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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一抓的,急得说不出话来。

    铁蛋儿手脚灵活,身子比一般孩子更强壮,别的孩子才会站,他已经能走了。等别的孩子一周能走的时候,他已经走的非常稳了。

    但是他说话不如其他孩子,到现在才只会说:娘、爹、爷,这样简单的字眼。

    虽然不会说,但是薛锦棠说话,他能明白大部分。

    “这是妹妹,是杜姨姨的小宝宝。”薛锦棠声音温和地引导他:“妹妹小,不能抓,铁蛋儿明白吗?”

    铁蛋儿急得点头,薛锦棠这才坐下来,把妞妞放腿上给他看。

    铁蛋儿伸手就去抓妞妞的手,他人小,控制不住力道,妞妞受了惊吓,张嘴就哭了。

    铁蛋儿吓坏了,忙把手收回来,愧疚地看着杜令宁。

    杜令宁心软的一塌糊涂,忙将他抱起来:“没事,没事。”

    铁蛋儿这才又伸出手,慢慢摸了摸妞妞的手,又摸了摸她的脸,妞妞不哭了,反而笑起来。

    铁蛋儿也笑起来,说:“妹,妹。”

    “咱们妞妞大名取了吗?”薛锦棠看妞妞饿了,就把孩子递给杜令宁,让她喂奶。

    杜令宁娴熟地掀了衣服,一边拍着妞妞让她吃奶,一边说:“叫欣然,是我起的,好听吧。”

    “好听……”

    “哎呦。”薛锦棠哈哈大笑起来:“你可真是不客气。”

    原来是铁蛋儿见妞妞吃奶,奶瘾也犯了,竟然把杜令宁的另外一边的衣服掀起来自己去吃了。

    杜令宁也笑,摩挲着他的小脑袋:“吃吧,吃吧,杜姨姨奶水足。”

    过一会,用了午饭,三个孩子都睡觉了,杜令宁就跟薛锦棠躺着说话。

    “太子殿下真贴心,怕你一个人孤单,临走的时候特意给我送了信,让我有空,就进宫陪你。”

    杜令宁笑道:“你啊,真的像干娘说的那样,是掉进福窝窝里了。”

    薛锦棠说:“你也是啊,明天你回去吧,这次你进宫住了小半个月了,徐凌霄该着急了。”

    杜令宁呸了一声:“太子殿下走了两个月,难道你不着急?”

    薛锦棠脸上笑眯眯:“反正他用不了多久就要回来了,你别担心我了,快回去吧,徐姐夫都望眼欲穿了。”

    姐妹两个笑闹了一会,杜令宁次日就离开东宫回家了。

    云南那边已经大捷了,赵见深做完善后事宜就要回京了,但薛锦棠却知道,平云南最要紧的不是云南土司,而是赵见泽。

    想来,这几日就会有结果了。

    她相信赵见深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

    是夜,赵见深摆下精致鲜美的菜肴,香味扑鼻的美酒,让人去叫赵见泽。

    “二哥!”

    赵见泽身上还穿着盔甲,他腰挎大刀,脚踩牛皮长靴,风尘仆仆,皮肤黑了许多。

    一进门他就笑了:“我就知道二哥疼我,知道我馋了,弄了好吃的犒赏我。”

    赵见深穿着常服,大刀阔斧地坐着,两个多月的征战,他身上没有任何疲惫,反而更添奕奕的神采。

    赵见泽心想,他是天生的将军,这次不杀了他,以后自己怕再也没有机会了。

    “坐吧。”

    两人把酒言欢,说起小时候的事,又畅快的笑,又忍不住说嗣皇帝偏心。

    “幸好有二哥。”赵见泽说:“要不是二哥在前头扛着,我跟母妃不知还要吃多少苦。当年进京的人本该是我,也是二哥替了我。”

    “二哥。”赵见泽感动道:“为弟都记在心里,日后我们兄弟一条心,再也不怕旁人了。”

    赵见深也举起酒杯,似乎有些醉了:“你总是闯祸,回回都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以后可不许了,毕竟你也是大人了,再犯错,二哥也不会再替你扛。”

    赵见泽大笑:“二哥,为弟已经是大人了,岂会再让二哥替我扛,你放心吧。”

    “嗯,明日再进山,务必将反贼任思活捉,这样进京献俘,皇祖父必然大喜。”

    赵见泽拍着胸脯:“二哥,你就放心吧。任思老贼被我们撵到老山里,不成气候了,又有山民带路,明日来个瓮中捉鳖,他一定跑不掉。。”

    兄弟二人喝到半夜,仿佛都醉了。

    赵见深想,只要赵见泽愿意收手,他便留他性命,不赶尽杀绝。若他执迷不悟,那赵见泽就是他的生死仇敌,他赵见深对生死仇敌,是绝不会心慈手软的。

    赵见泽冷笑,你想替我扛事,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命,明日就是你的死期。

    次日进山,为免打草惊蛇,众人都装扮成当地山民。

    一个山民领路,赵见深带了三名心腹与赵见泽,一行共五个人在前面。

    其余人马落后他们一里多地。

    眼看着离反贼藏身的老巢进了,赵见深让其他人马悄悄埋伏下来,他与前面四个人慢慢朝山中寨子靠近。

    领路的山民却无论如何不肯朝前了,因为他害怕,也因为前面的路他也不认识。

    四条岔路,他们只能分开走。一切都按照赵见泽预想的那样,他跟赵见深一路,紧跟在他后面。

    眼看着与其他人越来越远,周围只能听到鸟叫虫鸣风吹树叶的声音,赵见泽渐渐放缓了脚步,悄悄拿出弓,从箭篓里抽出一支箭,对准了赵见深的后心。

    为了迷惑赵见深,他明面上眠花卧柳、玩物丧志,其实他暗地里一直在学习武艺,后来发现自己在武术上没什么天分,就开始练习射箭。

    十几年下来,他射箭的功夫远超一般将士,说是百发百中也不为过。他等的,就是今天。

    赵见泽右臂用足了力气后拉,准备给赵见深一个透心凉,就在他要松手的一瞬间,咔嚓一声,弓断了。弓弦发出“嗡”地一声,箭绵软无力地飞出去,没飞多久就跌落下来,落入草丛之中。

    与此同时,赵见深转过身来。

    “晦气!”赵见泽嘟囔道:“刚开看到好漂亮一只鸟,本想射下来拔了毛给铁蛋儿做个羽毛风铃的,不想弓断了,鸟也跑了。”

    赵见深两眼冰冷,声音低沉带着讥诮:“你觉得你的弓好端端的,怎么会断?”

    赵见泽听到他这句话,他就知道赵见深知道他的目的了,他也明白过来,他的弓是赵见深动了手脚。

    巨大的恐怖像密密麻麻的网将他兜头罩住,他全身都在发抖,头发因惧怕竖起,每个毛孔都在冒冷汗。

    “二……哥……”

    他太害怕了,怕到说不出话来,想跑,两条腿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

    赵见深盯着他,眼中心里都再无一丝兄弟情分。前世,他竟然是死在这样一个人手里。

    “来人!”赵见深一扬手,四面八方突然涌出七八个劲装侍卫:“安穆郡王在与反贼拼杀时不幸丧命,你们护送他的尸身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