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说话语气也变得暧昧起来。
包厢内顿时鸦雀无声, 齐刷刷看向门口站着的高大男人。
来人穿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高定礼服,单单站在那,无由来地就给人一种压迫感,和包厢内的所有人区隔开来。
沈遥呆愣在原地, 没有动作, 顶着路照略带侵略性的眼神,沈遥下意识地回答:“嗯,可能是找我的吧。”
路照眼里一沉,又听见严思微问:“你就是刚刚电话里沈遥的朋友吧?”
见路照点头, 严思微赶紧敞开门让他进来,热情地招呼他过来坐, 指着方才沈遥坐的位置,说道:
“你、你随便坐,不用客气的, 我们大伙儿都是沈遥的同事,平时很熟络的, 你不要拘束,想吃什么随便拿, 要不要喝点酒,我叫服务生拿点酒过来?”
“不用。”
路照在沙发上坐下,而沈遥还在原地站着, 双脚似在地上扎了根,她看了一眼旁边位置上多出来的路照,低头细声说了句:“我去下洗手间。”
这一去就是半个小时,路照自己一个人坐着,旁边空出一个位置,包厢里闹哄哄的,各色各样考究的眼神聚集在他身上,宛如一个审讯室的现场,偶尔有人抛出几个问题,他稍稍一两句带过,眼睛仍然盯着厕所的门。
沈遥在躲着他。
他看出来了。
就这样等了半个小时,洗手间的门终于开了。
沈遥两脚还没完全跨出来,立刻感觉到有一道炽热的视线投射在她身上。
她在他旁边坐下,静悄悄的,一言不发,和以前活泼的样子不一样了。
“怎么去那么久?”路照问。
沈遥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他问:“你,在躲我?”
“没,没有。”她一连说了两次,转而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刚好有空。”
“哦。”
路照看了一眼中间放着的生日蛋糕:“你同事今天生日?”
“是。”
“我待会再叫人送礼物过来。”
沈遥终于转过头看他,她原本想拒绝,后来一想,她又有什么立场替严思微拒绝呢,于是不再说话了。
“她说,”路照对上她的眼睛,“你的手机快捷键第一个是我。”
沈遥偏过头,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之前设置的,忘记删了。”
路照深深地望了她一眼。
他想告诉她,别删。
但始终没有说出口,因为找不到这样做的理由。
两人沉默了一阵,沈遥看着桌面上的酒杯发呆。
透明的酒杯上扭曲地映着他们两人的身影。
明明不是一对,为什么看起来这么亲密。
沈遥把酒杯拿了起来,礼貌性地问他:“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不用,你喝吧。”
沈遥应了声,拿起桌面上放着的酒杯,仰头闷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瞬间去了一半,紫红色的液体吞咽入喉。
“你那天看的那部电影,”路照点了一支烟,“我看了。”
沈遥果然回过头问他:“怎么样,好看吗?”
“不好看。”
沈遥一愣,又听到他问:“你那天哭,是因为想起了你的……男朋友吗?”
她喉咙干涩还没来得及回答,严思微就拿着麦过来邀请他们去唱歌。
“别在这干坐着,来,遥儿和你朋友一块儿去唱歌嘛,歌我都给你们点好了。”严思微朝她挤眉弄眼,不知道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沈遥看了一眼屏幕。
《\'t take my eyes off you》
看到歌名,沈遥立刻摇头,把麦交还到严思微手里:“我不会唱,你找别人吧。”
严思微毫不留情地揭穿她:“什么呀,你骗谁呢,我那天在办公室还听到你哼来着,遥儿别害羞,和你朋友一块儿去唱嘛。”
她凑到沈遥耳边说悄悄话:“遥儿,我敢断定,你和这个男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我这撮合你还不乐意了?我今天生日,给我点面子嘛,去唱一首。”
无论严思微怎么说,沈遥都坚持不去。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她和路照不能再这样纠缠不清了,更何况,他连她是谁都不记得了。
这时,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来吧。”
路照接过麦克风。
沈遥心里咯噔一声响。
音乐起,屏幕上显示出歌词,路照拿着麦克风站在前面,腰杆站得笔直。
沈遥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穿着白衬衫的背影,看着他微微挽起的袖口,这一幕渐渐和记忆里的少年重叠起来,视线开始模糊。
“you\'re just too good to&rue
你美好得如此的不真实
i \'t take my eyes off you
我无法将视线从你身上移开”
这个声音一出来,沈遥就低下了头。
这是沈遥学会的第一首英文歌,当年路照一句一句教她唱的。
在他家那张一动就会不停吱呀吱呀响的木床上,沈遥枕在他的膝盖上仰头看他,见他嘴唇一开一合,他边唱眼里边瞧着他,也不知道是歌词撩人,还是眼前这个人太诱惑,沈遥被他看得心头发痒,直起身子勾着他的脖子,二话不说吻住了他,剩下的音节在唇齿交缠中慢慢蒸发。
“pardon the ;that i stare
请原谅我注视你的方式
there\'s nothing&o pare
你是如此的无与伦比”
路照唱完这一句,突然回过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究竟代表了什么,沈遥没有细想。
只是当路照再次转过头的时候,沈遥不见了。
歌声戛然而止,他心跳漏了一拍。
他四处张望,眉头皱紧。
“沈遥,她人呢?”他问。
底下有人回答:“她刚刚接了个电话就出去了,好像听到她电话里说什么车库,可能是有别的朋友要过来?”
路照点点头表示知晓,也不唱歌了,在沙发上重新坐下,点了一根烟。
烟雾弥漫中,他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反应过度,最近心里无由来的空虚感让他慢慢变得不理智。
分针一圈一圈地走着,一根烟还未燃尽,路照瞥了一眼腕表,单手把烟摁进烟灰缸,立刻拿起车钥匙走出门。
身后还有人在挽留。
不大的电梯里挤满了人,路照站在最前面,看着右上角红色的楼层数字不停地跳动,电梯缓缓向下,身边的人进进出出,劣质香水的味道在这窄小的空间里久久不散。
在负一层,电梯停了下来,路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