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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又在不识哥哥的神童赋后作题,不识哥哥也正式为神童赋作了序。

    老辈既往,小辈开来。

    我们钱夏两家将延续着门楣阀阅,鼎盛不衰的无限风华与荣光。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ω^

    第15章 漱广落榜

    三年了,存古没有再回来过,他会寄信给不识哥哥,跟不识哥哥说夏公在长乐又遇到了怎样的难题,最后又是怎样迎刃而解。他也会寄信给漱广哥哥,其中夹带着魏晋风骨的赋,与漱广哥哥相和。最初他也会寄给我,只是自从前年起我再也没收到一封信。

    于是,我就只能对着存古从前寄来的信,喃喃抱怨,“你就像那冬末春初的气候,乍暖还寒。”

    我虽不知道为什么,但也不想怀着恶意去揣测存古,毕竟就我多年来对存古的了解,任何与薄情寡义、移情别恋类似的字眼,都没有资格用到存古的身上。

    可我还是会担忧,车马很慢,山河太广,一别是永生。

    今日的日头不错,我就想把全身的骨头架子散开摊在躺椅上,晒晒太阳。

    不识哥哥见了我颓废的样子,“一个人茶饭不思,百无聊赖,就是因为太闲了。”

    “我看挺好的。秦篆到底也大了。还是少抛头露面的好。”

    本来听到不识哥哥说话,我不准备起来。一听到母亲的声音,马上直挺挺地坐了起来,跟母亲笑了笑,问母亲好。

    “懒猫,起来写字去。你那字歪歪扭扭,还没力度。”

    我被不识哥哥生拉硬拽,拖到了书房里。

    不识哥哥看我安安稳稳地写起了字,自己便在一旁也悬腕而写。

    我凑了过去,见是一首未写完的江城子。

    我抽过不识手中的笔,笑道,“说好一起做文盲,你却偷偷写词。”

    不识哥哥夺了回去,继续写着,头也不抬,“写词好博妹子芳心啊。”

    我道,“是谁说的考不上进士就不娶妻来着?”

    不识哥哥将笔搁下,端详着自己写的词,悠悠道,“我明年就能考上进士。现在先练练手为日后娶妻做准备啊。”

    庚辰年的会试,不识哥哥因在赶赴京师的路上生病,延误了考期,遂中途折返。

    我道,“大言不惭!哥哥说能考上就能考上?夏公和陈卧子先生考到三四十岁才考上。”

    不识哥哥挑了眉道,“为什么要跟别人比?我只跟自己比。”

    是,不识哥哥从不管旁人如何如何,只一心做好自己,所以心无旁骛。

    我正想着,就见阿妤进来了,先跟不识哥哥问了好,又对我道,“小姐果真在这里。西城园里的茉莉开了,很是清新宜人呢。想着小姐前几日说等茉莉花开了就去采了来给夫人做茉莉花茶,所以来告知小姐。不知小姐什么时候去?”

    我弃了笔,欣喜道,“新鲜了好,咱们现在就去。”走出几步,回头朝不识眨了眨眼,“不识哥哥,要一同去吗?”

    不识哥哥笑道,“你们姑娘家的事情,叫我做什么。我还是练练词,摘了文盲的帽子再说。”

    阿妤取了剪刀和篮子,我飞快地往西城园跑,阿妤在后面微喘吁吁,“小姐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我不以为意,自顾自地奔跑着。

    “做什么去?跑那样快?也不怕跌倒。”

    我停了脚步,只见母亲徐徐走了过来。

    我迎向母亲,笑着道,“西城园的茉莉开了。母亲,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母亲微笑点了点头,任我携着往西城园去了。

    园中有好大一片茉莉花林,绿叶白花清幽雅致,淡淡芳香沁人心脾。

    我对阿妤道,“挑带尖头的茉莉,水分低。”

    阿妤应了声,挎着篮子,拿着剪刀剪下一朵朵茉莉花。

    我与母亲在林中四处走动,被古筝曲子引到了林深处。

    走近几步,方见蔺乔嫂嫂正端坐树下,弹着古筝。漱广哥哥则拔剑起舞,清影灵动。

    难怪存古从前总称漱广哥哥为刘琨。

    舞毕,曲亦嘎然而止。

    蔺乔嫂嫂起身,与漱广哥哥走在一处。漱广哥哥折了一朵茉莉,/插/进了蔺乔嫂嫂鬓发中,脉脉注视着蔺乔嫂嫂。

    蔺乔嫂嫂笑问,“你喜欢茉莉?”

    漱广哥哥轻轻答道,“是喜欢你头上的茉莉。”

    蔺乔嫂嫂抿唇一笑,“这是你喜欢的第一朵茉莉吗?”

    漱广哥哥双臂圈住蔺乔嫂嫂的腰身,道,“城园五月一枝新,恬淡清幽不染尘。有句当年分意气,何须端问折花人。”

    蔺乔嫂嫂一手抚上漱广哥哥胸膛,踮起脚尖,抬首仰面,将樱桃红的唇脂染上了漱广哥哥的唇。

    这样的场面,我已见惯不惯了,只呆呆站在母亲身旁。

    母亲携了我,缓缓走开。

    一路上,母亲与我无话,兀自凝眉深思,我也不便打扰母亲,只默默陪着母亲。

    出了西城园,碰巧见到了满面春风的父亲。

    父亲说,吏部尚书郑三俊向皇上推举了天下清廉有才能的知县七人,其中夏公为首,也受到了左副都御史兼东阁大学士方岳贡等大臣的极力称赞。皇上有意要提拔夏公。

    我很为夏公高兴。

    母亲没有任何表示,深深的眸子中有着几许心事。

    不久漱广哥哥与仲芳叔父结伴而行,又往杭州去参加今秋的乡试了。

    蔺乔嫂嫂身子向来不是很好,嫁到我家来病了好几次了,每一次病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好不了的。

    我有空就陪蔺乔嫂嫂走百病,希望蔺乔嫂嫂能早些好起来,不必让远在杭州的漱广哥哥担忧。

    蔺乔嫂嫂好了,加入了也社,吟诗作词,不落人后。紧接着,我的小姑钱复也加入了也社。之后零零散散地又有一些我同族的姐妹加了进来。

    玉章和长孺这两个男子扎在姑娘媳妇堆里,实在有趣,就此我俗里俗气地笑吟了一首打油诗,“也社清幽洇彩霞,姑娘媳妇美如花。得闲频往跟前凑,也许将来并一家。”

    漱广哥哥未待放榜就回到了嘉善。也许,漱广哥哥预料自己很可能没考上,所以也懒待等。

    九月,仲芳叔父从杭州那边传来消息,叔父中了举人,而漱广哥哥乡试又榜上无名。

    父亲恨铁不成钢,连晚饭也不曾吃,一个人生闷气。

    不识哥哥与我意欲劝父亲放宽心,到了父亲屋外,却又想着父亲正在气头上,有什么说错了适得其反不就是撞在枪口上了么,因而面面相觑,不敢进去。

    磨蹭了一会儿,不识哥哥深呼吸了几次,酝酿好情绪推门而入,我也跟着进去了。

    此时父亲坐在案前,眉头深锁。

    不识哥哥与我在距离父亲几步远处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