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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乖乖站好,待会儿带你回去。”

    顾霜的挣脱计划就此失败。她实在不好意思再说话以引得旁人的注意。幸好,萧彻笑过也转向诊完脉的沈昙:“太皇太后近来身体如何?”

    沈昙浅笑:“王爷放心。太皇太后饮食清淡,休养规律,加之心境平和,身体很是康健。”

    “昨日你替陛下诊脉,可有什么变故?”

    沈昙福了福:“王爷多虑了。陛下年岁尚小,平日里偶有个头疼脑热的症状,实属正常。”

    萧彻看着她,语气微微不满:“那头疼脑热会持续一个月吗?”

    沈昙不徐不疾地解释:“陛下平常受了凉自己往往并不知晓,这一点一点积着,便就成了一场大病。加之事后的休养不够,便让病情有所反复,断断续续到今日也未能大好。不过昨日虽是反复得厉害了些,可总体并无大碍,王爷不必忧心。”

    太皇太后趁势插言:“哀家知晓你对陛下的苦心,也赞成你对他的管教。但皇帝终究只有十二岁,还是个孩子,平日的课业也不应过重。”说完想了想孙子的小脸,心疼地补道,“既然这几日他病情反复是因休息不足,便暂时免了他的课业吧。总归是身子要紧。”

    萧彻默了默方才回道:“儿臣明白。”

    太皇太后见他如此,也知是应下了,舒了一口气:“行了,该干的都干了,你也带着王妃回府去吧。”想了想,又加道,“你这次必须得把假给哀家放满了!虽说你这摄政王是咱们凤新国的顶梁柱,可也不至于少了你半月就什么事都做不了了。”

    萧彻只是一笑:“儿臣知道了。”

    相似的句子,太皇太后却知他是没应下,心中有些失望,不过也知他会给她这个当母后的几分面子,休息几日再上朝。便摆摆手:“成了成了,快走吧。哀家现在看见你就生气,后几日都不必来请安了。”

    萧彻也不多言,拉着顾霜便出了殿,待到寿康宫门前时,却下意识将她的小手放开,又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周遭的宫人见了他们,都纷纷请安退下,无一人敢抬头。

    顾霜见他放开了自己的手,心神稍稍放松,一言不发地跟在他的身后。

    萧彻维持着脸上的冷淡,心中却是有些后悔,方才怎么就将她推开了呢?他悄悄瞥了一眼顾霜,见她正乖巧地跟在身后,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想了想,突然停下。

    意外地,顾霜并没有撞上来,而是也随着他停了下来。

    竟然不管用。萧彻愣了愣。这是他仅会的几招之一,还是少年时无意从韩旷那里听得的。她这般

    的反应,倒是让他有些无计可施。

    忍不住自嘲,他毕竟大了她许多,虽是喜欢,却已过了风流的年纪。

    正苦恼地思索下一步,熟料顾霜这次却先开了口:“王爷,不知妾可否问您一件事?”

    他平静地转过身,正对着她:“恩,你说。”

    顾霜摸了摸自己的簪子,有些忐忑:“方才在寿康宫,太皇太后解释她见着妾时有所异样,是因妾长得像太皇太后认识的人。那,那王爷之前为何要扶妾身的簪子?可是有什么问题吗?”

    原来竟在纠结这个。他觉得颇为好笑:“本王不过是觉得那簪子有些斜,便想着把它扶正些。”

    顾霜惊讶地看着他:“就因为这个?”

    萧彻挑了挑眉:“不是这个,那是什么?”

    顾霜见他如此反应,忙摇摇头:“无事无事。王爷说是如此便是如此。”只要没什么问题就好。

    他看着她复又平静的眉眼,忽然就有些心疼她的小心翼翼。

    “夫人。”

    她疑惑:“王爷有什么吩咐吗?”

    他伸出手摸着她的头发,这样的动作让顾霜很是别扭,下意识向后躲了躲,却又很快安静地立在那里,任由他摸了。

    他看到她的躲避,却不说破,只问她:“你现在以为母后如何?”

    顾霜认真想了想:“太皇太后人很好,没有怪罪妾。”

    他笑着纠正她:“以后记得叫母后。”见顾霜点了点头,又对她解释,“母后其实并不十分在意

    本王的王妃是谁,况她第一次见你,便唤你小霜,想来十分喜欢你,自也希望你可以亲近她一些。以后若是再去拜见,不必如今天这般拘束。”

    顾霜也看出太皇太后对她很有好感。虽不知母后为何并未像书中描写的婆婆那般为难于她,可也隐约知道是和这位摄政王有关。这倒是让她忽然想起他在车上说过的话,“本王喜欢的,母后也会喜欢。”

    喜欢。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说过,就连娘亲都没有。尽管她知道她在娘亲心中很重要,但有些话说出来总是不同的。

    所以,眼前的这个人是喜欢她么?这个认知让她耳尖忍不住地泛红,却依旧没有忘记点头:“妾知道了。”

    萧彻不知她心中所想,只觉她羞涩的模样很是好看,而他一向很少注意女人的容貌。

    或许也曾见过几个貌美的女子,甚或还与她们一夜风流,却也只是一瞬罢了。待这一瞬过了,便往往什么都记不得了。可从昨日起,他就记住了她的样貌,尽管他只是抱了抱她。

    还想摸摸她的眼睛和嘴唇,却看到她不解的眼神,顺着她的目光转身望去,正是一身凤袍的韩悠。

    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将手放在身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靠近。

    韩悠仿佛不知他的变化,笑意盈盈地看着顾霜:“这位就是王爷新纳的王妃?可否抬头让哀家看看是如何模样?”

    顾霜方才惊鸿一瞥,已猜出她的身份,自知不好推脱,恭敬地向她行了礼,方将头抬起。

    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柳叶眉,芙蓉脸,一双丹凤眼波光潺潺,配上轻抿的薄唇,竟将这礼制的宫服穿出难言的悱恻来。如此美人,又是慈宁宫的主人,娘亲竟从未提及过。

    顾霜心下更是好奇,忍不住又看了看,却又觉这位年轻的太后外表虽是艳丽,却挡不住骨子里的灰败。

    灰败。她无意间竟用了这样重的词语,轻轻蹙眉,重新打量,那股灰败之气反倒愈发明显。真是奇怪,她想,好好的一国太后为何会有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不过听说先皇萧律七年前便英年早逝,如此美好的女子,只能将后半生掩寂在深宫之中,也未尝不令人唏嘘。

    韩悠见着顾霜,诧异于她的容貌,倒是对她的打量恍然未觉。

    鹅蛋脸姑且不说,柳叶眉也可不论,唯独那双桃花眼,连带着色泽鲜润的卧蚕都一模一样!

    萧彻在一旁看着,嘴唇抿了抿,微微不悦:“不知本王夫人哪里不妥,让太后露出如此的神色。”

    韩悠听见他的称呼,稍稍一滞,笑容很快又回到脸上:“王爷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