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宠爱徐侧妃,孙贤妃这也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就算是如此,燕王明面上对孙贤妃也是尊敬有加的。
一想到日后燕王登基,孙贤妃作为燕王养母一定会被拱卫成太后,吴德妃就气得心头滴血。
这个恶毒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凭什么能安荣富贵!她应该下地狱才对。
吴德妃让自己心绪平静下来,吩咐宫女:“去打听打听,出了什么事?”
孙贤妃既然这么惊慌生气,必然是不是小事。
宫女很快就回来了,吴德妃没猜错,的确是大消息,宜兴郡主薛锦棠、不、现在应该说燕王世子妃薛氏,她的嫁妆竟然不是抬到燕王府的,也没有抬到重华宫,而是抬进了东宫。
东宫!那是太子才能居住的地方,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皇上打算越过燕王,直接封赵见深为皇太孙,也意味着薛锦棠马上就是要太孙妃了,将来她还会是皇后。
吴德妃不甘心啊,她的女儿受苦受难,薛锦棠却要母仪天下,得到世人仰望的一切,她真的不甘心。
嫉恨之后,吴德妃渐渐冷静下来。
对于她而言,这是坏消息。对孙贤妃来说,这是好消息啊。孙贤妃是燕王养母,燕王叫孙贤妃一声母妃,不管燕王被封为也好,还是赵见深被封皇太孙也罢,孙贤妃以后都不用愁了。
孙贤妃为什么会这么惊慌呢?她还写信告诉楚王,楚王连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他能顶什么用?
不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吴德妃觉得,孙贤妃惊慌的原因,一定是个大秘密,只要找出这个秘密,就能掀翻了孙贤妃。
看来,她对孙贤妃的监视还不够,还要更加用心才是。
……
燕王的脸寒得能滴下水来,薛氏的嫁妆进了东宫,意味着什么,只要眼睛不瞎,脑子正常的人都能想明白。
他是燕王,他的儿子却做了皇帝,难道以后让他见了赵见深行跪拜之礼吗?
大齐从没有这样的规矩!
父皇这样做,分明是告诉别人,他眼里只有赵见深这个孙子,根本没有他这个儿子,简直就是在打他的脸,实在是太过分了。
燕王在马车里,气得浑身发抖,他催促道:“快,再快一点。”他只想快点回去,片刻也不想在宫里待了。
他现在哪里还有半分藩王的尊严,他已经沦为别人的笑柄了。
他是笑柄,他的阿鸿也成了笑柄,今晚是他大婚之喜,却冷冷清清没有人去凑热闹。
别人不给阿鸿留颜面,他这个做父王却不能不给阿鸿留颜面,他要快点赶回去。
眼看着到了宫门口,有小太监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殿下,皇上有口谕。”
燕王收了脸上愤恨不已的情绪,露出喜气盈盈的神色,从马车里下来:“父皇有什么话?”
“皇上说,明儿早上世子殿下与世子妃要认亲,让您今儿晚上就歇在宫里,免得错过了明天的认亲礼。”
燕王勃然大怒,气得几乎要晕过去。
他留在宫里,那他的阿鸿怎么办?
可他不能晕,不得不挤出笑容,欢快道:“还是父皇考虑得周到,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出宫了。”
小太监含笑而去。
本来他只是正常的笑容,可燕王看了,就觉得小太监是在嘲讽他。燕王按着霍霍发疼的太阳穴,连马车也不坐了,气哼哼地转身回头。
安平郡王赵见鸿与新娘子吴语柔已经在喜堂等候多时了,燕王答应了会回来接受他们的跪拜之礼,替他们主持正礼,不料左等右等,怎么都不见人影。
吴语柔身上大红喜袍套了一层又一层,头上的赤金新娘冠压得她脖子都短了几分。原来有几十个宾客,一部分是燕王府的属官、一部分都没有资格进宫参加燕王世子喜宴的不入流小官,随着时间推移,大家看燕王也不回来了,陆陆续续都走了。
吴语柔扶着重重的头冠,眼泪都快气出来了。
赵见鸿原本还神色自若,等到后来,看着热闹的喜堂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与王府的下人,他脸上的笑容也维持不住了。
“来了,来了!”有下人喜气盈盈跑进来:“王爷派人传话来了。”
赵见鸿精神一震,抬脚迎了上去,没想到来人并不是燕王,而是燕王身边服侍的人,那人噗通跪地:“郡王殿下,燕王殿下今晚留宿宫内,无法替您与王妃主持婚礼了。”
赵见鸿气得嘴唇发抖,怒喝一声:“滚!”
来人连滚带爬退了下去,原本清冷的喜堂变得越发孤寂,没有半分办喜事该有的热闹。
吴语柔原本一直忍着,到了此刻她再也忍不住了哭出了声来。她怎么这么命苦,大婚之日冷冷清清,嫁个夫君也毫不体贴,这般暴怒。
赵见鸿心里本就不顺,听到哭声,脸拉的越发难看。大喜的日子哭哭啼啼,不是触他的霉头吗?
还有这两个陪嫁丫鬟,是死人不成?
“你们两个。”赵见鸿压着心头的火气,指了吴语柔的陪嫁丫鬟:“扶郡王妃进屋!”
丫鬟战战兢兢扶了吴语柔进新房,没有人观礼,没有人闹洞房,只有两个丫鬟,一个喜婆。
喜婆给人操办了半辈子婚礼,头一回见到这么冷清的婚礼,也是目瞪口呆。
“郡王殿下。”喜婆再吃惊,脸上也得挤出笑容来:“新郎官,快把新娘子盖头揭开吧。”
赵见鸿也没拿秤杆,自己用手把吴语柔头上的戏水鸳鸯盖头给揭开了。
赵见鸿愣了一下,盖头下竟然是个面如桃花柳如眉的美人,美人受了委屈,眼眶微湿,仿若梨花着雨,让人心动。
很明显,赵见鸿没想到吴语柔竟然如此美貌。
吴语柔也看到了赵见鸿,心里有点失望。虽然赵见鸿五官端正,算得上是一表人才,可跟燕王世子赵见深比起来,差得也太远了。
不过,赵见鸿看她的眼神,先是发愣,接着泛起温柔,让吴语柔心里好受很多。
她微微低下头,脸红了。这一红,更添几分动人之色。
赵见鸿糟糕的心情到了此刻才算好起来,他摆摆手,让下人都退出去,然后握了吴语柔的手坐下来:“今天,让你受委屈了。”
吴语柔缓缓摇头:“夫妻本是一体,只要郡王对语柔好,语柔不觉得委屈。”
赵见鸿心满意足:“来,我们喝了交杯酒,歇了吧。”
宫中重华殿依然十分热闹,新郎官赵见深还在举杯敬酒,虽然里面掺了大半的水,他脚步渐渐有些踉跄了。
来参加喜宴的,都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自然不会闹得太过分,见赵见深醉了,也不再灌酒,就放了他一马,让他回新房。
赵见深由两个小太监搀扶着,本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