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卡。”

    晚打卡就意味着工作时间延长，工资更多，常俪连连点头。

    下班后，常俪才知道什么是“做家务”，其实就是打扫卫生。一天的流水线作业过后，车间里遍地都是垫纸、烂桃子以及树叶。她们要先把托盘清理干净，然后扫地擦地，整理果盒，小组长验收合格之后，她们才可以走。

    第一天，常俪延迟了一个小时下班。她虽然疲惫但是脚步特别轻快，于薇几乎跟不上她的步伐，于薇在她身后问：“你怎么还这么有力气？我都要累死了。”常俪停下来等她几步，“我也累啊，可是早点回去才能休息嘛”。

    于薇从后面揽住常俪的肩膀说：“我不想回去做饭了，咱们在路上随便吃点吧？”

    常俪拖着她往前走，“工资还没拿到就先花掉了？”

    于薇说：“纪念一下嘛，这是我们女工生涯的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明天北京有冷涡暴雨，我很认真地考虑不去上班。

    第53章 2-16

    女工生涯可不是闹着玩的。第一天上工常俪还觉得有些新鲜，时间久了，她就开始腻味起来。熟练之后，拣水果没什么难的，只是一直重复同样的动作有些无聊，而且持续站上一天她的脚也会发出抗议。

    为了方便聊天，常俪和于薇一直站在同一个托盘前面。两人飞快地拿起上面的桃子，用眼睛稍微判断一下就塞进相应的盒子里。眼看着这一批桃子就要分拣完，托盘上又哗啦哗啦地掉下来一堆。于薇深吸一口气说：“我腰疼。”

    常俪手上动作不停，托盘上的桃子都快堵住了，她开始用两只手抓桃子，嘴上应她一句：“我也是，我的脚也疼。上午还有多长时间？”

    于薇抬头看了一眼说：“还有一个小时，要命了，摆完这几盒我要去上个卫生间。”

    这活儿实在太累，大家都会借着去卫生间的功夫休息一会儿。

    “你去吧，估计这一批摆完能歇一会儿。”常俪道。

    于薇看着托盘里的桃子不多了，她把手套脱掉扔在一边，“我先去了哈，一会儿回来换你”。

    过了20分钟，于薇回来了，她推推常俪，“你去歇着吧，这里我盯着”。

    常俪猫在卫生间里看了会儿手机，感觉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回到车间。

    中午的太阳毒得厉害，常俪和于薇不想动弹，她们坐在工厂外面的树荫下吃了几个牛角面包，然后互相靠着睡了一会儿。

    下午一上工，常俪和于薇就跑去找小组长申请下班后留下来打扫卫生。小组长遗憾地告诉她们，今天“做家务”的人已经找好了。两人找了台机器前面站着，等着上面落桃子。于薇说：“我听那些’老人’说，小组长偏心法国人，只要法国人想打扫卫生，就轮不到咱们。”

    大部分的法国人虽然不会歧视中国人，但是要求他们一视同仁也是不可能的。法国政府对待外国人已经比较宽容了，连他们这样的留学生都可以领到房屋补助。

    常俪倚在托盘上说：“那是必然的，小组长还算可以了，偶尔也会让咱们留下来。”

    “也是，咱们今天能早点回去，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于薇道。

    她们住的地方条件有限，再加上她们的工具和调料不全，做不了复杂的东西。前几天常俪买了一袋速冻的咖喱饭，加水热一下就能吃。可是她实在受不了里面浓郁的椰奶味，那袋咖喱饭现在还躺在冰箱里不知何去何从呢。

    “我们去买两个意大利番茄肉酱馄饨罐头吧，省事。”常俪提议道。

    她们为了省钱，已经把各种速食意面、速食米饭、罐头吃了个遍，吃得于薇觉得自己的嘴里充满了廉价的味道。如果把她们的工资换算成人民币，应该会超过许多国内白领的薪水，但是她们吃的东西还比不上国内最糟糕的小饭馆做的。

    于薇把脑袋耷拉下来，“我们能不能不要吃速食品了，换点别的吧？”

    其实常俪也吃够了，但是她们住处附近也没什么好吃的，连超市都特别小，想凭里面卖的材料做出一顿美味大餐实在是有难度。

    “要是这里有中超就好了，我们还能买方便面吃。”常俪道。

    于薇算是服了她了，“方便面就不是速食品了吗？我要吃点好的，现做的，ok？”

    于薇说的好的现做的就是kebab。

    常俪坐在kebab店里，一脸鄙视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好的现做的？”

    “这不是挺好的吗？有肉，有菜，有面包，有薯条，有酱汁，营养齐全，味道上佳，不失为一道大餐。”于薇一边指着里面的食材一边说道。

    常俪白她一眼，撕开kebab的包装纸咬一大口下去。

    于薇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嫌弃就别吃那么快，也不知道刚刚是谁在鄙视我？”

    吃完饭，常俪和于薇在河堤上散步，只见一群法国人轮流站在一个圈里掷球，于薇摇摇常俪的手臂，“他们是不是在玩法式滚球，我们去看看吧！”

    两人跑过去，常俪向一个围观的路人问道：“请问他们是在玩法式滚球吗？”

    那人回答说：“是的。”

    在国内的时候，常俪就听老师讲过法式滚球，不过来到法国之后她还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法国人玩这项游戏。两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大概琢磨出了游戏规则。其实就是比哪一方能够将自己的小球掷得离目标球更近一些，当然中间也需要队友的配合，比如一名队员先用自己的球把对方的球撞走，然后下一名队员就有机会扔到距离目标球更近的位置。

    常俪和于薇站在旁边看了很久，那些法国人见她们兴致盎然的，便对她们发出了邀请。常俪虽然跃跃欲试，但是她从来没玩过，不知道手感如何，她直言道：“我们没玩过，不一定能玩好。”

    一位法国大叔爽朗地说道：“没关系，我们就是随便玩玩，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我们只能再玩一局。”

    常俪和于薇对视了一眼，各自加入了不同的队伍。常俪的这一队上一局是胜方，因此这一局先开球，队长让常俪来掷这一球。

    球不大，但是比常俪想象的重一点，她试探着把球扔出去，球落在距离目标小球十几厘米的位置上。常俪走出圆圈，对其他队友说了声抱歉。

    接下来是于薇那一队掷球，他们的球落在目标小球后方约2厘米处。常俪不禁感到汗颜，她的手劲还不及法国老太太。

    两队轮流掷球，每队4个队员，每人3个球，等他们掷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最后统计分数，于薇那一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