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她是无法继续呆下去了。就像是曾经无数次做过的那般自然,面对沈夙媛,她总是让她给打得措不及防,溃不成军。
“姐姐忽然记起来……”
“姐姐若有事要去处理,妹妹就不拦着了。姐姐可要妹妹送一程?”沈夙媛愉快地接过她后面的话,她几乎连脚趾头都不用动便知晓她想说什么,无非不是有要事要离开,这样回避她的问题,明显是林妹妹心中有鬼,想要赶紧逃离这个会让她现出原形的阵法里。
林皇后佯装是一副急着要去办事的模样,冲沈夙媛摆手婉拒:“不必了,妹妹不是说还有些话要和曲先生说么,那妹妹还是先办自己的事,姐姐先行离开了。”说罢,林皇后带着她的人落荒而逃。
沈夙媛站在凉亭的台阶边缘上,目送那慌乱疾走离去的背影,而身边的人亦从大理石椅上站起身,缓缓走到她身边,不经意地侧过脸,却情不自禁地视线黏上她的侧脸。
那样沉静从容,就宛若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曲寒方心底轻笑一声,带着讽意。
她就是这样,看似嬉笑胡闹,实则心里不知藏了多少诡计。
他深深吸腹,呼出一口气。
“你……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稳定十二点,除非有事耽搁,一旦延迟,会写在文案上
第86章 最佳
曲寒方的声音有点发颤,即便是他之前已经平缓过心情,问出口的话却仍旧无法真正保持平静,他怎么能平静?是从什么时候察觉出来的呢……大概是在泰州吧,她不停命人送礼给他的时候,还有她拿皇上的借口不断来拜访他,眼神,姿态,说话语气……对于心细的人来说,是很容易就会注意到的。
沈夙媛听到他这样问,感觉心头忽然像是被什么触了一下,她慢慢地扭过脖子去,眼睛对上曲寒方故作冷静的瞳孔,他见她视线投射过来,下意识地眼睛别开一些,躲避了她的眼光,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为什么,他应该直视她不是吗?心里这样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极力想要和她凝思的眼对上,却发现自己仍做不到。
她太聪明,定然会看穿他那点毫无保留的心思……就像是他能够看穿皇后的心思一样。
明明在泰州时已经保证下来,然而一入宫又重蹈覆辙,她届时会不会找一个借口永远拒见他?曲寒方胡乱地想着,沉默良久,才听到跟前的人声音轻轻地若一首好听的曲调儿,在耳畔奏起:“什么看出来?本宫有些不太明白曲先生的意思。”
曲寒方听到她否认的那一刹那,心中震荡,他抬起眼,满是吃惊之色,但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恢复平静,他望着她眼神里的无辜表情,嘴角溢出苦涩的笑,低声道:“是么……娘娘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吗?”
曲寒方意有所指,而沈夙媛自然知道他想要她看出来的是什么,但这种事情,说出来又能如何?林妹妹胆儿大,想要勾搭曲寒方,然而当着她的面还不是竭力逃避?而曲寒方在泰州对自己的哪一点心思,她知道,然而曲寒方只能不停地催眠自己以来掩饰,这一点她也知道。
其中的复杂牵连沈夙媛统统都心里清楚明白得很,可只要三个当事人心知肚明就好,说出来的话……就要乱套了。
所以曲寒方的问话,她不会真的傻了吧唧地回答他,毕竟曲寒方这一个什么事都藏在心里的人,要是有些东西被揭开的话,恐怕他自己就先不会放过自己。
曲寒方不是傻子,并且他的天性里便是不允许自己做出违背伦理之事,所以沈夙媛只想要等他自己想通,别人说是不管用的,只有自己大彻大悟方能够真正释然。故而沈夙媛从来就不勉强他去忘怀,除非他做出什么出阁之事,她才会提醒他。
少刻无言,沈夙媛忽然笑了一下,明眸凝视他,道:“本宫确实不清楚先生所言是何意,只不过想来先生自己应该是清楚的,怎么,先生想要告诉本宫什么?”
她不明白他的话为何意?他心中喃喃念道,隐隐滋生出一丝酸涩之意,她怎么会不明白……是不想要明白,或者……根本就是装傻。
这是她惯用的一套不是么?她在给自己台阶下。
这样的事……一旦被人察觉,即便他什么都没做,追根究底起来,他还是会被牵累进去。
曲寒方逼迫自己不许再胡思乱想,这样的他简直就像是一个怨妇,他何时变得这般不理智了?这般感性?手底下曾经经历过这么多生死的人,怎么碰上感情这个问题,就变成一个手足无措的傻子?曲寒方自嘲,可心情终于是平缓下来,他不再继续想下去,眸光盯着沈夙媛,声音里带着一股浅淡的忧郁:“……您说得对,刚才您说还有话想要和微臣说,不知是什么?”
沈夙媛知道曲寒方现在的样子,恐怕眼里心里都是听不大进去了,她心中暗叹,眼睛直视他道:“原本是想要问候曲先生,这刚入宫可有什么不便,需要些什么,不过本宫今日看曲先生,似乎不太适宜问这些,若不然,改日约个时辰,先生您仔细想想,提出的要求可以写在一封信上,届时拿出来同本宫讨论讨论。先生意下如何?”
她要走?曲寒方眼神一动,她的话从左耳滑入,轻易便从右耳出去,曲寒方没听清她说些什么,只知道她现在就要离开。
他沉默片刻,答:“不用了。”
“不用了?”沈夙媛凝眉,她略感头疼,心里忽然觉得这人哪,谈恋爱必须要趁早,最好是年轻的时候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那么老了再遇上就不会分不清东南西北,从三百八的智商直线下滑到负值。
不过转念一想,朱炎都足足整理长达十年工夫才彻底将一颗心完整的交给她,对她几乎言听计从,而曲寒方情窦初开,她要一下子就给人掰正过来,好像确实挺难的。
她有些忧桑,哎,这带有别扭傲娇属性的人哪,就是棘手。
“曲先生说话不要说得太早,特别是在这宫里头,还得有三分余地。幸亏先生遇上的是夙媛,若是他人的话……人家可不一定会拿先生的话当客气。”
不论是客气也好,还是不客气也罢,若非特殊时刻,说话一定不能太满或太绝,看时机给人台阶下,这不是屈服,而是策略。
曲寒方这会儿倒是清醒过来,他听着她的话,心中不知怎的,有略微的不适应,在他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