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同样的东西他用起来怎么不是这个味道。
路时洲递了杯金骏眉给简年,待她啜了一口,才问:“是不是特别醇厚?我爸有个学生,他爷爷是数一数二的制茶师傅,亲手做的。外头几万一斤的跟这个比差远了。”
简年“嗯”了一声,她不懂茶,也觉得格外好。
“他家在武夷山有茶园,我去过一次,还挺有意思的,明年我带你过去采茶玩?”
“好呀。”
简年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不自在,只好垂下头把玩杯子。
路时洲盯着她露出的那段脖子看了片刻,目光又移向她的耳垂,只觉得比顶级的荔枝冻石更温润剔透。
这茶明明甘醇如蜜,他的喉咙却忽而发涩,原本搭在沙发背上的手不自觉地移到了简年的腰间,侧头吻上了她的耳垂。
质感居然比他想象中更清凉细腻,路时洲忍不住拿牙啃,他口鼻间呼出的热气直直地喷在简年的脖子上,简年怕痒,自然不乐意。
“你干什么。”
路时洲收紧了箍在她腰间的手,笑道:“你瘦了呢,是因为和我闹别扭吗?”
简年不肯承认,推开他嗔怒道:“我要喘不过气了!我哪瘦了,你才是瘦了。”
路时洲最近学车,晒黑了不少,前几天吃不下饭,看上去瘦得厉害。他的脸皮厚,笑嘻嘻地承认道:“我瘦了好几斤呢,还不是被你气的?”
提到这个简年就满心委屈,她原本觉得路时洲时时刻刻在跟前晃太黏人,呕了几日气才发觉自己根本舍不得离开他。
还有人比她更傻吗?一心一意地为了人家好,宁可自己难过,结果还被凶被埋怨。
眼看着她又要哭,路时洲赶紧道歉:“那天全是我不对行不行?以后就算我被你骗被你气,也一定赔着笑脸、绝不大声说话。”
简年不满地拿眼瞪他:“你真觉得自己不对吗?这话明明还是在怪我。”
路时洲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我发誓我真的觉得全是自己不对。你困不困?快十二点了呢。”
第34章 2007
路时洲虽然一个人住,但叔叔一家经常过来陪他过周末, 路檬也偶尔会留宿, 所以一楼还有间路檬的卧室。
路檬的卧室比路时洲的还凌乱, 路时洲爱干净, 把卧室让给简年后, 在堂妹的房间转了一圈, 嫌弃不已地去敲简年的门。
听到敲门声,刚坐上床的简年套上短裤才去开。
“我妹的房间乱死了,根本不能睡。”
简年蹙起眉头堵在门边不准他进:“那你也不能过来睡啊。”
路时洲过来敲门原本是为了拿只枕头去睡沙发,瞥见她如临大敌、一脸惊恐的模样, 起了玩心,笑着逗她说:“这本来就是我的房间啊,我为什么不能睡?”
“可, 可是你之前不是这样说的。”
“我随口说的话亏你也信。”
过去追他的女生个个主动, 堂妹也是整日把誓夺裴湛初吻挂在嘴边, 习惯了她们,路时洲反而觉得简年这种特别保守的可爱有趣。
他硬挤进去, 横抱起简年往床上一丢,不等她反应过来,就拽着她一同躺了下去。
简年自然是恼了,红着脸嗔怒道:“路时洲!”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这么并肩躺在一起,日日都睡的床居然变得香软了起来,害得他一陷下去就舍不得再离开。
见简年挣扎着要起来, 改了主意的路时洲便不再逗她,主动抬起压着她的胳膊,坐起身来,笑着哄骗道:“我开玩笑的,过来是因为睡不着,想和你一起看电影。”
简年也立刻坐了起来,噘起嘴问:“这儿哪有什么电影。”
看到路时洲从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遥控器,简年才发现房间里有投影仪。路时洲选了部催眠的文艺片,关上顶灯躺了下去。
文艺片的色调暗,顶灯一关,整个房间都黑了下来,路时洲把胳膊枕在脑后,并不看电影,只盯着简年看。
简年觉得稀奇,此刻的注意力全在幕布上,待回过神儿来,发现灯都暗了,立刻上手推路时洲:“你起来,为什么要躺着看?”
片刻前还说自己睡不着的路时洲打了个哈欠,半闭着眼说:“我就喜欢躺着看,不然为什么把设备安在卧室里?”
他一脸坦然,简年反倒不好意思再说了,仿佛只有她在胡思乱想。
他们之前也一起看过电影,但那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下路时洲就躺在旁边,简年实在无法忽视他的存在,别扭了片刻,她强迫自己把目光移到电影上,然而这片子太无聊,怎么都看不进去。
片刻后,她转头叫路时洲换一部电影,可他居然睡着了。简年用手推了推他,发现推不动,便有些生气。
她使劲儿抽出被路时洲握住的手,抱起枕头和毯子跳下床往外走。路时洲许是真的睡着了,仍旧闭着眼睛,并没有拦她。
卧室光线暗,她连拖鞋都找不到,更别说顶灯的开关。打开卧室门,因为所有的窗帘都拉上了,外头更是漆黑一片,这房子又大又老,构造复杂,容易让人生出不好的联想,电影刚好切了镜头,光线由白转黄,简年吓了一跳,抱着枕头和毯子快走几步跳回了床上。
她似乎听到了一声轻笑,分明是路时洲的声音,回头一看他却还是熟睡的模样。
简年的后背顿时生出了寒意,再也顾不上气恼,立刻躺了下来。
这样躺在一起的感觉与过去单纯的拥抱亲吻完全不同,简年只觉得耳根发烫,正想往外挪一挪,尽量离路时洲远一些,他突然抬起枕在头下的胳膊,一把捞起她,拥入了怀中。
简年被迫侧身贴着路时洲,和他依偎在一起,怔了一怔后,她正想开口抱怨,就见他弯了弯嘴角,沉声说:“别闹,快睡觉,我保证不欺负你。”
“你太坏了,原来是故意的。”
“我是好心,怕你一个人睡害怕。”
路时洲摸起遥控器关上了投影仪,卧室瞬间黑了下来。
在这一片黑暗中,简年的触觉似乎变得异常灵敏,她的周身都是他的气息,莫名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情绪,忐忑又期待,隐隐还有些气恼,但责怪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路时洲果然很快翻身压了上来,他从额头吻起,一路沿着鼻尖、嘴唇、下巴亲到锁骨和脖子,本想继续往下探,抬起头时不经意间对上了简年的眼睛,她的眼神天真又无辜,脸上隐约还有稚气,路时洲忍了又忍,最终还是躺到一边,握住她的手,叹了口气:“晚安。”
隔了许久许久,简年才回应道:“晚安。”
……
简年本以为有路时洲在,自己一定睡不踏实,哪知这一觉竟格外沉。醒来的时候她看了眼墙上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