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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鸡蛋太烫,她当即“呀”了一声,路时洲闻声走过来,和正单脚往外跳的简年撞到了一起,简年重心不稳,见她要跌倒,路时洲便伸手去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简年就被他压到了厨房的移门上。

    路时洲先前还是无心,待两人贴到一起,他早回过神了,可仍旧挤在尺寸之地,垂头看向简年,没有丝毫要闪身离开的意思。

    他没笑也没说话,眼神甚至称得上冷,气氛却莫名的暧昧了起来。这暧昧里有暗示,做为成年人,早已褪去了青涩的简年自然捕捉得到,理智上应该推开他,可她竟犹豫了,若不是想起上次聚会他带来的那位主持人女朋友,她大约生不出避开的力气。

    简年刚做出抗拒的动作,路时洲立刻后退了一步,问:“你是不是发烧了?”

    他一脸坦然,简年简直以为刚刚的暧昧是自己的错觉,顿了顿,说:“没有吧。”

    “没有吗?你整个人都在冒热气。”

    这话说得奇怪,简年却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还真比平时烫。

    “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应该就是着凉,喝了姜茶睡一觉就好。你那杯也趁热喝掉,冷了就没用了。”

    大概路时洲原本就只是客套一下,听到她说没事儿也就没再坚持,吹过头发,喝掉姜茶,说了句“多谢”,便告辞了。

    他从外头进门的时候带了些泥水,临走前居然把湿掉的黑衬衣扔在地上擦地,简年之前陪池西西去买过男士衬衣,知道这个牌子的衬衣一件等于她一个月的薪水,见他把脏了的衬衣扔进垃圾桶,想说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

    把路时洲送出门后,简年回身去了厨房打扫,面条早泡得不能吃了,她也没了胃口,直接倒进了垃圾桶。外面下着雨,简年懒得出门扔垃圾,便绑好塑料袋,准备暂且放在后院里,经过客厅的时候看到路时洲刚刚扔衬衣的那只垃圾桶,怔了怔,还是撑上伞出门,把两袋垃圾一齐扔到了外头。

    从外头回来后,简年更觉得冷,找出温度计一量,三十七度八。药箱里没有退热片,她浑身无力,也不愿意出门买,喝了一大缸热水后便上床睡觉了。

    隔了不知道多久,前门的门铃突然响了,虽然懒懒地不愿意下床,简年的心中却隐隐有期待,穿上拖鞋跑到门边看了下猫眼,见立在外头的是陌生人,笑自己无聊之余,头发都没理一理,就直接打开了门。

    对方是送外卖的,简年只当他找错了地方,说:“我没点过外卖。”

    “地址没错,这是一位先生让我送来的,他还另给了钱让我买药。”

    简年怔了怔,谢过陌生人,接过了塑料袋。

    塑料袋里有份骨汤馄饨面,汤中虽有肉,却并不油腻。简年翻了翻盛药的小袋子,里头足有六七种药,还附了张纸条,详细地写了吃法,瞥见纸条上的字,简年目光一滞。

    大约连路时洲都不清楚,她有多熟悉他的笔迹。

    吃过晚饭和药,简年很快有了困意,犹豫再三,她仍是往路时洲的手机上发了条感谢的短信,等了许久都不见回复,简年便丢开手机睡觉了——如今已经没什么人用短信联系了,他注意不到也是正常的。

    睡醒一觉,药起了作用,简年倒不再发冷了,只觉得口渴,下床找水喝的时候划开手机看时间,意外地发现了路时洲的回复。

    【不客气。我也没谢你的姜茶。】

    简年想回复,打了两三句话又删光了——他有女朋友,哪怕已经过了十年,她也算前任,不再联系才是对彼此都好。

    第40章 2017

    隔天简年的低烧虽然退了,可到报社一忙又觉得头重脚轻, 本想请半天假回去休息, 无奈手上的事情排的满满当当。

    她人要强, 事事都要做到最好, 不放心让别人代劳。怀孕昏倒的池西西只休息了三天就回来上班了, 简年哪好意思为了小小的感冒请假, 吃过药,便强撑着继续开会了。

    这样一直忙到周末,简年的病倒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人总觉得发虚。周六她要带着美术和摄影师去路家老宅看景, 又不能回家陪父母吃饭了。简妈妈担心她的身体,在电话里唠叨了她好半天,再三说想和简爸爸过来陪她住一段, 照顾她的饮食起居。

    简年闻言立刻以这房子是借的不是租的拒绝了——爸妈住过来, 看到她早出晚归, 日日加班到九十点钟,一定会天天催着她一到家就睡觉。

    工作压力大, 哪怕每日她洗过澡、做完家务已经超过了十二点,也会坚持做一个钟头瑜伽、跑跑步,不然身体实在吃不消。搬到z大后,简年便把晚上的运动时间挪到了白天,天气好的时候就围着湖晨跑,天气不好便在家做瑜伽。

    看景的地方就在隔壁,周六一早简年便不用再赶时间。小赵早到了半个钟头, 路时洲的助理还没过来开门,简年就请她到池西西家喝茶。

    小赵一进门就夸:“哇,这房子太有感觉了,这种高高的房顶、弧形的木头窗子、还有木头楼梯,简直像民国电影里的。”

    简年泡了杯茉莉花茶给她,笑道:“这房子本来就是四十多年前建的。”

    老旧古朴却并不过时,反而有新式豪宅拿再多钱也堆砌不出的气质,参观过楼上的书房,小赵说:“池主任这房子太棒了,我也想申请一个房间住过来。”

    简年只笑不说话,小赵虽然活泼多话却并不冒失,明白简年大概不想再多个室友,转而又说:“可惜就算池主任肯,我爸妈也不可能同意我搬出来住,真羡慕你。”

    小赵是正经的文科学霸,对书房有种天然的向往,看了池家的尚且感叹,待路时洲的助理过来开门,她进了路家老宅,见到一整层楼的书籍字画,由衷地说路先生的精神世界简直富可敌国。

    北屋有四个与屋顶齐高的书架,存满了线装古籍。除了明清书籍,还有民国时的线装大学教材,小赵十分好奇晚清的西学文献,想拿下来看,可路时洲不在,怕他的助理为难,犹豫了片刻便作罢了。

    “从小在这样的家庭长大,能日日在这样的地方读书,难怪路先生被熏陶的这样阳春白雪、高不可攀。”

    简年想,其实也不是高不可攀,无论是不是学霸,无论性格如何,无论靠不靠谱,路时洲、路檬、池西西、甚至是季泊川与贺齐光——她认识的这些成长于名教授家庭的人,骨子里都带着与生俱来的清高。

    因为长得好看、学历漂亮、工作体面,这些年她遇到过不止一个比路时洲有钱有权的男人,可偏偏答应和一看就花心的贺齐光约会。后来想一想,只是因为贺齐光身上有这种与路时洲类似的东西。若不是听贺齐光提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