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要到了。薛锦棠毕竟没跟燕王妃见过面,难免有些担心。
“母妃爱礼佛,性子沉静,她一定会喜欢你的。”
薛锦棠“嗯”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112.婆媳
燕王登基为嗣皇帝, 从燕王府移居毓庆宫,册封燕王妃孙怡静为皇后, 侧妃徐氏为惠妃。
太上皇的妃子一律尊称为太妃。
三日后,孙皇后携徐惠妃、其他几位侧妃抵达京城,薛锦棠赵见深夫妇、吴语柔赵见鸿夫妇共同迎接。
孙皇后白净面皮、端庄贤淑、容貌与她的小儿子赵见泽有七八分的相似, 她是个气度平和又美貌的妇人,穿了皇后的大礼服, 很有一国之母的威严。
薛锦棠在燕地就听见过孙皇后, 只是没有打过交道说过话。因为之前有印象,所以她一眼就把人给认了出来。
倒是赵见鸿的生母,惠妃徐氏让她挺诧异的。
徐惠妃是嗣皇帝的心头宝,不说倾国倾城, 至少也该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吧。没想到她姿色平平, 气色也不太好,看着像体弱多病一般。莫说跟孙皇后比了,就连孙皇后身边的年轻嬷嬷都比她好看。
薛锦棠忍不住在心里叹息,看来燕王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他不好美色。放着美貌的孙皇后不爱,倒去宠幸容貌平淡无奇的徐惠妃。
到了宫里,众人拜见了皇后,其他人都退去,只留下孙皇后、赵见泽、薛锦棠、赵见深几人。
“母后!”赵见深拉着薛锦棠跪地, 再次给孙皇后行大礼。
孙皇后红了眼圈, 声音有些哽咽:“快起来。”
赵见深先起身, 然后把薛锦棠扶起来,孙皇后视线一直看着他们,等两人抬头,孙皇后又放柔了视线。
“果然好容貌。”孙皇后微笑着夸赞薛锦棠:“配得上我们阿深。”
赵见深表情没有太大变化,眼里却浮现出淡淡的温情。
薛锦棠微微一笑,很有太子妃的气度:“多谢母后夸赞。”心里却汗津津的。
孙皇后再次笑了笑,招了招手,让赵见泽过来。她对赵见泽笑的时候,是那种发自内心没有任何拘束的笑容,跟面对赵见深的时候不一样。她看赵见深的时候,虽然也有情绪,却更冷静自持。
“二哥、二嫂。”赵见泽眼睛在薛锦棠脸上打了个转,露出惊艳之色,喜笑颜开:“果然是你,那年……”他猛然止住话头不说了,只嘿嘿笑看着赵见深。
过了一会,孙皇后要休息,几人出来,赵见泽就搂了赵见深的肩膀,笑眯眯:“二哥,刚才母后面前,我替你遮掩,你得重重谢我才是。我也不要求其他,你把皇祖父赏你的那把龙泉宝剑送给我吧。”
赵见深停下脚,笑道:“那把宝剑不能送你,不过我有一把差不多的青龙剑,在我的库房,明天让范全送给你。”
“择日不如撞日,不等明天了。”赵见泽笑着,快步走了:“我现在就去找范全。”
赵见深含笑看着他离开,牵起薛锦棠的手回东宫。
薛锦棠就盯着他看,看了一会沉思一下,过一会又看。
孙皇后看着挺关心赵见深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她总感觉孙皇后看她的眼神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温度。
赵见深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说:“我四岁的时候,三弟就出生了。母后要照顾三弟,又要与徐侧妃周旋,能照顾我的时间不多。后来我长到八岁,就进京陪伴皇祖父,与母后越来越疏远。后来我回到燕地,已经长大,早不是能趴在母后膝头玩耍的幼童了,所以我不知如何如母后亲近。”
“母后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也遗憾,也想与我亲近,是我性子冷,让她没办法像对待三弟那样对我。”
原来如此。
薛锦棠想起头一回见他,冷若冰山,十分骇人。仔细回想,他除了在她面前、在太上皇面前之外,一直是冷冰冰的。
薛锦棠笑了,斜着眼睛看他:“你性子冷?那在皇祖父面前阿谀奉承的是谁?在我面前甜言蜜语的又是哪个?”
“明知故问!”赵见深一把将她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质疑本太子的话,今晚孤要啪、啪、啪惩罚你。”
成亲之前,他的啪、啪、啪是打屁股;成亲之后,就……
薛锦棠“呸”了他一声,不理她了。
赵见深却脸不红心不跳面如如常地吩咐杏枝:“今天晚膳早点摆。”早点吃饭早点……嘿嘿嘿。
成亲有一段时间了,薛锦棠渡过了一开始的疼痛不适,渐渐体会到了这种缠绵恩爱的乐趣。
赵见深体力好,虽然食髓知味、不知满足,却总是能照顾她的情绪,她只要好好享受就好,事后也是他抱着她去洗澡。
这晚恩爱之后,薛锦棠洗好了就要睡,赵见深来扯她被子,薛锦棠瞪他:“别闹了,明天我还要早点起来给母后请安呢。”
从前没有正经婆婆,太婆婆卧病在床,他们自然可以胡闹,她第二天迟了也不要紧。现在却不行。
赵见深摸了摸鼻子,将她搂在怀里:“睡吧。”
明天除了请安,还有内外命妇都要过来,她得保存体力,不能失礼。
夫妻一体,她既然有正事,他就该自持她才对。这一晚,赵见深难得的安静。
次日一早,夫妻二人都按品大妆,一个去上朝,一个去给皇后请安。
孙皇后面容淡淡的,让薛锦棠坐下,先叫了太医过来给她号脉。
薛锦棠心里纳罕,脸上却分毫不露,乖乖按照孙皇后的指示去做。
太医跪地道:“启禀皇后娘娘,太子妃殿下并未有孕。”
薛锦棠淡定坐着,并不惊慌,她跟赵见深成亲的日子不长,没有身孕实属正常,孙皇后就算抱孙心切,也不能责怪她。
她半垂着眼皮,并未看到孙皇后松了一口气,放心的表情。
太医走了,孙皇后才笑了笑,用温柔平静的语气跟她说:“你别怕,我不是责怪你没有身孕。当初我嫁给皇上将近两年,才怀上身孕,我也知道初为人妇的辛苦,绝不会因此刁难你。”
孙皇后声音非常的淡,与其说淡,倒不如说是疏离。那种感觉就是,她虽然笑着跟你说话,但言语里的疏离让人无法忽视。
她声音的确很温柔,但这种温柔并不让人舒服,反而让人心里毛毛的,不敢放松。
薛锦棠觉得一定是她太紧张了。
“今天接见内外命妇,要忙碌一整天,你若是有孕必然坚持不住,所以我提前叫太医过来给你号脉。”
“原来是这样。”薛锦棠起身:“多谢母妃关怀。”
等孙皇后梳头的时候,孙皇后身边的贴身嬷嬷悄悄跟她说:“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