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生气,还是柔声细气的说道:“可我有话要对你说。今晚戌时,我在桃林中等你。”
霭晴不说话,见众人都望着这边,心下不豫。冷冷道:“晓得了。”
王之帆望着贺叔道:“想必阁下就是金玉堂贺堂主了罢!霭晴还麻烦你多有照顾了。”说罢便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礼。贺叔见他这样,连忙回礼说道:“不敢不敢!”
他又望着风冷说道:“这位便是张少侠吧,改天还请追云剑赐教!”众人听见王之帆向这少侠如此说,便是挑战之意了。不晓得这两人有什么过节,纷纷猜测起来。
风冷还未说话,那王之帆便道:我还要前去拜见岳掌门,失陪了。”便带着一众小厮走远了。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王之帆是几个意思。风冷向霭晴问道:“你晚上要去见他么?”
霭晴本来就烦乱至极,见他呆头呆脑的问出这样一番话,小姐脾气再也忍耐不住,转身便走。风冷站在那儿莫名其妙,不知所措。
徐念远看不下去了,一折扇敲到风冷手臂上,说道:“还不快去追?”
风冷见他如此说,便匆匆追了上去。
☆、多情自恼人
话说霭晴见风冷这呆头呆脑的样子,气的转身便往房间走去。风冷会武,自是一会儿就追上她了。但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默默跟在她身边。
霭晴见他追了上来,又一言不发,心中的气又增了几分。便转身向桃林走去。时值三月暮春,桃林上的桃花才渐次盛开。这日天气甚是清朗,春风浅浅,吹得桃林中时不时落下阵阵花雨。现下众人都去看比武了,这桃林中甚是清幽。
霭晴见四下无人,便向他冷冷道:“你这是做什么?”风冷软语道:“你不要生气了。”霭晴说道:“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不过是看了半日,觉得身上乏了而已。”风冷见她这样说,便说道:“那我送你回房歇息罢。”
霭晴听他这样说,更是心下气闷至极,甩手往桃林更深处走去。走了没几步,风冷突然拦在她面前,望着她问道:“你是因为沐姑娘生气么?”
霭晴觉得四周的虫鸣鸟语突然都静寂了,她看着风冷认真的神色,心下突然慌乱了起来。她结舌道:“没...没有的事!”
风冷又问道:“戌时你要去见王之帆么?他会带你走么?”
“你想让他带我走么?”她这话不及她想便脱口而出,待她回过神来,脸上飞起一团红云,只是掩口不语。
风冷低声道:“我向来是猜不到你的心思的。我只能说,我不想你走。我是希望你是为了沐姑娘生气的。”
霭晴听他如此说,觉得心中一片电闪雷鸣,万马奔腾。她只觉得胸口突突乱跳,脑中若一团乱麻。心中到底是什么滋味,自己也说不出来。惊异、了然、酸涩、喜悦、不知所措万般情绪搅在一起让她不知如何是好,她竟然选择了转身跑走!
风冷并没有追过去,他刚才情之所至,便一横心说出了那些话,自己心中也是心潮澎湃不能自已。他见霭晴跑远,暗骂自己实在是太唐突太不知好歹。一个人在桃林中呆立了半晌,自是万般懊悔。
晚间吃饭的时候,两人都没来。阿飞好奇道:“咦?他们两人呢?”
徐念远与贺叔交换了下眼色,又是一个馒头将阿飞的嘴巴塞住。说道:“管那么多?今晚检查你的功课。”阿飞也无暇顾及那么多了,只是迭声叫苦。
晚间徐念远将饭菜送入两人房中,发现两人都不在。他心下诧异,暗道:“难道我看走眼了?那两人竟然一拍两散了?!”
戌时,霭晴如约至桃林中。王之帆已在桃林中候着她了。月影高悬,繁星明灭,在这桃林中撒下一片银蓝的光。三少爷穿着一身白衣,立在桃树下。花色灼灼,人面如玉,交相辉映煞是好看。
王之帆见霭晴来了,说道:“你比上次见面清减了不少。”
霭晴说道:“有话直说吧。”
王之帆轻笑道:“有什么好说的?你我缘分不够罢了。”
霭晴见他如此,幽幽道:“燕姑娘可好些了?”他听她提到燕姑娘,望着她惊道:“你晓得她?怎么会......”
霭晴说道:“是你派人送她来花谷的罢。你想不到那时我在花谷吧?她腰间那块玉,别人不认得我可认得。我劝你好好对她,她是个好姑娘。”
王之帆盯着她道:“这就是你逃婚的原因么?”
霭晴冷冷道:“你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好,把我娶进门给你的燕姑娘治病。黄王两家结亲,能利用我家的权势,也能给你父母个交待。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真是可惜啊!被我看破了。”说罢讥诮的望着他。
王之帆被她说中心事,面上也不漏声色。说道:“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霭晴抬手止住他的话,说道:“之帆,你算计我,这不算什么。只是燕姑娘对你一往情深,你既然中意人家,给了她许诺,就别辜负了她。”
王之帆叹道:“我何曾想辜负她。只是我父母晓得了她,便要取她性命。更不消说,把她娶进门。”
霭晴说道:“你与你父母的事情,你与燕姑娘的事情,我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我与你自幼相识,你也能不顾往日情谊将我就这么算了进去,未免太冷心冷情了些。”
王之帆听他如此说,只是望着天边明月,不置一词。霭晴叹了一声,两人只是相顾无言的立在这桃林中。
刚才两人提到的燕姑娘,是王之帆在江湖中结识的一个孤女。
王之帆昔年时被仇家重伤,遁入山林,便是这燕姑娘救了他。这燕姑娘名唤燕清,独自一人生活在那山中。两人相处月余,便生出些情愫来。
想这王之帆从小见过太多因名利而附和畏惧他之人,这燕姑娘不解江湖事情,只是真心相待,他便也难得拿出真心实意的来对她。只是王之帆的父母,对儿子是有极高的期望与要求的,行事也颇为狠辣。这乡间孤女若是被他们晓得了,必是性命不保的。
王之帆只能带着她东躲西藏,结果他父母还是晓得了,燕清被他父母派来的人重伤。最后实在没办法,将她送入了花谷医治。燕清虽然不明为何要如此这般,只是王之帆要她如此,她便死心塌地的做了。
两人沉默半晌,王之帆开口问道:“霭晴,你现在快活么?”霭晴听他如此说,点头道:“不知是不是更快活了,但是比在家,是活得更好了。”
王之帆又不说话,久久幽幽一声长叹:“风前横笛斜吹雨,醉里簪花倒著冠。”霭晴知道王之帆不似她,能抛下家庭抛下这江湖世事,心下也甚是怜悯,便软语宽慰。
两人闲说半晌,王之帆忽道:“便是那个张风冷,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