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趣,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来, 不情愿的道:“不生。”
她面容绝美, 便是做出不高兴的神情来,也是另有一番风情,皇帝心软软的, 愈发的想要一个像她的公主, 便凑过去,道:“元朗都四岁了, 便再生一个,就一个,好不好?”
青漓哼了一声, 道:“又不是你生, 你自然不觉得有什么, 再者, 又不是你想生公主就能生得出公主——倘若还是皇子, 那又该怎么办?”
“都有两个儿子了, 哪里会这么巧。”皇帝还想再说什么, 却见青漓已经爬上了床,拿被子蒙住头,不想听他说话了, 只好无奈的停口,不再说了。
只是,对于生一个小公主的这个想法,他却仍然没有放弃。
青漓本以为皇帝应该放弃了,却不想到了第二日,他居然还能再提起,一连说了许久,久到青漓都觉得烦了。
生生生,生什么生,她才二十二岁,膝下就有了两个四五岁的儿子,还急着生了做什么。
青漓态度坚决,皇帝也不能硬来,想了又想,只好暂且作罢。
只是接下来的时间里,他便开始走迂回战术了。
隔了三日,宫中有晚宴,青漓身为国母,自然早早的去了,皇帝却到的晚了些。
她也没有多想,只以为皇帝是有政务要忙,也就自顾自同下首的命妇们谈笑风生,听得内侍的通传声,才起身去迎。
直到皇帝到了近前她才发现,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子,粉粉嫩嫩的一团,小脸胖乎乎,眼睛水汪汪,十分可爱,是长兄家的幼女,唤作阿岚。
皇帝笑微微的,抱着阿岚走到了她近前,献宝一样的给她看,道:“你看看,可不可爱?”
青漓隐隐约约的明白了皇帝想做什么,既好笑又无奈,可侄女阿岚是无辜的,又的确生的可爱,便道:“确实可爱。”
皇帝想着叫青漓见一见可爱的小姑娘,那兴许就会松口了,便将阿岚送到她怀里去,撺掇着道:“你抱抱她,可乖巧了,一点也不胡闹。”
她不好拒绝,便轻手轻脚的接到了自己怀里,阿岚很乖,抬头看了看姑姑,就乖巧的往她怀里靠了靠,十分安心。
皇帝看着她们姑侄两个,想要个公主的心思愈发的浓烈了起来,笑微微的试探道:“这么乖巧可爱,当真叫人喜欢,也不知朕有没有福气,也得个这样的小姑娘在身边。”
青漓斜他一眼,到:“元景快七岁了,陛下耐心再等几年,想要抱个把孙女,自是没问题的。”
皇帝轻叹一口气,语气颇为遗憾的道:“到底是隔着一辈儿,始终不如自己的嫡亲骨血。”
青漓看一眼长吁短叹的丈夫,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夫妻俩说话的功夫,元朗在几个嬷嬷的照顾下走过来,一眼便瞧见那个占据了母后怀抱的小姑娘,小小的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
他是皇帝的小儿子,平素自然是心尖尖的,母后的怀抱是他和哥哥的,怎么能叫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占据了,伐开心!
皇帝倒是没想那么多,看见小儿子过来了,心头倒是冒出了一个主意。
——自己一个人说不动妙妙,若是能叫儿子开口,把握自然是很大的。
他朝元朗招招手:“元朗,你看,小表妹可爱不可爱?”
元朗摇摇头,道:“不可爱。”
“……”皇帝干咳一声,瞪了他一眼:“好好看看再说!”
“早就看完了,”元朗不以为然的看一眼皇帝,迈着小步子,走到了母亲身边:“不可爱不可爱,就是不可爱,父皇要我说几遍才能懂?”
“好了,为这么点事情,这是要做什么呢,”青漓挨着斜了父子俩一眼,又握住阿岚的一只小手,温柔道:“阿岚这么好看,像是小仙女一样。”
皇帝目光一闪,道:“那我们……”
青漓默默地别过脸去,假装自己没听见他说话,给阿岚和元朗剥虾去了。
皇帝闷闷的停了口。
他这一回铩羽而归,青漓本以为至少会消停几天的,可皇帝也不知是灌了什么迷魂汤,对于小公主的事情坚持的不得了,虽然她三令五申,却也时不时的旁敲侧击几句,总是不肯放弃。
青漓被他磨的都有些怕了,也懒得跟他一起去宣室殿看折子,而是打发元景过去陪着,叫他也见见父皇是如何理政的,算是一举两得。
帝后感情甚笃,朝中可谓人尽皆知,便是陛下在宣室殿理政,皇后也会相伴左右,倘若有臣子请见,则会避到内室,有这样的正面例子在,这一朝宠妾灭妻的乱事大大的得到遏制,为净化社会风气,发挥了重要作用。
可这几日,皇后没有相伴皇帝左右,而是换了年幼的晋王殿下,就不由得叫人生出几分心思来。
多说人的心思还是正的,只当皇帝是有意栽培自己的嫡长子,所以才叫他跟着,每日耳濡目染,在侧熏陶一二,倒是不觉得奇怪。
——晋王是当今早早定下的储君,这谁都知道。
除此之前,还有人生出了一点儿别的阴暗心思。
只有嫡长子在侧,皇后却不见踪影,加之之前也不曾传出皇后有恙,难不成……是皇后失宠了?
这本也只是一个猜测,但接下来几日,皇后都不曾出现,这消息就愈发传的广了些,知晓的人也愈发多。
自然而然的,也有人起了别的心思。
侍中尉迟承堑,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别人而言,皇后得宠与否皆是无关紧要,对于他却是不一样了。
他同魏国公府有隙,虽说不是什么生死大敌,可偶然间想起,却也觉得胆战心惊。
眼下今上还在,魏国公府不表露出什么来,等到山陵崩,又会如何?
皇后比今上年轻许多,若无意外,必然是会走在今上之后的,到了那个时候,魏国公府身后,站的可就是大秦的君主与太后,以及一位极尊贵的亲王了!
对手有这样强大的本钱,尉迟承堑实在是不敢去赌。
他不得不早下手为强。
这日上午,皇帝正坐在案前处理翻阅奏疏,时不时的同身边几位臣子问几句,就听外头内侍来报,侍中尉迟承堑求见,微微一怔之后,便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