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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十分真实,且难消。

    她说的是:“对不起,阿决。”

    阿决。

    叶迦言也没有睡着,他蹑手蹑脚地穿好了衣服,推了门出去。

    在走道点了根烟,打火机用太久,蹭不出火来,声音又太大。因为怕吵到其他的房客,叶迦言往楼下走了一段路。

    楼下大厅已经暗了灯,旅店也有打烊时间。

    他跟着玻璃门饶了一圈,走出旅店,靠着一面墙壁,静静地站着。

    对面的卖场在播着深夜法制节目,走进去两个刚刚从酒馆出来的年轻酒徒。

    三分钟以后,他们出来。

    路过叶迦言的时候,他们讲话声音调整到最小。但是两个男人讲的每一个字,还是清清楚楚地撞进他的耳朵。

    “前几天那个菜场杀人的事情你听说没。”

    “知道,城管跟小商贩,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们说因为西九那条马路中间突然安了一条隔离带,特别影响城市风水,这段时间都死过好多人了。”

    “唉,太吓人了这。”

    ……

    这是市井,也是生活。

    人们仅知自己摸着石头过河,就无故悲哀。悲哀完毕,还要负隅顽抗。

    叶迦言把手机翻开,看一条晚上发过来的短信。

    “一起吃顿饭吧,有点事情要说。”

    是他的高中同桌徐康发来的,那通大西北的电话,也是他打来的。

    叶迦言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屏幕暗下去,他又点亮,暗下去,再点亮。

    最后终于在打字那一栏输了一个:“没空。”

    然后删了,输入:“好。”

    然后又删了,最终发出去三个字:“再说吧。”

    这个夜晚阴冷潮湿。

    又开始下雨了。

    叶迦言眼神四下转了一圈,突然看到十几米外的街口好像站了一个男人,穿一件透明雨衣,面朝叶迦言的方向站着,鬼魅一样。

    等叶迦言看过去的时候,他又立刻转身离开了。

    那人个子很高,但是很瘦,病态的瘦。

    世道确实不太平,隔岸观火已经不是上策。好在明天便离开。

    恍惚听到楼上有人叫他的名字,叶迦言一抬头,接住一条围巾。

    ·

    第二天中午,他们和江杨在火车站碰头。

    午饭吃了一顿水饺,叶迦言坐在陈安宁对面,一边低头玩手机,一边用手指捏她的下巴。

    陈安宁嚼东西的时候下巴一动一动,像一只小猫咪。

    嚼完,腾出舌头来讲话,她冷冷的:“叶迦言,把你的爪子拿下去。”

    叶迦言不肯,用爪子挠她。

    那边江杨看着他们,好好地就“哇”了一声。

    两人同时掉头看他。

    江杨笑着说:“好羡慕。”

    叶迦言拍拍他的肩膀:“哥们儿,听我的,你去找个女朋友,宠物都不用养了。”

    他话音未落,那边陈安宁气鼓鼓地说:“不,要,脸!”

    ……

    上了车,叶迦言一手给陈安宁提着书包,一边找座位。

    她去了一趟厕所。

    等厕所的人有好几个。陈安宁懒得再穿一节车厢,就倚在门上,静静地站了一会儿。

    轮到她的时候,陡然感觉后背有个重量压过来。她刚要回头看,突然手腕就被人重重地捏住。

    那人穿一身黑色带鸭舌帽和口罩压根分辨不出长相。

    陈安宁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你干嘛!”

    在场几名乘客扭头来看。

    那人完全不顾及让人在场,而后几乎只用了两三秒钟的时间,就把她一把拖下了车厢。

    陈安宁吓得大叫叶迦言的名字。

    费力的呼喊被一并夹进缓缓闭合的门缝里,消失在目瞪口呆的乘客中间。

    叶迦言坐了半天,已经到了发车点,也只等来了江杨,没等来陈安宁。

    江杨拿着三颗核桃两手扔,玩杂技似的,叶迦言盯着看了许久,头晕得慌。

    他本以为是厕所那边人太多了,然而下个瞬间,余光扫到车厢外,骤然一道黑影闪过。

    一个身材干瘦,穿一身黑衣的男人,拉着他叶迦言的女朋友,正在往出站口跑。

    作者有话要说:  车完要走一波剧情,请大家记住这个搞事的男人。

    第30章 杨决

    叶迦言飞快地跑到车门口, 拉了门口的一个中年女子就问:“怎么回事?”

    女人答:“刚刚一个男的冲进来把小姑娘拉着就跑了,我还以为他们认识呢,看那小姑娘还挺害怕的。”

    叶迦言低声骂了句我操。

    那女人陡然一惊, 捂着嘴巴说:“不会是拐卖人口吧?”

    叶迦言看了她一眼,往车厢后面跑。一边跑一边视线往外扫, 然而那两人已经没了踪影。

    乘务员过来把他拉住:“不好意思先生,车厢内不允许乱跑, 请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叶迦言问:“这车能不能停啊?刚刚还有人没上来。”

    乘务员说:“本次列车已经行驶三分钟……”

    叶迦言没搭理, 一边往后面跑一边拨陈安宁的电话。

    嘟嘟嘟——

    没有人接。

    江杨也飞快地背着书包奔过来了,问他:“怎么了?”

    “陈安宁被人带走了。”

    “什么人?”

    “我他妈不认识!”

    江杨一顿,“你怎么没看好她?”

    兴师问罪他接受。

    叶迦言把陈安宁的书包抱在怀里,后背贴在走道的墙壁上,慢慢地滑着蹲下去:“对啊,我怎么没有看好她?”

    电话打了十几通, 她始终不接。

    叶迦言觉得胸口闷得慌。

    到下一个城市, 还有三十七分钟。

    ·

    男人把陈安宁夹在腋下, 他的手顺势捂住她的嘴巴,避免她叫出声来, 两人脚步飞快, 穿过人潮。

    陈安宁被捂得快断气, 眼泪掉在他的手背上。

    那人见她哭了,才一动容,手稍稍松了一点。

    陈安宁伺机想把他的手掰开,下一秒钟却被压得更紧。

    他说:“别动, 听话,我不会让你死。”

    简单的几个字,语气温和寡淡,但手上的力气却那么暴戾狠绝。

    他夹克的袖口恰好抵在陈安宁的脸上,在她粉白的小脸上磕出红印。

    男人很机灵,知道避开人多的捷径,围着火车站外延绕了一个大圈子才走出去。

    陈安宁口袋里的手机震得几乎没有停下来过,男人听得心乱,在她兜里乱摸一通,把手机拿出来,随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箱。

    陈安宁哭得更厉害了。

    男人开过来一辆车,一辆大型的载货货车,停靠在车站一公里外。

    他把陈安宁拎到后车厢,长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