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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唤霓裳,被安置在九华山下的小镇里。”

    萧琉有些意外,只因韩旷身边的女人向来不会超过半个月。

    “这位霓裳,就是自他在蠡县起,便有的那位?”

    “正是。”看了一眼萧琉的神色,乖觉地补道,“如今算来,约有半年了。”

    萧琉敛目,不知想到什么,忽地一笑:“让人继续看着就好。”

    “是。”

    室内一时沉默。穆东正欲躬身退至一旁,却听见萧琉平板无波的声音。

    “赵府的女婿寻得如何了?”

    穆东心中“咯噔”一声,偷眼瞧萧琉时,却未见异色,知晓陛下的威重又上了一个台阶,又是欣慰又是愁,可回话时已按下所有的情绪,恭敬道:“只因未选出赵姑娘喜欢的,故而迟迟未有进展。”

    萧琉听着穆东的回话,余光早已落在桌案边的砚台上,模样却专心得很。

    良久,方才淡淡“嗯”了一声。

    ☆、山雨欲来风满楼(6)

    韩旷的回归于平静的都城而言,好像一丝波澜也未引起。

    当年的凤新第一美男,不过举手,便有大批拥趸蜂拥而来,如今风华未老,当时盛况却难以复继。

    霓裳低眉替他斟好一杯酒,本欲退下,却被他一下卷入怀中。

    韩旷很快便寻着她的唇,驾轻就熟地深吻着,半晌却未见她有什么回应,不过单纯地受着,眉心一蹙,一下松开她的唇,只轻轻地搂着她。

    眼梢处很快又是那个风流无匹的韩公子。

    “怎么了,莫非是最近有什么烦心事招惹上你了?”

    霓裳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韩旷便只盯着她。自从她知晓自己身份后便是这副模样,该做的事情一样不少,可却分明没了之前的心思。

    他不过是骗了她几个月而已——或许是最近太宠着她了。这般想着,韩旷将僵在唇角的笑意渐渐收起,耐性似被耗光。

    他将她彻底地放开,摆一摆衣袖,复又端坐,低头一人执着棋子。

    “你先下去吧,这几日都不必在跟前当差了。”

    霓裳无言地看着他。

    静坐片刻的他感受到了她的注视,便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正想出声,却见她忽然将眉眼收敛,默默退了出去。

    那一瞬间,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结,韩旷微微皱眉,心中生出些微异样,似有什么一闪而过,而他却抓寻不见。

    他本欲再深究一下这种情绪,思绪却被屋外小厮的声音打断。

    “大人,国公府的孙管事来了。”

    韩旷桃花眼里泛着莫名的光亮,唇畔浮起若有若无的冷笑。

    “让他进来吧。”

    顾霜仔细看着眼前的请帖,略有些诧异:“赵府要替赵霏姑娘招个贤婿?”想了想,又觉有趣,“这赵府倒是别出心裁,非嫁而娶,令我都有些羡慕这位赵姑娘了。只不过——这位赵姑娘我瞧着年岁并不很大,赵府怎么就急着替她寻夫家了?”

    叶木笑着解释:“赵夫人生女时年岁已算颇大了,况赵姑娘的情况王妃也是知晓的,早晚成亲其实都无甚大碍。但在赵夫人心中,自是想着越快越好。”

    “这般听来确是有理。”顾霜点点头,沉吟片刻,以为不妥,“此事说到底还是赵府的家事。此番发了这个帖子,想来应只是礼节上的知会罢了。……便就婉拒了吧,不过需备上一份薄礼,恩,就两套上等的笔墨吧,分别赠予赵家的两位姑娘,就说我与她们在百花宴上相谈甚欢……等等。”

    这个理由似是有些不恰当,又想了想,“还是将礼备下以待不时之需吧。”

    言下之意便是不送了。叶木皆恭声应了。

    想到一事,叶木提醒道:“王妃,还有不到十日便是太皇太后的寿宴了,不知王妃打算备上何礼?”

    顾霜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此事我已有安排。明日我便会将需要的东西列在一张单子上,你按照上面的内容去采办便是。”

    “是。”

    最近因太皇太后寿诞将至,顾霜便让人提前将账本拿了过来,一为核对,二为预估大致收益,这般一来,纵是因寿诞耽搁了些时日,也不必担心账本会被人浑水摸鱼。

    是以她这几日常忙至深夜,很是劳累,几乎沾床便睡。萧彻曾提过几次让她好生歇息的话,却都被她软语糊弄过去了,且竟也未再折腾她,连着琐事都替她一一做了,实在很是体贴。

    今天好不容易将所有账本查完,得了空闲,自是要好好谢谢他的。

    叶木在一旁看着自家王妃眼中柔光尽现,约莫知晓她的心思,再粗粗一算,正是王爷快要回来的时候,便眉眼含笑地退了下去。

    萧彻自娶了顾霜后,便从未在宫中过夜,且每日回来的时辰似有越来越早的趋势。

    府里下人皆道,自从摄政王府有了女主人,整座宅子不再似之前的古板平淡,愈发生动活泼起来。

    萧彻当然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一向不喜欢下人多嚼舌根的他,那时听了却只觉得舒畅快意,甚还打算赏些月例,还好想起之前对夫人的承诺,赶在话说出口前将嘴巴闭上了。

    这几日他家夫人很是辛苦,他自然是心疼的。可看她劳累之后入睡极快,不似之前的辗转反侧,反倒觉得这是一个让她暂时忘记烦心事的好法子,索性不再阻拦,只替她将旁的事情处理好。

    不过,眼看寿诞将至,南国使团业已进入凤新境内,他需得想着如何处理好家事才行。思及此,不由皱皱眉,韩旷那货既然不是为了夫人而回来,那自然也不是为了南朝左相。

    所以,究竟有何事须得他亲自现身?

    眼前忽然闪过月夜伽蓝的模样。如今那处早已被他的人看管起来,可即便将一切踪迹都掩埋,让它们恢复到无人所知的状态,他也未必能保证不会被有心之人发现。更何况,韩旷并未回到国公府,而是安居在九华山下的一座小镇里。

    为何偏偏是九华山?

    他是不可能从韩旷口中知道什么了,而暗探寻得的内容不过都是那家伙的风月史,让他实在有些头疼。

    再说沈昙,近日她一心研究月夜伽蓝,连来摄政王府给轻衣请脉的次数都大大缩减了,想来一时半会儿仍旧还是一无所知。

    对了,还有关在地牢里奄奄一息的小厮,可却竟是个硬骨头。

    现下他真的唯有等待。等待韩旷的下一步动静,等待沈昙的结果,以及,南国左相的到来。毕竟,眸光一闪,他需得与她核对一件事情。

    萧彻朝着摘星阁走去时,脑中全是桩桩件件需要解决的事情。可一待进了院子,便下意识将一切收了起来,只剩下心心念念的夫人。

    甫一进门,便见顾霜正伏案写着什么,还未皱眉,忽地想起秦昇在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