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了,邓朝如早已奔向大部队,等不及磨磨蹭蹭的两人。
秦慕辰兀自道:“对不起。”
“没事。”
楚清秋忽觉马背一沉,又向身旁望去,只见马背上已经无慕辰的身影。一双温暖的手掌搭在了楚清秋的肩上,拍了拍他。清朗而怀有歉意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原谅我吧。”
楚清秋的思绪被他的气息扰乱了,背微微发僵,只好胡乱点点头,说道:“好。”
又听背后男子轻笑道:“清秋,你……”话未说完,肩上的手又不安分移至他的腰间,重重地捏了几下,楚清秋唔了一声,向前躲开,皱眉道:“干什么?”
“哈哈,清秋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敏感啊。”秦慕辰得意地笑笑,一脸明媚,哪有方才的小心翼翼的样子。
“你就会捉弄我。”楚清秋无奈,心中烦闷也一扫而空,眼中又恢复了笑意。
秦慕辰笑声忽然停了,楚清秋只觉颈部微凉,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一触而过,没反应过来,就听秦慕辰说道:“这个算赔罪了。”
楚清秋突然明白过来,傻傻地摸了摸脖子,耳根通红,这算什么?
秦慕辰跃回了自己马上,饶有趣味地看了看楚清秋的表情,恶作剧似的笑了笑。
楚清秋脑海一片空白,略感困扰。
第9章 至邓家
前往岭泽关前,恰需经过沥阳,洛城,跨过险要的东隅关便可到达岭泽关,就算是良马宝驹也至少需要花上四五个月。邓家虽分布在河东各地,其本家恰在沥阳城,即是邓朝如从小长大的地方。西北战事频繁,邓宪早已多年未回本家,但路枫却是常年住在邓氏本家,教授邓朝如剑法招式。
“哎,不如我们先至沥阳稍作休整几日,再走不迟?相信小辰一定很想见自己舅舅吧~”邓朝如提议,双眼瞟向秦慕辰,笑了笑。
“嗯,正合我意,我与路先生有要事相谈。期限还算宽裕,逗留几日应当不打紧。”秦慕辰点点头。
“好好好!我一定设宴好好招待你们!你们如果在沥阳受气了,一定告诉姐姐啊!”邓朝如咧咧嘴,兴冲冲狠抽了一下马屁股,马一阵嘶鸣,快速奔到大部队前头 ,大喊道:“快快!向沥阳进发!”
众人:“……”
部队显然已经经过严苛训练,一路上未有扰民,平稳地向沥阳行进。经过一月左右辛苦跋涉,终于到达目的地。这些精锐虽经过高强度训练,也终究吃不消整日风餐露宿地生活,到达沥阳后一个个灰头土脸,快速扎营恨不得睡个几天几夜。邓朝如却似乎没受整个部队风气影响,在营地整顿好部队后,与程彦风协商好看守部队,摆摆手后拉着楚秦二人直奔邓家本宅,可以说十分归心似箭了。
楚清秋和秦慕辰二人强打起精神握紧缰绳跟随着邓朝如快速的身影,生怕一不留神被丢在大街上。穿过热闹繁华的街市,人声渐渐淡去,最后只能听见马蹄嗒嗒声,与马不时打响鼻的声音。
邓朝如率先到达府门口,飒爽地下了马,走向府门前一位老妇,咧嘴笑道:“李娘,我回来啦!”
被称作李娘的妇人捂嘴也笑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唉还是这么不稳重……听报信的伙计说此次武举你夺得榜眼,还当上劳什子校尉,真是可喜可贺……你爹也收到消息了,向本家回信,那字啊真是飞扬跋扈,说被你气歪了,没拿到状元,愧对列祖列宗,你说你一个女子多不易啊,他还……”
邓朝如笑容有些僵硬,磕磕巴巴地打断了李娘的絮叨:“呃,今天我们家还有客人呢,先,先进去吧。”
妇人终于向远处望了望两位年轻人,收敛了方才激动的神态,微笑道:“早收到如儿的来信,二位都是贵客,敝府招待不周,还请多多包涵。二位里面请吧。”
楚秦二人连忙说哪里哪里,随老妇进了邓府。
“李娘,师父在府中吗?”邓朝如又迅速冲在前头,在大堂的桌上随手拿起一个梨,自然地啃了起来。
“没错,他日日呆在花园里,我一会向他通报一声。”
“快快,我等不及啦!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师父还是第一次呢!唉,以后也不知猴年马月能见到了。”邓朝如撇撇嘴,一副内心饱受煎熬的样子。
李娘见后,有捂着嘴笑着去找路枫了,楚清秋与秦慕辰二人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均摇了摇头。
楚清秋见秦慕辰开始仔细观察邓家的布置,他才开始端详邓家府邸。整体恢弘大气,颇有武将世家风范,内部雕饰虽精巧细致,却不似秦府过于奢华,风采倒是略胜楚家一筹。雕工最夺人眼球的还属大堂两侧的梁柱,密密麻麻的鳞片附在麒麟的身上,栩栩如生。圆润的祥云飘荡在麒麟的脚下,而麒麟似乎在眺望着远方。
过了片刻,李娘又笑吟吟地回来了,“路先生听闻你们一同前来十分欣喜,正在园中等候你们呢,快去吧。”
“好呀!走走走,别发呆了哈!”邓朝如立刻推着楚清秋与秦慕辰二人往花园走去。楚清秋踉跄着走了几步,主动向前走去,不时环视着绵延不绝地走廊,黑红相间,煞是好看。廊外树木葱茏,各式各样的鸟儿争相鸣叫,仿佛想引起客人的注意。茂盛的灌木似乎覆盖了整片视野,微微有光透过树叶间缝隙,留下绿色的阴影。
楚清秋正感到新奇,从未见到过如此别致的院落,就穿过了围廊进入了花园。虽为花园,却是片花不见,唯有眼前严严实实的树叶。一晃神,邓朝如将他们带到一片空地的入口,远处一袭白衣与一地芳草相互映衬,犹能感受到远处之人的淡然。
“师父!想死你啦!”邓朝如迫不及待地奔向那袭白衣,脸明媚地笑着。不一会,就扑到师父面前,抱住了师父……的腿。路枫似乎早已习惯,处变不惊地摸了摸邓朝如的头,宠溺地笑道:“如儿也不怕外人看笑话。”
路枫传闻已近不惑之年,脸上却是毫无岁月留下的痕迹。淡淡的眉,轻薄的嘴唇,相貌竟和秦慕辰有四五分相似。
“哈,有师父在谁敢笑话我?”邓朝如笑嘻嘻地眨了眨眼睛,抬头看着师父。楚清秋与秦慕辰也走到了路枫面前,楚清秋略略躬身,抱拳道:“久仰路先生。”
路枫微微颔首,同时秦慕辰也道:“舅舅。”路枫轻笑几声,以示听见。不久道:“等你们多时,听闻楚大夫家幺子夺得桂冠,想必就是眼前这位了,真是后生可畏。”
“先生言重了,不过是走运罢了。”楚清秋低声谦虚道。
路枫并未应声。之后邓朝如又在路枫膝下絮絮叨叨许久,讲了些路上趣闻,殿试中的几个强劲的对手,顺便瞟了一眼楚清秋。路枫全程含笑倾听,不时询问一两句细节。
天近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