”烬渊亲了亲殿雪尘那微翘的嘴唇,轻轻握着对那系着红绳的脚踝,净白清瘦的脚踝被一根红绳绑起,晶莹的水灵玉光泽透亮,更显精致灵动。

    “我从未解下。”殿雪尘抚着烬渊的脸,认真地言道。

    “若敢取下,我便让安安三天下不来床。”烬渊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安安?”殿雪尘嘴角抽搐几分,惊愕地言道。

    “我深爱的安安。”烬渊大口亲着殿雪尘的脸蛋,宠爱的言道。

    “幼稚。”殿雪尘躲开烬渊的嘴唇轻笑道。

    “不会有第二个。”烬渊理了理殿雪尘凌乱的发丝,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