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已身死,然,据探查,千面似与耶律猛有旧,隐匿以后,便一心在大赫教授皇子学习易容。”
顾霜眉心轻蹙:“他教了两个人?”
南泽再次脸红:“只知是皇子中的一位。”
顾霜心中划过一丝怪异。北渚曾与她说过,要如何才能‘消除’痕迹。按理千面教授了耶律皓易容之术,并非什么需要掩藏的事情。……为何要在此处遮遮掩掩?
作者有话要说: 今明两日有事,所以字数稍微欠缺一些,抱歉啊小天使们~么么哒,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7.27
☆、不识庐山真面目(5)
太阳西沉,日光渐渐涣散,金色的余晖淡淡撒在万物上,画上了时间的痕迹。再小坐一会儿,发发呆,微光慢慢消失,夜色笼罩。看不见的天地里,唯有梅花幽香袭人,扑鼻而入。
顾霜正在主殿陪韩素用晚膳。住在宫中的几日,她每日都晨昏定省,韩素起先嫌她多礼,后见顾霜固执,便未再多言。
韩素茹素,是以寿康宫的素菜做得很好,可比全素斋。但顾霜怀有身孕,韩素便让人另为她开灶,熬煮些粥汤。
“小霜若闲寿康宫憋闷,可让叶木带你前往御花园。”恍若不经意地想起,“对了,说起叶木,哀家怎么近来都未看见她?”
顾霜喝了一勺鱼汤,以为咸淡合宜,腥味亦被姜蒜压下,味道正好。听着韩素的问话,笑道:“摄政王府新修,臣媳不能在场,自是要劳烦木姑姑了。总归身边有四位嬷嬷和轻衣,还有母后送来的宫人,人手怎样都不缺。”
韩素从兰嬷嬷手上接过丝帕擦了擦嘴角:“也是。叶木着实能干,这点随了她的母亲。”
顾霜想起北渚的猜测,仍旧笑:“叶木的母亲?是那位桂嬷嬷吗?”
韩素将丝帕又递回给了兰嬷嬷,扫了一眼她略显僵硬的手指,和颜悦色:“给小霜熬的乌鸡汤怎么还没好,你去催催吧。”
兰嬷嬷低眉垂目:“是。”
顾霜口中的鱼汤还未咽下,只觉一噎。怎么还有汤……
韩素不觉其他,转过身回答她的问题:“是的。”
顾霜笑笑:“那真是可惜了。臣媳未有机会见到她。”
韩素已没有再动筷,一旁的宫女见状,忙过来递了茶水漱口。韩素淡淡道:“一个嬷嬷。有甚可惜的。”
顾霜一愣。韩素的语音语调皆没有变,可她却听出一丝凉薄和莫名其妙的赌气。
然后便是长久的安静。顾霜不得已加快了喝汤的速度,一碗鱼汤渐渐见底。然后又是乌鸡汤。
顾霜心中苦笑一声。
摄政王府的后花园再次燃起了火光。家仆皆已搬至别处,兼之后花园所处的位置,一时未有人迹。
熊熊的火光前立了一个人影,身上还带着火油的味道。她似是长呼了一口气。但这还不够,她需得看着这亭子同周遭一样,化为灰烬。
她瞧着这烈火,脑中浮现出许多事,如光影一般来回穿梭不停。
男人的声音突然在她身后冷冷响起,夹杂着一分气急败坏:“叶木,你他妈在这里做什么?!”
叶木一愣,下意识就是跑。秦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又怒又笑:“你这会儿倒是怕了,放火的时候怎么胆子就那么大?”
叶木平日里是最镇静不过的人,但碰上某些事,却慌张无措得像个孩子。比如上次借着寿康宫,欲将顾霜遣开。
然而眼下既被人看见,叶木反倒失了慌张,淡淡看着秦昇:“这亭子必须烧了。”
秦昇气不打一处来:“这亭子你要烧就烧,干嘛连半座王府都一道烧了!”
叶木没品咂出其中的不对劲,只辩解道:“我才没有烧王府!”
秦昇冷笑:“老子信你就怪了。”
烧王府和烧亭子是完全不同的事,叶木挣了挣手臂,没有挣脱,只得重复道:“我没有烧王府!”
叶木的神情不像作假,秦昇半信半疑:“那你先说出一个一二三四五来。”他来得迟,木已成舟,无法更改。那么他就要知晓其中的原因。
叶木抿了抿嘴,气鼓鼓地开口:“你觉得什么样的亭子,需要人费尽心思再包一层,且全府上下无一人知晓此事?”
秦昇皱眉。他明白这座亭子有异。
“为什么一定要烧毁它?”顿了顿,“你知不知道,工部的人已经来过这里。”
“我知道。”
秦昇不怒反笑:“那你还烧?”
叶木小心翼翼地试探:“你可以说是……又被人烧了。”
秦昇笑得很灿烂:“我为什么要替你遮瞒。”
叶木急得跺了跺脚:“和你说了,这个亭子不能留!”说完忽然注意到,来人只有秦昇一人。叶木的镇定终于回归,面上噙着笑,“深更半夜,秦总管喜欢一人四处游荡吗?”
秦昇一怔,知晓被她找到了瑕疵。但其实他只是担心,到她的屋子寻她,意外发现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熟料在这里。
叶木趁机将手抽了出来,下意识揉了揉手腕,内心腹诽,这人还真是,力气那么大做什么?
瞥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余光处见秦昇欲追上来,慢慢开口:“总管若有时间,不如去查查究竟是谁放得第二把火。总归这第二把火,绝无坏处。”
顾霜第二日一早便得知摄政王府再次失火的消息。
若是旁人倒好,偏偏来的人是——北渚。
顾霜眉心轻蹙,想了想,静静看着他:“你发现了什么?”
北渚没有直言:“放火的人是叶木,秦昇发现了,却没有说出她的名字。工部和大理寺的人到场时,他只说不知怎么回事。”秦昇都不知道,大理寺自然就以为这火是贼人所放。至于理由,那也是大理寺需要操心的事。
叶木?顾霜一愣。叶木背后是萧琉,这已是心照不宣的秘密。这位小陛下……说起来,她进宫几日,都未去长乐慈宁二宫拜见,倒是有些不妥。
北渚见她走神,出声道:“前日,叶木私自进宫,拜见了太皇太后。”
顾霜终于集中精神,神色微妙:“你说寿康宫?”
“正是。”
顾霜眸光一动:“你的意思是,叶木放火乃是母后的授意?”
“正是。”
顾霜看着他,慢慢道:“你似是,很关注寿康宫。”
北渚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顾霜知道这是他不高兴的表现,或许是因为她语气中淡淡的质疑。
半晌,拳头复又松开。北渚沉着声音将叶木的话复述了一遍:“她问秦昇,觉得什么样的亭子,需要人费尽心思再包一层,且全府上下无一人知晓?”
哪怕只是转述,顾霜亦从中听出了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