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抽出来看了看,上面沾着的灰尘仍然很少。或许这里也被人翻找过了,而其他人没有发现的东西,愚蠢的克鲁又怎么可能——
克鲁的心里出现一点点异样的情绪,就在刚才摸索章鱼雕刻的同时,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
他怔怔地站在石格面前,继而深吸一口气,再次把触手再次伸了进去。
这一次,他干脆把造出的小火苗也送进黑黝黝的石格中,然后弯下身子,一边摸索,一边往里头看。
他看见了他先前摸着的纹路。
但看到纹路的一刻,他的后背立马溢出了狂喜的汗水。
乍一看那确实是一条普通的章鱼,它代表着放在这里的辅助是奥///特///普///斯家的血脉。
一般人都不会察觉出这章鱼雕刻有什么异样,而只有身为奥///特///普///斯的克鲁一眼就能看到——这只章鱼,多了一条触手。
他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剧烈的心跳,将吸盘挨个吸在石刻的触手上,并左右扳动。
果不其然,在他扳动到第五条触手时,那条触手顺着他施力的方向动了一下。克鲁用力地将之一扳到底——随即,所有的触手都在石板上移动了起来。
克鲁赶紧把手抽回来,后退了几步。
只听一阵石门开启的声响,搁置戴比尸骸盒的架子迅速地分成两半。
然后,藏在后面的一条小小的、窄窄的阶梯,赫然出现在克鲁面前。
克鲁愣了几秒,晃了晃脑袋,确定眼前所见并非幻觉后,咬紧牙关,连忙踏进了阶梯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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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36)辅助的宝藏(中)
克鲁顺着楼梯盘旋,走了大约三四分钟,才到达第三层的世界。
第三层也有灯光,但亮起的光线和克鲁手中的一样。克鲁知道这是戴比的术法,而这里——则完完全全是戴比的天地。
与其说它是一个地窖,倒不如说是一个设置在地下的研究室。
戴比因为领主辅助的身份,不可能经常跑到碎岛外的研究场所,所以她开辟了一个地下的研究室,让她得以没日没夜地蜗居在这里。
克鲁想起巴罗在世的最后几年,他似乎也总是闭门不出。或许正是因为地下研究室的落成,让他和辅助忘了外面的世界。
研究室不大,只有二十平方米左右。但里面大大小小的玻璃瓶子摆得到处都是,不仅如此,地上全部都是一卷一卷的羊皮纸。
克鲁随便拿起一张看,上面无一例外,全写满了药剂配比的计量和繁琐缭乱的研究数据。
除此之外,有一些羊皮卷还绘制了一种像狼又像人的身体结构。克鲁联想了一下楼上那些怪物的模样,他推断这便是那些怪物的分析和研究。
克鲁在堆积如山的卷轴和玻璃瓶中翻找,总算找到了印有蛇剑纹章的黑色柳条箱。
那个小箱子藏在一堆书稿后面,但克鲁还是很快发现了它。毕竟它上面的蛇剑纹路和医疗所及研究室的蛇剑不一样,被蛇缠绕的剑似乎不是真正的钢铁铸造的剑,而是一截和剑形状非常相似的树枝。
树枝上面长出了枝丫和叶子,似乎在象征着生命。
克鲁用触手左右卷住环扣,用力地把箱子拖出来。
箱子虽然不大,但却特别沉。克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挪到房间中央,随着箱子的拖动,周围扬起了一阵阵的烟尘。
除了箱面上的蛇剑纹路外,环扣又是一条多了一只触手的章鱼。
这一回克鲁有了经验,拨动触手,并迅速地将箱子打开了。
打开的刹那,克鲁被那漂亮的药品晃了眼睛。
三十管药剂整整齐齐地躺在箱子的绒布上,玻璃瓶内全是如血一般鲜红的液体。
克鲁不敢耽搁,连忙把这些药剂一瓶一瓶地取出,并塞进袍子的口袋内。然后重新把箱子合上,再试图将之推回原处。
可当他推动箱子的时候,仍然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遂又将箱子拉出来,并将其搁在光线更亮的地方观察。
三十管手指粗细的药剂已经装在他的身上了,可他却不觉得特别沉。偏偏那柳条箱却重得要命——那绝对不是造箱子的材质应该拥有的重量。
克鲁把箱子竖过来,左右敲敲。箱子边缘全部用漂亮的白银镶了一圈,但除了箱顶和环扣外,却没有多余的纹饰。
克鲁又用触手狠狠地砸了一下,试图听听里面是否还有第二层。
但很可惜,他仍然什么都没发现。
或许是奥///特///普///斯家特有的血统在作怪,即便暂时什么奇异的表征都没有,但克鲁总觉得这个箱子没有那么简单。
他的触手压在箱子上面,仔细地思考着到底如何才能将它打开第二层。
克鲁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但很快他就找到了答案。
本来药剂就是非常禁忌的东西,必然藏得越隐蔽越好,用越小的容器装载越好。可戴比却用了大其三四倍的柳条箱来装,似乎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当奥///特///普///斯家的人发现它时,能从中看到戴比偷偷做的另一个研究。
是的,戴比的研究绝不仅仅只有这种怪物而已。
克鲁捡起地上的几卷羊皮纸再看,确实,羊皮纸所记载的内容分大致分为两类。
一类,全是关于这种似人非人的怪兽。它们的身体指标,生理机能,承受力及化形条件,以及生活习性和寿命推测,甚至于体内法术的预算等等。
而另一类,则是克鲁完全看不懂的内容。
它画着一扇似乎是门的东西,旁边却有各种各样的祷文。那些祷文好似诗作,仿若戴比一时兴起的信手涂鸦和有感而发。
但克鲁知道戴比不是这种人。或者说,奥///特///普///斯家基本没有这种人。
章鱼家的所有存在,做任何事情都有着明确的目的性。
他们是知识与才学的化身,可偏偏在他们身上却找不到半点浪漫的色彩。所以纵然他们是美丽的,却常常让人感觉出他们的美丽不具备生命应有的激情。
而在他们身上能看到的,只有狂热。
对知识的狂热,对财富的狂热,对权力的狂热,对征服未知领域的狂热。他们对这些东西的狂热仿若毒瘾一般,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在他们的血液中奔涌流淌。
戴比没有兴致写诗,除非那些诗能为她的研究提供帮助。
克鲁把羊皮纸一张一张捡起来,再努力地将之分成上述的两类。他以为即便看不懂数据,他也能找到蛛丝马迹,至少从中摸索出戴比的研究方向。
但很可惜,他没有做到。
除了对怪物的研究之外,另一类纸上全部都是关于“门”的绘画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