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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庆对她说道。

    若是往日,云庆如此说,云福一定会心里满满的小幸福,因为那是他关心她,但是今天晚上却是不一定出于关心。

    “嗯,好!你们也早点睡!”

    云福说着,就进了屋子了。

    她猫在炕上躺着,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外面。

    大概过去半个多时辰,大门吱呀一声又响了,而后,她偷着往外看,来的人正是银锁和他爹宋柱子。

    第61章 作天作地

    半山腰的田里, 银锁举着灯笼走在宋柱子跟云庆旁边,云庆使劲拉着漏, 宋柱子在后面扶推着漏,两个人一起使劲,那漏就吱扭吱扭地往前走,边走, 边有种子从漏斗里撒出来,均匀地落在地垄里, 被漏尖翻起来的土,正好就从两面落下,把种子埋在了地垄里。

    “庆哥儿,你还成吗?要不让银锁换换你吧, 你一个弱书生哪儿干得了这重活啊!”

    宋柱子抹了一把脸上流下来的汗,说道。

    “对, 云庆, 还是我来拉吧, 我干习惯了都……”

    银锁说着,就要把灯笼塞给云庆。

    云庆不让, “大伯,银锁, 你们白天都已经干了一天了,身体早就乏累了,我虽然比不得银锁我跟大哥有劲儿,但总是白日里没做什么, 这会儿干点也不累,没事儿,咱们快点干吧,早早地把这块地给干完了,还得去河边那块地呢!”

    “唉,你爹啊,真是……作天作地作坏了自己啊!”

    宋柱子叹息了,“你说说,好好的家,让他给毁了,媳妇赶出门,家里招了那么几个好吃懒做的回去,事到如今,就是病得爬不起来床了,这地里的活儿也没人帮着干?银子呢,倒是被他们给糟践光了!”

    “他那都是自找的!这事儿本来我也不想管,管他呢,谁让他把我们都赶出来的?云福那些天为了家里的生计,为了我们这些个人的吃食儿,绞尽脑汁的,上了多少火?”

    云庆说着,语气就忿忿起来,他一把把漏放一边,“大伯,您倒是说说,他怎么就能听了别人的话来跟我娘吧我们的钱都骗走了?本来我们云福就要到城里去开店了,可是钱却没了,被自己个儿的亲爹给骗走了,您说说,我们的苦跟谁说啊?就那上次,那城里的官老爷到地里去为难云福,也就是云福了,能撑得住,换成是别个什么人,您说,那还有活路吗?现在他生病了,还得我们来帮着播种,我们怎么就那么菩萨心肠啊?您说,就这事儿让云福知道了,那得多伤心?多膈应?”

    “唉,我也知道啊,云福姑娘确实是受苦楚了!可是,他在哪儿躺着,这地难道还能荒了不成?”

    宋柱子叹气。

    “他怎么就不让他的亲兄弟,亲侄子,亲侄女来帮他啊?”云庆还是火很大。

    让人想起那句话,老实人发火也是可怕的!

    “云庆,宋二大真的挺可怜的,我去看了,他一个人被关在后院的小黑屋里,别说是有人给她买药了,连个送饭的都没有……”

    银锁在旁边说道。

    “那……祖母呢,她不可能看着爹受苦不管吧?”

    云庆语气犹豫了。

    “那老太太也病歪歪的,其实啊,你爹从你娘手里骗走的钱啊,被老太太拿到后,又被宋虎子给翻腾走了,这会子,宋虎子就没影儿了,也不知道上哪儿挥霍去了,老太太一生气,就病倒了……她们娘俩现在是谁也不顾上谁了!”

    宋柱子的话让云庆无言了。

    这算什么?

    难道是应了那句,老天自会有报应,不是不报i,时辰不到,时辰一到,马上就报?

    可真的听说了祖母跟爹的困窘,云庆却又乐不起来了。

    “唉,人哪,真是不知道自己个儿明天会怎样?只要走错一步,那就步步错下去,没法儿回头了!”

    宋柱子说着,扶起了漏,云庆将漏绳搭在肩膀上,往前拉了几步,瓮声瓮气地说道,“那都是他们自找的,比起云福那些日子受得煎熬,他们这算舒坦的呢!想想若是没有云福,我们娘几个还不知道是不是早饿死了!我只心疼我家云福,其他的,我谁也不管!哼!”

    云庆赌气道。

    “你爹啊,也没想着求你们原谅,就是央求我帮他把地播种上,你也知道他是个最爱种地的农夫,一天也不能离开了这土地,如今病了,也不想让地白白地荒废了,我这才央告了你们兄弟俩帮忙,咱们晚上受点累,把这地帮你爹播种上,让他了了心思安心养病,就算是你跟云福积德行善吧!”

    宋柱子好言劝说着。

    他能理解云庆现在对宋祈彦的怨气。

    换了是谁都无法轻易释怀,不是吗?好端端地几个孩子跟一个娘,被扫地出门,还接连地被骗,被上门闹,害得人家这娘几个险些都没活路了,怎么现在人家过得好了,你宋祈彦就又来想要给人家当爹了?

    那想想也不可能啊!

    谁能接受?!

    “我就是心疼云福,跟我们家没享福,净遭罪了!”

    云庆讷讷着,眼底就有了水光了,幸亏是晚上,银锁父子并没有看出他的异样来。

    “庆哥哥,有你这话,我就是吃点苦,受点罪,也值得了!”

    三个人刚拉到地头,地头那里就俏生生站着一个人,云福什么时候竟来了。

    “云福……”

    云庆紧张得手里的漏都扶不住了,险些倒在地上,幸亏银锁手快,一把帮他扶住了。

    “云福,我不是要骗你,我就是怕你生气,你成天价操劳,人都累瘦了,我真不想让你再为这些事儿上火,云福,我心里也明白,我不该瞒着你,可是我……”

    云庆语无伦次地解释,反倒越解释越说不清了。

    “云福姑娘,这事儿怪我,是我求了云庆兄弟的,你爹他病下了,这地不能荒废了,我就想借了你的漏晚上过来帮他播种上,咱们不看人,也得看这地,好端端的荒废了地,那就是造孽啊,是不是?得,你也别埋怨云庆兄弟俩,若是要怨,那就怨我吧,我的错……”

    宋柱子一脸歉意,快四十岁的壮汉子,在云福这个小丫头跟前,紧张得直搓手,眼神也不敢看云福,真跟做错了事儿的小娃娃一样。

    “大伯,云庆,我都听到了,你们也不用自责,这事儿我不埋怨别的,我就是埋怨你们,为什么不早早跟我说实话?云庆,你也不想想,大哥跟大伯他们都是干了一天活儿了,晚上回家不好好歇着,那第二天怎么有劲儿再干?你这不是怕我生气,你是怕他们不都病倒了啊!”

    云福这话说的在理,云庆越发的讷讷着,不敢吱声了。

    “好啦,不说了,都回吧,以后什么事儿都不需要偷摸着干,我云福不是针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