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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密的给已然昏过去了的人搜身。

    一大堆物事叮叮当当的置于桌案之上,萧澈挥手示意人退下,又伸手在其中拨弄了几下,挑出两件物事来。

    一个不过拇指大小的纸包,一封未曾拆封的信。

    苏俨昭淡淡剽了一眼,将那封信拿在手中。

    亲贵所用的仪制,铁钩银划的四个字,已然陈旧了的信封。

    正是两年多前他未曾拆封的那一封。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写完了,不用胖十斤了233

    明天恢复正常更新。

    么么哒~

    ☆、第50章

    第五十一章

    修长的手指自信封封皮上划过, 苏俨昭垂下眼睑, 终是缓缓拆开了手中之物。

    深沉的目光自纸张上一掠而过,将信上的内容尽收眼底, 而后手上微微一松。

    两张薄薄的信纸从桌案上空飘落下来。

    研究了半响白色小纸包的萧澈终于没忍住心底的好奇,俯身去拾。

    苏俨昭没出声拦, 他就放心大胆的去瞄, 一目十行扫了不过两眼,就轻啧出声;“事成之后江山与共,谢烜好大的手笔, 也不怕谢家列祖列宗爬起来找他。”

    他说话向来无法无天,苏俨昭也只笑笑不予置评, 指尖指了指半满的茶盏,将话题转回来。

    “下的是什么药,毒性可强?”

    敏姝藏得深,就是玄卫前两次调查也没差出什么玄机来, 还是萧澈亲自出手, 才顺藤摸瓜查到交州地界。

    萧澈半响没言语, 再次将茶盏放到鼻尖轻嗅了片刻, 又取出纸包中余下的些许粉末对比。

    “只是改良过的蒙汗药罢了, 能让人昏睡三五日之久,对身体却无多大损伤, 甚至……”他稍顿一顿,有些古怪的瞧过去;“里面添了些滋补的药材,像是怕服药之人内里添了亏空。”

    恩……

    给人下套还不忘在坑底放个枕头, 确是谢烜一贯的作风。

    “话说回来,丞相当真放心陛下独自处置如此大事,陛下到底年岁轻,要是没稳住局面,出了什么差错咱们如何是好?”萧澈瞅一眼苏俨昭始终无甚变动的脸色,疑惑的问。

    话虽是问句,萧澈的眉目间却夹了兴致勃勃的意味。

    谢启前几日亲自来定下了约定,苏俨昭如约不曾插手今日之变,却不代表不曾留下一两招后手。

    主帐那边尘埃落定,无论是何种结果都威胁不到这边来。

    他嘴角衔了笑意去看苏俨昭,却见不远处的人只是不咸不淡的扬了扬眉,目光悠远的飘向帐外。

    不远处的地方,应当是杀声震天流血漂橹的场面,互称兄弟的人兵戈言欢同室操戈,只要想想就能觉出几分人间独有的阴冷来。

    眼下所处的地界却是平和安静,隐约透出些宜人的舒适。

    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由着自己心意的半点未曾掺和时局。

    “你说,一个帝位抵得上一次救命之恩吗?”他突兀的问,语调平淡。

    萧澈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两件东西什么时候能相提并论了?

    莫说无人拿君王之位来偿还救命之恩,就是真有这样的能耐,什么时候又需要他人相救了?

    半响,他才犹疑的道;“帝位至高无上,本就是常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若有人愿以此偿还恩情,那么非但两清,还有多余才是。不过也要看当时情景如何,总不能一概而论。”

    “就以谢启和我为例好了。”苏俨昭的语气依旧平淡,轻轻说了一句。

    萧澈的腿软了一下。

    他突然有个额外的想法。

    可是谢启登基之前不得文宗睿宗喜爱,长居怀恩寺十六年,哪里来的本事救苏家的公子?

    心下纠结不已,萧澈还是就事论事十分中肯的道;“穆宗驾崩的突然,廷议原本就是九殿下继位,是丞相一力扶持的当今陛下。后来谢烜谋逆,也是丞相一力助陛下复辟。如此种种,再多的救命之恩也该偿还完全了才是。”

    “是吗?”苏俨昭低低反问了一句。

    还清了没有还不清楚,纠缠的越来越深却是笃定的。

    自幼被谆谆告诫习惯的助力,同样深谙习惯的坏处。

    明徽山庄四个月的相处,谢启恨不得同起卧共饮食,完全不把自己当做外人,生生挤进了他原本几成定例的生活。

    数日前那个清淡的吻过后,他几乎是难以抑制的多想。

    不反对,不厌恶,是不是代表这份感情可以人为的被培养?

    真的爱上了又怎么样?

    谢启终究会拥有毫无制约的权势,会毫不意外的遇见数不尽的青春鲜丽的面容。

    他也一样。

    漫说帝王之爱虚无缥缈,就算是他自己,也不敢保证后半生所有的感情只忠于一人。

    不出错则矣,一旦出错就能伤筋动骨。

    生平少有的瞻前顾后,却又不得不郑重决定。

    恰逢谢启收到谢烜密谋的密报,来同他定下不插手分毫的约定。

    已渐渐长成的少年神采飞扬,一双有神的眼眸中满是笃定,恍惚间透出点久居上位的果决。

    怀着点不足为外人道的心思,苏俨昭点了头。

    他甚至说不清自己更希冀看到哪一种场面。

    目光无意识的飘的更远。

    他在等,等不远处的战局结束,出现一个不知道自己能否接受的结果。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帐帘被掀起,身着藏青色衣衫的男子步履轻巧的进门。

    两道目光霎时间转移到来人身上。

    照例是平淡如水的口吻。

    “禀丞相,主帐诸事已毕。禁卫军折损近半,御林军亦死伤不少,定国公正主持大局调动兵马,料想再无大碍。只是陛下似乎受了不轻的伤。”

    苏俨昭豁然站起身来,手有些颤。

    /

    御帐里十足的热闹。

    随行的几名太医早早到了,刺进皮肉的剑刃被极尽轻柔的拔出,染了血的巾帕浸入水中,渲染开一片渗人的红色。

    谢启半仰在软塌上面,目光不住的搜寻着,在未曾发现目标人物后不着痕迹的向后仰了三分。

    “确定知会丞相了吗?”浑然不曾有伤病患者的自觉,下意识的偏头去问云亦,不料牵动胸前的伤口,痛的狠狠皱了眉。

    云亦一面手忙脚乱的吩咐来往的内侍宫娥,一面还得抽出时间来回复自家主子无意义的疑问句。

    “适才已派了两拨人去了,陛下别着急,苏相定会到的。”

    谢启哼哼了几声,将掌心撑在软塌之上,蹙眉看着几步外的太医低声商议着什么。

    苏俨昭大步迈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此情此景。

    鬓髪皆白的太医三两成群的站了,愁眉苦脸的商议对策,宫娥捧了盛满血水的小盆出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