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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局,忙不忙?”

    声音低沉,不似之前嚣张的口气。

    秦立军听得一愣,袁大龙是市政协委员,平常眼高于顶,对县里的人从来不放在眼里。

    所以上回敢在办公室,对自己吹胡子瞪眼睛。

    “不忙,什么事?董事长?”

    “秦局,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我们(春春)达药业吧,”电话那头哀求道,“我们鬼迷心窍,拿过期药品充数,是我们没良心啊!”

    秦立军不动声色:“不对吧,之前你到我办公室来,不是这么说的呀?你不是跑过来一直喊冤,要我给个说法吗?我还正在抓紧调查呢!”

    “秦局,您就不用费心调查了。这事儿啊,都是我那混账儿子撒谎。这么的,再来个捐赠大会,我愿意重新捐二十万元的药品,补偿我们犯下的严重过错!这次我保证每一盒都绝对不会过期!”

    “这刚刚开完捐赠大会,又开会,怎么跟村里的老百姓解释?”秦局长故作为难。

    “秦局,拜托!劳烦你了!我亲自带队,把药拉过来!先让你们检验,然后我们挨家挨户送药!只是别说是新换的药!”

    说来这袁大龙太可恨,昨天一(套tào),今天又一(套tào),把他耍得团团转。

    可是此事如果揪住不放,闹大了,对方谁也落不到好处。

    此次虎口拔牙,能让袁大龙出血,给灾民们又捐了一倍的药品,总算给老百姓们又做了一件好事。

    顾北川弄来的那十万匿名捐款,也算是出了口恶气吧!

    权衡再三,秦立军语气严肃的回道:“好吧,这次的事儿到此为止,我们就不追究了。现在受灾群众缺药,本来还准备等红十字会再次捐赠呢!”

    ☆、35.女中诸葛

    “行, 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听秦局的口气,是不打算追究了,袁大龙喜不自(禁jìn),立刻表态:

    “秦局你同意了?我明天就过来!不……你要需要, 今天就能过来!”

    “就定在明天!记住,千万别再拿过期药糊弄我们!”秦局长重重说了一句。

    “不会的,再这么做, 天打五雷劈!”

    秦立军将袁大龙的话转述给众人。

    话音刚落, 候希林跳出来, 为顾北川叫屈:

    “局长, (春春)达药厂太可恨,把我们队长折腾成什么样?就这么放过?太便宜他们了!”

    顾北川呵斥了候希林:“你多什么嘴?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又转向秦立军:“事(情qíng)总算解决了, 局长,我请你在镇上吃顿饭!”

    老胡急忙拦道:“我是地主!我请!”

    秦局摇摇头:“改天再说吧!我这手头焦头烂额的事一大堆, 我得先回去!”

    老胡将车门打开:“局长我送你!”

    秦局摆摆手:

    “算了,我自己走。你们q镇防汛任务很重, 你就好好配合顾北川,把工作干好吧!”

    说罢,朝着不远处的客运站走去。

    秦局走后, 老胡也告辞了:“顾队,改天再聊!就像秦局说的,(身呻)不由己啊!”

    “你去忙吧, 忙过这阵子, 我请你喝酒!”

    “你可得说话算话!我可记住了!”老胡打开车门上车, 发动车辆,向旁边的三人挥了挥手。

    吉普车一路轰鸣而去,带起一阵灰尘。

    候希林指着车说:“这老胡,都五十岁的人了,成天活蹦乱跳,跟小伙似的!”

    顾北川瞪了候希林一眼:“你还笑话他,你不也这样吗?没个稳当时候。当着局长的面,也大呼小叫的,你真当自己是孙悟空呢?欠收拾!”

    “队长我不是替你说话吗?再说我讲的是实话,能怎么的,大不了开除我!”

    “替谁说话也得想想后果。幸好秦局大度,放别的领导,收拾不死你!”

    候希林默然,没有再辩解。

    转头瞥见牟燕然平静的样子,愈发觉得她高深莫测。

    还是顾北川先提出了他心中的疑问:

    “你是怎么让红十字会和袁大龙改口的?”

    牟燕然理了理搭在前额的头发:

    “很简单,因为我给高伟民打了个电话。”

    “喂,是高伟民吗?”牟燕然从手机通讯录翻出高伟民的号码,拨了出去。

    两秒没过,电话就接通了,里面传来高伟民亢奋的声音:“牟医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太忙,没时间接?”电话里隐约可以听见“哗哗”作响。

    “不忙,不忙。就是有些受宠若惊!”高伟民高兴的说着,里面传来有人催促出牌的声音。

    原来他是在牌局之中。

    牟燕然心里冷哼一声,接着说:“有件事通知你一下。”

    “什么事,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眉头绝对不带皱一下!”高伟民抬高声音。

    “是吗?”牟燕然讥讽道,“你最好把我现在说的话,一字不落的听清楚了,否则你和你老爸就要在监狱里见面了!”

    “你说什么?你等一下,我到外面接!”

    牟燕然听见高伟民和(身呻)旁人说了句“有急事,你们先玩”,然后打麻将的声音就渐行渐远。

    “牟医生,你可别吓我,进监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告诉你爸,顾北川在退过期药时,录了相。还有,侯希林在去w市与袁经成接洽时,全程手机摄像头是开着的,也已经录相留证。侯希林拿着袁经成给的钱,去银行汇款时,顾北川为以防万一,也特意录了相!”

    牟燕然一口气说完,电话那端顿时沉默下来。

    “我不信!”高伟民声音再起,可却显得底气不足。

    “你可以选择不信。对了,忘了告诉你,红十字会收到汇款后的回执,顾北川也拍照留存了。”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是压倒高伟民的最后一根稻草。

    电话那头,高伟民气急败坏:“牟医生,你为什么要帮顾北川?”

    “告诉你爸,还有袁经民和他爸,再不收手,所有的证据,我们都会交给媒体。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就是我们想收手,也不可能了。(春春)达药业名声扫地,你老爸乌纱帽不保!你要觉得没什么关系,你可以当我这个电话从没打过。”

    “你……你威胁我!”

    “再说一遍,这不是威胁,而是通知。”

    “你和顾北川处朋友了?你这么帮他?”

    “好了,明天等着看报纸吧!”

    “别,千万别!”高伟民声音放低,低声下气的恳求,“好,我这就跟我爸说。”

    牟燕然眉毛上扬,眼睛里投(射射)出神采奕奕的光芒:

    “这就是事(情qíng)的全部经过。至于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