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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安王看女婿笑话看得美滋滋,也没听管事禀的什么,抬手就打开贴子。

    一看上面写的名字,他怔愣片刻,才再继续往下看内容。

    这居然是李郡守给宋钊下的贴子,说是要在两日后办一场什么诗会,诚邀他参加。

    诗会?

    一群酸儒小子在那摇头晃脑?

    安王光是想就觉得心间腻歪,抬眼去问管事:“可知还有哪些人?”惯来和他面和心不和的李郡守做事,他不得多想一分。

    管事答道:“府城有才气的和富贵人家的郎君都得了贴子。听说主持诗会的是李郡守夫人那位侄子,从都城来那位。”

    许茂?

    安王就冷笑一声:“这是要显摆他女婿啊?”

    安王妃见女婿无大碍,便过来问是怎么回事,怎么她夫君有要撸袖子和人打架的样子。管事把事情前后就又说了,安王妃闻言也冷笑。

    李郡守要显摆他女婿,拉她女婿到场挣什么面子,他们安王府偏不给这面子怎么样了。

    哪知安王却快一步说话,他问止了血的宋钊:“你小子文采如何?可会作诗?”

    宋钊疑惑,却老实答道:“尚好。”

    “那你就应约吧。但丑话说在前,你要敢丢了本王的面子,就给本王滚蛋!”安王将贴子直接甩到他手上,宋钊打开一看,剑眉微挑,心间生戾。

    好个李家,好个许茂,他没想着找上门,他们倒胆大迫不及待寻了他来。

    ☆、21.昏庸

    安王嫁女之事,一夜间就传遍整了庆州府,远在渭州的薛冲是于第二日午间收到的加急信报。

    “李成济这一郡之首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薛冲几乎要将手里的信给揉碎,一掌拍在桌案上。

    他要找人,李成济找了几日丝毫没有消息,等到有消息再传来,那杨君毅居然已经成了安王女婿!

    ——安王。

    他之先收到安王府在筹备婚礼的消息还疑惑来着,以为安王还会像十年前一样,再憋屈的受皇帝的气,将女儿嫁给宋钊那病秧子求平安。哪知这一转眼,安王的女儿是嫁了,嫁的却是他在找的杨君毅!

    安王根本就没有想要接旨,这摆明了是要抗旨!

    薛冲对这突来的一出又惊又疑,阴沉的脸色越发难看。

    那么圣旨呢?

    按理圣旨应该是这两天就该到的,怎么会还让安王闹了个先下手为强。

    薛冲喊了人进来,让现在就去问给文颐郡主赐婚的圣旨到哪了,这件事情非同小可,他既然知道了就得理清楚报给皇帝那才是。

    但那个杨君毅究竟是怎么就成了安王女婿的。

    难不成杨家一开打的主意就是来投靠安王的?!

    杨家与安王有交情,但那也是杨家嫡支还风光的时候,后来杨侯爷和长公主葬身火海,杨家军又连番战场失利。嫡出那支几乎都死光了。

    那个时候杨家有向安王求助,但安王是没能赶过去支援的。

    也是因为这事,杨家在衰败后就再没有人在朝中掌权,亦没有人再和安王有过联系。

    按着推断,这个刚露头的杨君毅要投靠安王的几率不大才是。

    而且,他上回也没有探出来,皇帝要找的东西究竟在不在杨君疑手中。

    薛冲想到安王和杨家联了姻,他就怎么都冷静不下来。他上回将扬君毅留在府中的时候,也曾利诱过,甚至许下帮他们杨家复起,可那个青年根本不为所动的。

    对权势表现得那样云淡风清的人,转眼就投靠了别人。薛冲有种被人藐视的感觉,这事也像一个耳光,狠狠甩在他脸上。

    薛冲越想越气,整个下午都在书房没有踏出一步。

    临近黄昏之时,有一风尘仆仆的士兵匆忙求见,薛冲在看清他递来的字条内容,脑袋嗡的一声,再也坐不住了。

    “给我备马!”

    他太阳穴直跳,换过衣裳后就策马离开了将军府。

    传来的消息上说圣旨因前几日的暴雨而遇上洪流,随着来宣旨的王公公都险些被冲走,然后弃船走了陆路。这样一来,就是绕了远路,原本三日能到的路程就得翻一倍有余。

    赐婚圣旨耽搁了,安王一口咬定不清楚赐婚的事,皇帝也没有办法逼迫他什么。

    但事情却是太巧合。

    安王哪里就能掐得那么准,让文颐郡主成亲了,成亲就算,那个人选还是杨家的人!

    他必须要去庆州去搞清楚状况,即便是冒险,他得去!

    不弄清楚杨家想要做什么,他对皇帝也没法交待。

    薛冲那边发现事情蹊跷,宋钊亦在思索着李郡守下贴子的意图。

    诗会是两日后,正是他成亲的第三日。

    本来这样的日子是女儿家归宁之日,李郡守不可能不清楚,选这个时候来要他去赴宴,再明显不过的试探。

    试探什么?

    安王对他这个女婿的看重?

    试探他姓杨的身份?

    既然许茂认出了他来,那么李郡守肯定也是知道了他身份才会下贴子。

    前面两点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了,看来这是要试探他赶在圣旨前和赵暮染成亲的意图。

    宋钊闭着眼,手指一下一下轻轻敲击桌案。

    赵暮染在他对面,托着腮看他。

    她这是第一回见郎君沉思的模样。他平素看向她时眉眼会有暖意,但多半时候是给人冷冷清清的感觉,如今他闭着眼,身上那股气质又变了。

    一种如山岳般的沉稳,仿佛还有些像利刃要出鞘的逼人锋凌。

    这样的他异常好看,也很勾人,比他笑的时候还要勾人。

    赵暮染自从在山林间见识过他的才智后,心里很明白这个郞君的能力,说是翻手云覆手雨不为过。她在震撼之余也后怕过。

    也曾想过如若那天被顷刻间抹去的是他们的人,她一颗心也曾不安。

    可那些不安,在他温柔看向自己,朝自己笑一笑就会消去,然后选择屏弃一切选择相信他。赵暮染想,他们赵家果然人人都遗传了昏庸的血统,她好像就有点理解都城那位昏庸的皇伯父了。

    也许她当了皇帝,会更昏庸也不定。

    宋钊思索良久,一睁眼就看到小妻子望着自己发呆,唇角还扬着浅浅的弧度。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温软细滑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阵满足,心里头装的那点烦心事变得不足为重。他笑着说:“是不是觉得无聊了?”

    “不是,你那么好看,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