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感受不到对方身体的热度，只有唇上火辣辣的，烫得仿佛要烧起来一般。此刻周围没有什么奇怪的音乐，即便是有，常俪恐怕也注意不到了。杨易刚刚把舌头探了进来，吓了她一跳，慌张之下，她只想把那条在她嘴里扫荡的侵入者赶出去，却一时大意反被那条滑动的“鱼”带领着追逐嬉戏。

    一吻结束，常俪靠在杨易身上，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慢慢地喘着气。她呼出来的热气打到杨易的耳根，波及之处红了一片，不过这里光线昏暗，常俪没有发现。直到觉得自己脸上的红晕褪下了，她才和杨易分开说拜拜。

    回到宿舍，常俪还是很害羞，好像所有人都围观了他们接吻似的。时间还早，常俪趁着启动电脑的功夫去洗了个澡。洗完澡坐在桌前，常俪打开校内，她想看看以光棍多著称的计算机系有没有什么新鲜事。她刚刚登录进去，一条来自陌生人的会话信息弹出来：“生日快乐”，竟然是余恒。

    常俪盯着电脑屏幕，那样子简直像是要用视线把屏幕穿个洞。愣了半晌，她回了两个字“谢谢”，然后就把电脑合上了。

    消失了将近一年的人再次出现，常俪的心里百转千回。说消失其实不大妥当，不过是余恒单方面和她切断了联系，她还以为他们从此不会有交流了。

    去年的生日她满心欢喜，幻想着能在新的一年和他在一起。现在想想，大概就是从那天开始，余恒渐渐疏远她，如果不是为了送他承诺过的生日礼物，他们大概连冬至那次见面都不会有。既然如此，余恒还不如永远都不联系她，没有他的祝福这个生日会更完美。

    余恒没考虑那么多，他只是单纯地想到今天是常俪的生日，就顺手发了句祝福给她，完全没想过这句话会在她心里引起波澜。

    常俪刚从关昕那里知道他出国时，他曾想过如果常俪在□□上问他他要不要回应，不过当时他刚到美国，很多事还没安排好，所以他只是在大脑里过了一下这个念头就忘记了。最后常俪根本没有联系他，他自然不需要再回应什么。

    回国之后，余恒取回自己的手机，里面只有中国移动提醒他扣费的短信，一条来自常俪的信息也没有，他想她应该是放下了。今天关昕非要拉他出去庆祝光棍节，他突然想起去年的这一天，常俪说她刚满18岁。回到宿舍之后，他没在□□上直接给常俪留言，而是去校内上搜索她，他想看看她最近的状态。常俪倒是注册了，只是她的页面上什么都没有，余恒就给她发了一条会话信息。发完信息，他就忙别的去了。缺席半年回来之后，他必须把落下的课补上并且完成两个专业的论文答辩才可以拿到双学位顺利毕业。从下飞机之后，他就一直忙得不可开交，连家都很少回。今天要不是关昕强制拉他去放松一下，他可能还在图书馆里泡着呢。

    晚上睡觉前他看到了常俪给他的回信，简简单单两个字，其余一概不问不说，余恒简直要佩服她的干脆了。

    假如常俪知道余恒对她的评价是干脆，她一定会觉得很讽刺，她只是不喜欢对有了确定结果的人/事继续纠缠，但这并不表示她的内心不反复不失落。比如说这一晚，她久违地失眠了，几个月前的苦闷再一次浮上心头，搅得她夜不能寐。直到闹钟响起，她才发现自己就这样清醒地躺了一宿。

    早上看见常俪的黑眼圈，林筱“啧啧”了两声，“昨天白天你们干嘛去了，搞得晚上都睡不着觉了？！”

    常俪知道不管她怎么说，林筱都会有自己的解读，所以她只是催林筱快点，对昨天发生了什么却是只字不提。其实她很想跟林筱聊聊的，只是她觉得在林筱心里她和余恒的事早已是过去时，如果她再次提起，倒显得林筱之前的开解都成了无用功。

    上完课，常俪饭也没吃就回到宿舍睡觉。早晨她还没觉得怎么样，课上到一半她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头总是往下坠，脑袋里一团浆糊。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据林筱说她是怎么叫都不醒，看来她真的太困了。睡醒之后常俪就把余恒抛到脑后，校内她也不上了，每次开电脑就是查资料写程序，别的什么都不做。

    杨易这半年是有实习任务的，不过他为了准备出国，就让杨翃找朋友给他开了实习证明和实习评价，所以他现在除了偶尔被中介召唤一次，剩下的时间都在写论文。常俪没他那么悠闲，所以每次约会基本上都是杨易过来找她。杨易现在住在杨翃给他买的房子里。杨易曾隐晦地邀请常俪去他家里过周末，被她假装听不懂地含糊过去了。她周末要去齐进上课，住到东直门就远了许多，而且她知道如果去了那里，他们两个的关系可能就要迈进一大步，目前她还没有这个准备。

    杨易看出了常俪的小心思，不过他没点破。他确实是有那个意思，但是在常俪没准备好的情况下他愿意等一等。事实上，常俪已经给他惊喜了。他知道常俪有些保守，但是每次吻她的时候，她都很坦诚很配合，没有故作生涩。

    天气逐渐变冷，干燥的北京终于下了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常俪生长在北方，下雪对她来说完全是稀松平常，可是北京的冬天雪量极少，她来这儿两年半，下雪的次数加起来用一只手都数得完。看见天空中星星点点的雪花，常俪不想自习了，她拍拍身边正在思考论文的杨易，小声说：“我们出去吧，外面下雪了。”

    到了外面，常俪扬起脸冲着夜空，细细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化成一点一点的雪水，水还来不及流淌，就已经被风吹干了。杨易觉得很好笑，明明是个北方人，却好像没见过雪似的。常俪像是听到了他的心里话，向他抱怨道：“北京的雪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太小，连片鹅毛大雪都见不到，雪人都推不起来。”

    杨易牵过她的手，“走走吧，下着雪空气还不错”。

    走着走着，他们就走到了僻静的地方。大冷天的，很少有人像他们这么有兴致出来散步，想看雪隔着窗户也能看，而且黑灯瞎火的，拍照片都拍不清楚。

    杨易突然问道：“你冷吗？”

    常俪说：“还好，就是感觉脚有点凉。”

    杨易附和道：“我也是，不如我们来互相取暖。”

    常俪以为杨易说的互相取暖指的是拥抱，没想到杨易却没止于这一步。常俪只在最初挣扎了一下，不过她见四周没人也就放任自流了。她环着杨易的腰，她的手在寒风中渐渐变冷，于是她开始寻找温暖的地方。她把手从杨易羽绒服的下摆伸进去，轻轻地搁在了他的腰上。杨易颤了一下，常俪这要搂不搂地弄得他痒痒得。杨易效法常俪也把手伸进了她的大衣，不过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