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理我!这寒泉宫真是岂有此理!”
霭晴劝道:“这寒泉宫乃天山一霸,做此行为也没甚好奇怪的,去黑市买吧。”
唐淼听她提到黑市,脸色突然变得忸怩,半晌吐出一句:“我不去。”
阿紫奇道:“为什么?还有你们唐家人混不开的黑市?”
唐淼垂头叹道:“这里的黑市,都被万利赌坊控制着。”
霭晴与阿紫听他如此说,都是一怔,同时笑将起来。阿紫笑的直不起腰来,说道:“该!该!该!活该你折人家这儿了。”
想当初唐淼大闹万利赌坊,被万利赌坊的大公子沙宗允一路从长安追至华山,最后还是霭晴出手,才将唐淼救了下来。
霭晴笑道:“是万利赌坊我还放了几分心呢,寒泉宫再怎么也指使不到沙坊主头上去。没人和钱过不去,你就服一次软吧!”
唐淼站了起来,在这房中走来走去,抱怨道:“哎呀,你们不知道!那沙东植前些日子与唐家闹翻了。”他吞吞吐吐的道:“我二哥...和沙东植的女儿不知怎么就搞到一块儿去了。爹爹嫌她家做的黑手生意,说什么都不同意。也不知道这话怎么就传入那沙老头耳中了,派人将二哥打了一顿,就闹翻了呗。”
霭晴恍然大悟:“所以你就跑去万利赌坊闹事,被沙公子千里追杀?!”
唐淼点点头,为难道:“所以这时候要我向他们低头,真是千难万难!”
霭晴思忖片刻,无奈笑道:“罢了罢了,我也只能狐假虎威,用黄家的面子帮你们说和说和。”
唐淼眼睛一亮,惊喜道:“你不说假?”
霭晴笑道:“自是不说假。”
他拍掌道:“好,那我马上派人去下拜帖,晚上我们就上万利赌坊去!”
酉时三刻,唐淼、风冷与霭晴三人乘着马车往这镇中名唤五道林的街上去了。
天色已全黑了,寒风呼啸,五道林却热闹非凡。达木提拉虽是一破败的边陲小镇,繁华市镇的有的勾栏与赌坊它也有,且与城镇的勾栏赌坊一般热闹。
到了街口,他们下了马车,往万利赌坊行去。青楼的灯笼高挂,飘来阵阵脂粉香,更有些青楼女子,脸色抹的惨白,在那街边卖笑揽客。
风冷从未来过这等烟花寻乐之地,唐淼一把勾住他脖子,纨绔笑道:“这里都是些什么胭脂俗粉,等日后我带你去秦淮河边的闻歌楼,容袖的琵琶,惜惜姑娘的曲儿,还有绿枝儿的点心,那才是绝顶风流。”
风冷皱眉道:“那都是些什么?”
唐淼色眯眯道:“是一等的温柔乡,一等的销金窟。”
霭晴为了方便,化了男装,听着唐淼的话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对风冷说道:“你别理他。唐淼,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可要和阿紫说道说道了。”
唐淼也无所谓,无赖笑道:“怎么?你不喜欢容袖的琵琶?”
风冷望着霭晴,惊道:“你也去过?”
霭晴想起当初与唐淼混闹的日子,掩口笑道:“都是不懂事时候的胡闹罢了,不过有一说一,容袖的琵琶的确是天下一绝。”
万利赌坊是这镇中最大的赌坊,在门口便听得里面人声盈沸,好不热闹。
赌坊中头攒动,乌烟瘴气,气味难闻。一些粗鄙汉子也不知在这赌坊中赌了几日,瘫倒在一旁昏睡,更多的人红了双眼,在那牌桌前大叫大嚷。
见他们进来,一荷官便迎了上来,唐淼从怀中掏出一大锭元宝,扔在那荷官手中,说道:“唐门唐淼。”
那荷官将那银子揣进怀里,忙躬身说:“唐公子往这边请。”
三人随着那荷官,绕过赌厅往二楼走去,那荷官将楼梯上的木门一关,底下的声响便都听不到了。
风冷见他关门,不由警觉,那荷官垂眉低眼道:“大爷往这边请。”
唐淼拍了拍他肩头,示意他放松,便随着那荷官进了一间颇为豪华的房间。
这房间正对门处摆着一紫檀木几,摆着一奇禽仙兽紫铜博山香炉,紫烟杳杳。四周的墙上都着书画,布置的十分精致,不似赌坊竟似书房。那房中端坐着一白衣公子,剑眉星目,身段风流,正是沙宗允。
唐淼见沙宗允已在房中,极不情愿的拱了拱手,不等他请,便坐了下来。
沙宗允见他如此失礼行径,也不以为恼,望着霭晴说:“黄小姐?”霭晴笑着点点头。
他又望向风冷:“这位是?”
唐淼夺口道:“我的哥们儿!追云剑传人张少侠!”
风冷对他行了一礼,沙宗允连忙还礼,说道:“久仰大名,请坐请坐!”
待三人坐定,沙宗允微笑道:“不知几位,是为何而来。”
唐淼见他明知故问,心头不由火起,只是情势所逼,不得不低头。霭晴笑道:“我们在此地遇到了些难处,少不得来麻烦你们。”
沙宗允忙回道:“好说好说。”
唐淼说道:“不过是些日常用品,柴米油盐。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沙宗允为难道:“这...真不是我小气,只是不巧,前几日赌坊清点,都运至敦煌了。”
唐淼冷笑一声:“这边陲小镇的盘点,还劳的动你大驾光临?”
沙宗允只是微笑,并不接话。
霭晴忙使眼风让唐淼闭嘴,笑道:“还请沙公子想个法儿,今日之恩,黄家忘不了,唐家也忘不了。”
沙宗允道:“说的哪儿的话,只是实在是不凑巧,我也爱莫能助啊!”
唐淼又欲发作,拼尽全力忍了下来。霭晴笑道:“今年江南时节好,出了批上好的丝,除开去了南洋的还剩了不少,还要请你们卖个面子。”
沙宗允心念一转,已明白了她的意思。今朝圣上看重海上贸易,这西域的丝绸生意近年来实在萧条。明路不通暗路通,黑市买卖反而昌盛起来。丝绸瓷器,是最赚钱的东西,若能接过黄家的这笔生意,闭着眼睛也能赚个盆钵满溢。
他笑道:“承蒙黄姑娘抬爱,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敢妄下论断,要等禀过父亲才好。”
霭晴知道他已松口了,笑道:“不打紧,我们等着便是。”
又说了一通闲话,三人便出来了。
回宅子的路上,唐淼咬牙切齿的道:“好个沙宗允,倒挺会拿架子。”
霭晴无奈道:“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且忍一忍吧。”
唐淼感激道:“只是又让你家破费了。”
霭晴说道:“这倒不打紧,给谁家出手都是一样的。只是你又欠了他家一个人情,以后见面少不得要气短三分。”
待回到宅里,沙宗允已送了些日用东西过来,阿紫正在盘点,唐淼了然的冷笑一声,便跟着她去打点了。
西域冬夜料峭,寒风似刀。霭晴回到房中,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