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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泽》晨光如故

    文案:

    文字的下面,用圆珠笔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警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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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搜索关键字:主角:靳泽梁锋 ┃ 配角:小惠雅儿 ┃ 其它:江哥海哥

    第1章 全文

    (一)

    川市某烈士公墓

    梁锋迎风站在一处小山坡上,背靠着一辆灰头土脸的桑塔纳,默默凝视坡下一排排的黑色墓碑。

    三年以来,这儿已然成了他工作外最常来的地方,只要有空,他就会来陪一陪长眠在此的战友。

    点起一支烟,他看着远方起伏的青山,微微出神。

    脚步声在不远处响起,他叼着烟转过头,烟雾缭绕中看向来人。

    三年不见,那人胖了一些,头发也长了,走路仍习惯性地抄着口袋,只是如今步履沉稳平和,如同他眼中沉落的沧桑与平静,再也找不到曾常常显露的脆弱彷徨。

    那人看到了他,眼中染了些温暖的笑意,而那抹与脆弱彷徨相伴偶尔出现的,属于少年人的倔强却寻不到了踪迹。

    梁锋没想到,暌违三年,再相见时,他竟这样细致地观察这个人。

    来人走到跟前,瞥了眼他身后的车,一脸嫌弃:“车该洗了。”

    梁锋咧嘴笑了,这人真是没变,两人明明已三年未见,他这一开口,语气稀松平常的就像从未有过这一千多个日夜的分别。

    他回头看了一眼车,有点赧然,但还是给自己找个台阶:“最近太忙了,没空洗。”

    那人挑挑眉:“高升了吧?”说着,也掏出一支烟含在嘴里,身子凑过来,“借个火。”

    梁锋看着这痞里痞气的男人,只觉一股说不出的畅快涌上心头,属于“过去”的气息就这样扑面而来。看,只要有这人在,他与念念不忘的过去就从来割断不了分毫。

    拿出火机点着,那人更探了头,极自然地用手挡了挡风。

    梁锋恍然想起第一次给他点烟的情景,那时,他还没有练就这样熟练的动作。

    (二)

    梁锋与这人相识在三年前的初秋深夜,那时他已经干了三四年的刑警,不旧不新,仍旧进进出出地跟着师兄学东西。那晚他与师兄身着便衣正在夜场附近溜达,路过一个堆放垃圾的巷角时,发现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蠕动,还发出虚弱的哼唧声。

    初时,他们以为是野猫野狗,但仔细听了,辨出是人声。两人对视一眼,师兄打开随身带着的电筒照着,梁锋一下子就钻进了垃圾堆里。

    不到一分钟,他就在黑暗中拖出个瘦削的男孩子来,二十出头的样子,这样的季节只穿了个脏乎乎的单衫,此时也全被身上的冷汗浸湿了,他闭着眼睛,浑身轻搐,脸色潮红,嘴唇却煞白,意识昏迷地哼唧。

    梁锋把男孩身上的秽物扫掉,趴在嘴边听他嘟囔出的话,反反复复听了好几遍,才听明白这人一直在虚弱地喊“救命”。

    他一把扛起人,对师兄说:“先送医院吧。”

    师兄却一时没说话,反倒是拿着手电筒去照,神情渐渐严峻:“这人像是吸毒了。”

    梁锋一愣,川市没有专门的缉毒警,毒品案件都交由刑侦这块一并负责,他这几年接触的毒品案不多,对直接从症状判断个体是否染毒没什么经验,但师兄比他经验丰富,他既这样说,多半是有根据。

    他拿过手电,往这人胳膊上照,果然看到了针眼。

    既然怀疑此人吸毒,便不能大意。把人送到了定点的禁毒医院,经过检查,果然印证了师兄的话:这人的症状,正是首次吸毒后引起的身体机能排斥反应。

    医生还在这人的指缝里,找到一些粉末状物质,初步判断是毒品,但属于哪种类型还要化验。

    原本警察凑巧抓到个瘾君子没有什么,带到局子里按流程办就可以,但刚刚大夫化验前慎重地说,虽然毒品类型还需化验,但从这人的机体排斥反应看,“劲儿”太大,不像是普通毒品。

    “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要命的,第一次就用针管,极易致死,且一次成瘾。看这小伙子身体排斥反应这么大,如果真是新型毒品,成瘾的依赖度会比其他毒品高得多。”

    大夫的话让两人瞬间警惕起来,师兄沉吟道:“川市一直不是毒品猖獗的区域,如果是新型毒品,一定要在大面积走货前端掉,决不能让不法分子在这里撕开一点口子。”他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这小子明摆是个雏,带到局里也问不出什么,不如我们放长线钓大鱼,无论这人是团伙成员或只是个瘾君子,肯定都接触过毒贩。”

    师兄的想法与梁锋不谋而合,当晚两人就向上级做了汇报,很快得到批复:由梁锋将人带回家,隐藏身份,套取情报。

    梁锋扛着这人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他实在腻歪这人身上的臭味,没让他沾床,只把他扔到沙发上了事,随后将屋里的“警察”痕迹抹了个干净。

    做完这些,他也困的不行,刚想眯会儿,沙发上的人又开始颤巍巍地哼唧。过去一看,见这人又出了满脸汗,脸通红,探了探他的头,滚烫滚烫。

    梁锋赶紧去拿了冰袋给他降温,又喂他吃了从医院拿回的药。那人抓着胸口,神情极为痛苦,进气短出气长,活像犯了心脏病,把手放到他胸口,只觉心脏咚咚咚地仿佛要跳出来。

    梁锋刚想帮他揉揉,却觉得肩膀一热,接着一股臭腥味扑面而来,那人俯下身子吐了个畅快淋漓,沙发上、地板上,以及梁锋的半个身子全都遭了秧。

    梁锋恶心的不行,没好气地将人拖到厕所,在这人被自己的呕吐物噎死之前,给他清理干净。

    梁锋一边用花洒给这人清洗,一边不可思议地感慨,当警察的老妈子似地照顾个吸毒的,这事说出去也够当传奇故事听的。

    也许是热水淋浴让他舒服了不少,等到梁锋七手八脚地将人架上床时,他的脸色已经缓和了很多。

    梁锋弯腰去脱这个人的衣服,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个掉了漆的黑皮夹子。

    打开皮夹,里面总共现金一块二,还有一张身份证。

    身份证上的照片比本人稚嫩很多,只是表情很有些少年老成,嘴角垂着,眼神倔强。

    照片左上角是这个人的名字:靳泽。

    (三)

    靳泽醒来时,只觉自己仿佛去了另一个世界刚回来,又觉得先是被人推进地狱走了一遭,难受的快要死掉,后来又被拉了回来,冷的疼的要僵死的身子便热起来,像是泡在温泉里,四肢百骸的暖。

    他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除了个裤衩再没别的衣物,心中一慌,抬头去看所在的房间,也是陌生一片。

    他想起昨天的遭遇,赶紧去看手臂,见上面真多了个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