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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张鹰也是毫不畏惧,大手一挥化解数道拳劲。

    两人你来我往,仅仅片刻就已交手不下数百次。两人呼吸内力不仅毫无颓势,反而大有越战越勇的势头。

    又是一身巨响,两人身形交错,而后巍巍伫立,气势依然不减,显见又是不相上下的局面。

    “鹰儿住手,不得无礼。”张金山已经摸清阿一功力深浅,与张鹰在伯仲之间,再战下去已无必要,既然眼前两人能现身一见,而且之前言辞颇为谦卑,且看如何说法再相机行事,于是出言喝退张鹰。

    此言既出,张鹰不敢不从,当即撤掌,阿一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知是蛮劲发作又或是气愤难消,张鹰竟然在阿一松懈之时再次轰出一掌。

    阿一也没料到张鹰会猝然发难,只得仓促应对。

    张金山刚要叫停却已来不及,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为了解,最是浮动暴躁,久战不下,心中怕是积怨不浅,这全力施为的一掌恐怕更胜之前,眼前黑衣人以仓促对全力,只怕这次却是难以全身而退了。

    张鹰自然也看得出其中端倪,这一掌必能一雪前耻,自是喜不自胜,忽然又一身影挡在阿一面前,“啪”的一声巨响,掌力竟然又被全力抵消。

    这人当然是沈夜玫,虽然之前她一直沉默不语,眼前境况她最清楚不过,她和阿一已是两情相悦,又怎会让他受到伤害?因而危急关头挺身替阿一接了这致命一掌。

    张金山万万没有料到两人都是江湖罕见的高手,当即呵斥道:“孽障,还不给我退下。”

    有偷袭之嫌的一掌也毫无建树,连番受挫也让张鹰有些心灰意冷,被父亲呵斥,更觉灰头土脸,只得强忍心中不快,向阿一拱手道歉:“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阿一微微一笑,似是毫不在意,只是淡然道:“少堂主不必客气。”

    张鹰点点头,而后立在父亲身后,不敢造次,只是神情有些许萎靡。

    “两位深夜到访,应该不只是来园中观月赏花吧?”张金山抬头望月,清冷月光下却看不出任何表情。

    面对两个闯入府中的高手却依然一脸云淡风轻处之泰然,阿一也不禁佩服张金山的涵养,当即接口道:“我们此次前来,除了想到贵府讨杯酒喝还有另外一件事。”

    “两位想喝酒,我们欢迎之至,万金堂多的是美酒佳酿。”张金山笑面以对,忽又语气低沉道:“不知另一件是什么事?”

    “杀人!”

    ☆、密议

    此言一出,一直面色阴沉的张鹰骤然暴起,正要与阿一拼个你死我活,却被张金山死死摁住。

    这也难怪,以张鹰的暴躁脾气,听到有人竟敢在万金堂叫嚣杀人,岂有不怒之理?

    张金山瞪了张鹰一眼,张鹰忍心吞声,只好作罢,若非担心父亲的安危,他早就愤恨离去,毕竟眼前两人深夜刺探,行为诡异,若是真有歹心,恐怕父亲难以抵挡,只好硬着脸皮站在父亲身后。

    张金山也不理会,听闻“杀人”二字,他依然无比镇定,只是拱手道:“老朽教子无方,让两位见笑。”

    阿一还礼微笑道:“鹰兄性情直爽,是条汉子。”

    张金山淡然一笑,“两位的武功见识实在是武林少有,只是没想到老朽的人头这么值钱,竟然会劳驾两位。只这个月你们已经算是第五批了。”

    “此话怎讲?”

    “几日前万金堂就有数十家商铺遭人捣乱,更有四批杀手死士闯入府内,若非老夫早有准备,恐怕已遭不测。”张金山叹了口气,忽然目光寒冷逼人,似乎能看透世间一切,“两位真是来杀人的?”

    阿一似笑非笑,“的确不假。”

    “可惜!可惜!”不知是可惜眼前两人,还是可惜自己命不久矣,张金山抬头望月道:“如此良辰美景,不及时行乐却要杀人放火,岂不可惜?”

    沈夜玫忽然道:“不可惜。我们是来杀人的,但要杀的人却不是你。”

    “是谁?”张金山将信将疑。

    阿一意味深长道:“我们杀的也是你想杀的。”

    张金山微微一愣,不暇思索随即笑道:“两位说笑了,万金堂一向与人为善,从未得罪过什么人,也未曾想杀任何人。”

    这一口字正圆腔的客套话倒是说得颇有些冠冕堂皇,不得不让阿一暗骂一声“老狐狸”,他却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挑明,“堂主不必多疑,我们确实不是来杀你的,否则也不会说这么多话。而且万金堂的处境你我也是心知肚明,我只想说你们的敌人也是我们的敌人。”

    说着,阿一与沈夜玫扯下蒙面,露出真面目。

    张金山也知两人此举是以示诚意,目睹真容后更是大为震惊,想不到两人年纪轻轻竟有如此造诣,绝非等闲之辈,可他行走江湖多年却也无法认出两人身份,当下强自镇定,抚须道:“两位快人快语,果然爽快,不如入内一叙。”

    沈夜玫瞅向阿一,似乎有些犹豫。此时势态并不明朗,张金山喜怒不形于色,谁也猜不到他的想法,冒然入内,无疑是深入虎穴,若是坦诚相商或大计可期,可若是互相猜忌则大有可能有去无回,万金堂屹立江湖数十载,又岂可等闲视之?

    两人心有灵犀,阿一自然明白沈夜玫心中忧虑,略作思索,便即点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四人来到内堂,此处不大,宁静而幽深。

    万金堂待客甚为周到,茶水美酒早已准备齐全,四人入座,张金山喝退了下人,这才说道:“两位见谅,既然你们诚心以待,我也就有话实说。现在是非常时刻,外头人多嘴杂,相信万金堂中也有不少潇湘公子的眼线,只有此处方能避人耳目。”

    阿一沈夜玫对望一眼,也是心如明镜,看来万金堂也是山穷水尽,若非如此,老道如张金山不会轻易表明心意。

    阿一说道:“堂主所虑甚为周到。”

    张金山端起茶杯,道:“恕老朽失言,两位与潇湘公子有仇?”

    “无冤无仇。”阿一淡淡道:“只不过他想要我们死,那我们也只好想方设法让他去死了。我这人一向很公平!”

    张金山点点头,轻轻吹着略微烫手的清茶,“确实很公平!”。

    阿一笑着道:“我知道你现在有两个疑问。”

    “说说看!”

    “我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潇湘公子要杀我们?”

    张金山将茶杯放下,一直盯着阿一,忽然笑道:“猜得不错。不过刚才是两个,现在却是一个。”

    “哦?”

    “因为我已知道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聪明人。”张金山又端起茶杯,轻啜一口,眼神中已有一丝玩味。

    阿一回答道:“至于潇湘公子为什么要杀我们,此事牵连众多,恕在下不能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