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二楼,陆映真确认道:“这种染料是不是一个月都洗不掉?”
“是的小姐,您就放心把,我们染坊的染料是出了名的好。”伙计不遗余力地推销自家东西。
陆映真点头道:“很好。”说罢,望向楼下,她早就打听好了,这个时间是书风雅出门的时间,他现在正在一楼隔间内和宁寒霄他们说事,要不了多久就会出来。
事实果然不出她所料,她不过在那等了一小会,书风雅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楼下,走了几步,刚好站在了她要倒染料的地方。
“天助我也。”陆映真兴奋地对伙计道,“抬起来!”
伙计茫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依言和她一起抬了起来。
“泼下去!”陆映真激动的浑身发抖,将染料抬高过头,也不管伙计听见了没就直接往下面倒。
伙计这才发现她要用染料做什么,手足无措地愣在原地,完全没有配合她一起倒下去,生怕惹上麻烦。
于是乎,那盆染料就那样由于受力不匀而歪倒,直直地朝陆映真身上泼去,陆映真茫然地看着一盆绿色染料洒在自己两颊和脖颈,衣服也没能逃过此劫,顿时绝望无比。
她颤抖着看向染坊的伙计,欲哭无泪道:“……你刚才是不是说,这染料一个月都洗不掉啊?”
染坊伙计大惊失色地看着她,他们已经收过钱了,可事情却给办砸了,他生怕陆映真找他的麻烦,也没回答,转身就跑了。
陆映真哀怨地转身,步履蹒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完全没看见书风雅不知何时上了楼,正看着她的背影笑得满面春风。
一桶水。
两桶水。
三桶水。
还是没洗干净……
她该庆幸染坊的伙计没有骗她吗?这染料怎么都洗不掉啊!即便颜色浅了不少,可还是看得出来啊!
陆映真趴在浴桶边吸鼻子,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啊,老天爷不开眼啊,怎么就每次都是她吃瘪啊?这事情的发展完全不符合逻辑啊!她多伤心啊!再这样下去可就生无可恋了啊!
然,生命如水岁月如歌……陆映真洗澡抱怨的间隙,时间已悄然流逝,傍晚很快就来了。
有节奏的敲门声响起时,陆映真仍旧纠结地泡在水里。
“姑姑,下去用晚膳吧?”是书风雅。
气都气饱了,还吃个什么劲?“不去!”
“姑姑一天未曾下楼,不是有什么事吧?我进来了?”
他以前哪次进来请示过?这次假惺惺地请示什么?陆映真怒不可遏道:“我什么事都没有!不许进来!”
“那为何不下来用膳?宁兄和慕兄都很担心你。”
抬出他们俩我就能宽恕你了?“不去就是不去。”
“那真是可惜,今日我特地点了你爱吃荷叶珍珠圆和桑椹桂花糕,既然你不去,便由我们自己吃吧。”
脑海中浮现出美味佳肴的影子,陆映真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咕叫了起来……说实话,她还真是饿了,从早起折腾到现在,她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
犹豫半晌,陆映真咬牙切齿道:“等着,我一会就来!”
片刻之后,楼下三个男人见到陆映真蒙着面纱,穿着立领的绿色长裙缓缓走了下来。
书风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饰自己那抹讳莫如深的笑容。
宁寒霄注视着陆映真过来落座,不由好奇道:“真真为何蒙着面纱?”
“……被蚊子咬了脸,有失美观。”
这个理由真是让人无语。
三个男人各有想法地拿起了筷子。
“姑姑还是把面纱摘了吧,不然要如何用饭?”
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陆映真直勾勾地瞪着书风雅。
书风雅薄唇轻抿,凤目流转间波光潋滟,极为清隽。
“书兄说得是,真真实在不必掩面,这里又没外人。”慕剑飞赞同道。
陆映真看向宁寒霄,平板地问:“你也这么认为?”
宁寒霄摸了摸鼻子,点了一下头。说实话,他很好奇她到底为什么蒙面纱。
陆映真目光扫过三个男人,顿了一会,揭了面纱淡定用饭。
三个男人中有两个都怔住了,见了她面纱下的脸庞后,只有书风雅依旧淡然若水地饮茶。
陆映真对宁寒霄和慕剑飞的目光视而不见,风卷残云地吃饭,一旦填饱肚子立刻就走。
许久,宁寒霄终是忍不住开了口:“真真,你生气了?”
这问题问得莫名其妙。陆映真斜眼看他:“没有,为什么这么说?”
“……真真,你说实话,你生气的时候脸是不是会变色?”
“不是啊,怎么了?”
慕剑飞呆呆插话道:“那你的脸为什么变颜色了……”
陆映真丢下筷子转身就走。
第11章 ...
陆映真这一走,直到月上中天都没有回来。
宁寒霄那个急啊,恨不得把整个京城给翻过来,可不管他怎么找,就是找不到陆映真半个人影。
慕剑飞看着他如此忍不住道:“老宁你别太担心,陆姑娘又不像你我是江湖中人,平日里也没仇家,可能只是去哪散心了我们没见到,不会有事的。”
宁寒霄抬眼看了看他:“我是担心御无香……”
“……”慕剑飞一下没了言语,皱眉望向天空,“我们和书兄说好了在这里会和,如今他还没到,说不定是找到了,你放心吧。”
宁寒霄薄唇微动,轻轻地吐出四个字:“但愿如此。”
但愿如此?
还真是如此。
书风雅不仅找到了陆映真,还正在和她一起用晚膳,身边陪着的江湖上鼎鼎大名的采花贼御无香。
“不要老是喝汤,吃点包子,以形补形。”书风雅夹过小笼包放到她碗里,视线若有似无地落在她的胸前,淡淡说道。
陆映真本来正在喝汤,听到这话立刻咳个不停,她无语地看了看自己胸前,不服气地挺了挺:“是鸡球大包!”
书风雅静静勾唇,眉目清隽,白衣如荷:“你不如说是蒸笼。”
陆映真一拍桌,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