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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决觉得这也没有什么亏的。

    和吴岩相处的这段时间下来,确实也印证了张晚说的一点,他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很多时候假装凶神恶煞的样子而已。

    杨决还觉得,自己和吴岩接触,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他们有的时候会待在吴岩家里打牌,一打就是整天整宿。

    张晚的父母常年在外面出差,所以基本上也管不到杨决,只是偶尔张晚会好心提醒他一句,快小高考了,好好复习一下,过不了会很麻烦。

    张晚以为杨决没有放在心上,其实他心里明白。但是他无路可退。

    在吴岩家里打牌,他们都是玩大的,杨决没钱的时候就不玩,反正也不缺人,他就干脆坐在旁边给他们数钱。

    有一次,杨决在吴岩的一副扑克牌里洗出了张晚的照片。

    那张照片漏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看见了,吴岩只是若无其事地把照片挑了出来,让他接着洗。

    对着女生的照片打飞机的事情,杨决做过。

    如出一辙的,他曾经把班花的照片折起来,藏在扑克牌里。

    是觊觎,也是侮辱。

    ***

    杨决的几门文科必修成绩太差,历史政治老师画的重点他基本上没怎么背过,每次考试都只考三四十分。

    六十分及格线,他连边都靠不着。

    但是张晚就不一样了,她几乎每门课的成绩都保持在90分以上,四门考试科目获得四个a等级就能占取绝对优势,在高考的时候加五分。

    发了卷子,杨决听吴岩的话不敢再问张晚题目,就问自己的同桌。张晚反而热情地凑过去要跟他讲题,还用一种自以为是的口吻教育杨决:“你要好好背书,其实题目都是死的,每次考试错的题记下来,下次就不会再错了。

    “中国近代史的开端当然是鸦片战争了,这么简单的你怎么还会错啊。

    “综合题要结合材料啊,实在看不懂就随便抄两句也不能空着。”

    ……

    吴岩揉揉耳朵:“你怎么那么爱管闲事。”

    张晚急得涨红了脸。

    吴岩把一张卷子竖起来,故意把张晚的注意力拉过去:“有丝分裂这几个图,我一张都看不懂,你给我讲讲。”

    “这老师上课都说过多少遍了,你自己不会听啊。”

    “……那我不是不会嘛,你给我讲讲怎么啦。”

    张晚把耳朵塞起来:“不要跟我讲话!”

    吴岩晃着腿笑。

    ***

    那天晚上,吴岩也留下来和他们一起上晚自习。

    他让杨决给张晚带句话,让张晚下课之后去一下六楼天台。

    吴岩这人很多时候行事诡异,比如明明他就坐在张晚旁边,这种暧昧的传话任务非要交到杨决手上。

    但是杨决还是照做了。

    吴岩先上楼去等着,抽了几根烟。

    几对情侣在上面约会,都被他赶跑了。

    准备好了要告白的台词,手心都捏出一把汗来。

    过了会儿,杨决带着张晚上来了。

    张晚进了门,杨决留在门外。见他俩汇合了,刚准备离开。

    吴岩招招手,“你也过来。”

    杨决没进去,站在门口,但也没走。

    吴岩靠在护栏上,站没站相,把烟在脚下踩灭了,看着张晚说话。

    两人说的什么内容杨决也听不清。

    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五分钟的样子,最后他听见吴岩涨红了脸骂了几句脏话。

    张晚头稍稍低着,始终平静。

    那天两人不欢而散,走的时候吴岩的心情明显极差。

    杨决后来问张晚发生什么事了。

    张晚说了一下,大概就是吴岩给她告白,被她拒绝了。

    回去的路上,杨决问她:“那你喜欢他吗?”

    张晚想了想,直言不讳:“喜欢吧。”

    “为什么拒绝。”

    “早恋这种事情,还是躲着一点比较好吧,学校查得很严,而且也会影响学习啊。”张晚扯着自己的头发,小声地说,“而且我跟他说了,不管怎么样,先把下个月的小高考过了再说。”

    杨决说:“小高考过了还有高考。”

    张晚沉默了很久,敷衍地答了一句:“那就再说吧,他要是急就让他急着呗。”

    杨决打趣她一句:“张晚你可真行。”

    “我行,你不行?”

    “如果是我喜欢的女生,我还真不行。”

    张晚笑起来:“你们男生都这样。”

    张晚洗完澡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杨决躺在她曾经睡过的床上,做了一个春/梦。醒过来的时候满身大汗。

    隔着一面墙,他听着隔壁房间里面张晚的动静。

    虽然听不到什么,但是每一点一滴的自我臆想,都让杨决的身体烧得难受。

    他把头埋在枕头里面解决自己的需求,脑袋里面想的是吴岩私藏的那张张晚的照片。

    沉沉地睡了过去,一夜到天亮。

    ***

    快到小高考的那段时间,吴岩每天都食欲不振,他有一两个礼拜都没跟张晚说话。

    也有很久没让杨决他们去他家里看“电影”。

    杨决没想到失恋对这种人的打击也这么大。他作为一个旁观者,除了默哀也无能为力。

    小高考前一天,对了一下准考证上的座位号。

    班上三十几号人大致分到了四五个考场,杨决和吴岩同一个。

    座位离得也不太远,杨决坐在吴岩的左前方。

    吴岩让杨决把答题卡涂完了放在右手边,他马马虎虎地抄上去几个。

    其实吴岩自己心里也有数杨决的水平,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反正都是蒙呗,也不管了。虽然他成绩不太好,但是毕竟是重点班的学生,重点班的吊车尾再不济,考个及格应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当天考完试,张晚把东西收拾好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班上有女生约她出去吃火锅,她看到杨决站在班门口等她,就拒绝了。

    杨决这样的男生有朋友就已经万幸了,就别说和女生玩得开。

    因为考试拖了几天的黑板报才完成了一半,张晚一直想赶紧把这期的结束了,后天就有黑板报考评,但是介于刚刚考完,她也不好意思让班上同学留校,就自己留下来画。

    杨决还在外面等着,张晚让他先回去。

    杨决说没事。

    “那你进来帮我写几段话吧。”

    杨决看了一下张晚剪下来的一小片报纸。帕斯卡尔的人是会思想的苇草。

    杨决试着写了两行,张晚揪着眉毛看他的字,哭笑不得。

    “算了吧,你帮我去洗一下抹布。”

    杨决离开以后,张晚把他的字全部擦掉,重新写了一遍。

    外面天色暗了,她突然想起今天爸爸妈妈好像要回来。

    字只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