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回应?我软磨硬泡,好说歹说,最后就得了这么一句话?
我气急了,撑着伞就靠边往回返。没走出几步,存古就夺了我手中的伞弃在地上,把我送给他的伞撑在我们上方,柔软的薄唇贴上我的唇,辗转厮磨,深深吻入……
伞下的他喘息未定,吐着气息道,“我们成亲吧。”
是商量的语气。
“好。”我手抚着他起伏的胸膛,大胆直视他道,“不许反悔。”
“此生不悔。”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要成亲了^ω^
第48章 新婚燕尔
婚期定在了闰六月十九日。
夏公说虽国难不久,但不能敷衍仪礼。
山河破碎如斯,我想其实夏公并不愿意太过铺张,只是觉得心里对不住我,才想着要把婚礼举行得隆重吧。我微笑道,“成亲是我和存古两个人,以及我们钱夏两个家族的事情,所以我觉得不必搞得天下皆知。况且义军还需要这些钱呢。秦篆谢谢夏公的心意了。我想,夏公也一定是这样认为的吧。”
夏公慈祥地看着我道,“好孩子。”
松江遍地旌旗猎猎,爱而不得的遗憾在删繁就简的成亲仪礼中化为乌有。
我与存古对坐在烛火通明的喜房中,脉脉含情对视。
存古小心翼翼地取下我头上的凤冠,搁置在榻边小桌上,又将钗环发簪一个个摘下,我的长发顿时如瀑般泻下。
他拿起剪刀剪下自己一绺头发,又靠过来为我剪下一缕头发,几番穿套,挽成了青丝同心结,凝视着我,口中呢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
我重复道,“恩爱两不移。”
他将我拥入怀中,下巴摩挲着我的头发,“秦篆,原谅我没有把你视为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爱情永远都是生命中最明媚的点缀,它虽不是生命的最重,却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它。
“我当然知道我不是你最重视的那一部分,不过我不怨你,因为你也不是我最重视的那一部分。”说到这里,听起来似乎我们这段感情很苍白,但是还有一句,“可我们最重视的那一部分是相同的,它就是信仰,忠君爱国的信仰。”
存古携起我的手,目光柔和如月华,“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从他怀中退出,在他侧脸轻轻一吻,他先是一愣,随即将我送倒在鸳鸯枕上,从额头开始绵密如雨般吻了下去……
对于夫妻之道,成亲前一天母亲已经教导了我。母亲说床第之事,须行之有度,如此一则可孕育子体,二则有助于祛除疾病,三则满足生理。若夫妻二人彼此情意专注,便可体会到其中美好的感受。
也许是因为母亲对夫妻之事以平常心视之,讲述的时候又着重强调其在循理守法下的合理性与情意相投前提下的合情性,因而当母亲把一对对各有姿态的白瓷小人儿拿出来给我展示时,我没有一丝一毫的羞涩与异样表现出来,甚至觉得它如母亲所言,是美好美妙的……
当存古褪下我与他层层繁复的衣饰赤诚相对时,那一对对白瓷小人儿的姿态从脑海里滑过,我想着存古会以怎样的方式来待我。我最中意的方式就是龙飞凤翔……恰好存古与我心有灵犀,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对我温柔以待……
存古的温存痴缠像是不住地往湖心投入一颗颗石子,令我从内而外,从发丝到脚踝,自然而然地荡漾着,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
一呼一吸之间都是滚烫的,他像是想把自己揉到我身体里去,我也想把他吸进身体里去,灵魂也跟着合二为一……
美妙的体验中,我紧紧搂着存古腰际,断断续续唤着存古,他低低的回应,令我心意缠绵。
他眼睁睁看着我在他身下绽放,我亦看着他在我之上带动锦被红浪翻滚。
渐渐地,脑子里空白一片,如在云里雾里,即便天旋地转,只要有存古在,我就觉得安心。
不知持续了多久,我忽觉身上一空,存古已抽身翻下,细吻流连在我眉间,我扶着存古肩头低吟……此时存古侧躺在我身边,一手环着我的腰肢,闭目睡去。热汗涔涔,几绺长发粘在存古的胸膛,我听着存古从急促到平复如常的心跳声,也入了梦乡。
天已大亮,存古白皙圆润的肩膀露在外面,我把锦被向上拉了一段,为存古掖了掖被角,披了衣服下了榻,香汤沐浴了一番,便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上妆。
床榻那边传来衣料摩擦的萧索声,是存古醒来了。我起身走了过去,“热水和衣服已经备好了,去沐浴吧。”
存古微笑点了点头,绕过屏风去沐浴了。
我坐回镜前,命阿妤进来为我梳头。阿妤低着头过来了,脸颊绯红,不敢抬头看我,只取了梳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
我催促道,“阿妤,动作快一点,一会儿我还要去拜见夏公和夫人呢。”
阿妤唯唯诺诺道,“喔……好。”
在镜中见阿妤梳好了发髻,我起身转向阿妤,看她的样子像是害羞……该害羞的更应该是我吧……想想有点好笑,我让阿妤出去了,自己复坐下挑了一支眉笔准备画眉。
身边阳光一般的气息一闪而过,是存古在我身旁落了坐。存古柔声中含笑,“怎么不叫阿妤过来,自己画眉可是件麻烦事儿。”
我简单说了一句,“阿妤初来乍到的,有些束手束脚呢。”
存古闻言笑笑,“我帮你画吧。”
我讶然笑问,“哦?你还会画眉?”
存古挑了挑眉,“试试看。”
果然一会儿他动作娴熟地画好了,我连忙照着镜子看去,是一弯双燕眉,纤细而有力,显得整个人温柔而坚韧。
我转过身子,正准备夸存古好手法,只见存古含情凝视着我,牵了牵嘴角,一句‘你好美’已脱口而出,随即含住我双唇循序渐进地亲吻着……
“啊!你弄花了我的红妆……”我照着镜子抱怨,一会儿还要拜见公婆呢。
于是只能卸了妆,重新再上一次妆了。所幸罪魁祸首表示愿意赔偿,且会画眉又会敷粉的,很快就恢复了原样。
新婚燕尔,如胶似漆。几日来,我与存古同吃同睡,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不只是行为上的亲密,更有思想上的亲密。所以当存古跟我说他要正式从军时,我欣然鼓励他去。
一早,我帮他梳头,将从前半束着的头发全数束起来,插以一根玳瑁发簪固定。
他捉住我的手,温言安慰,“你放心,我此去只是跟各地的义师首领商量恢复失地的计策,可能需要到处奔走联络,但不会有性命之忧。不出两个月,就会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