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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藤不再回答,他并没有避开我的视线,可我只在他眼中看见了三年来一如既往的淡漠。

    墨藤的工作内容店员不予过问,这是店里的规定,有时即使再好奇,我也会强忍好奇心。

    可选择未婚夫的身份,这是第一次,无论是不是生意,我均能觉察到自己的沮丧。急着从魔域赶回店里,最后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

    “‘轻雨’给我。”空旷的房间传来了墨藤的声音。

    我条件反射用手捂住链坠,飞离的思绪瞬间回归了现实,往后退出小步:“我还得回魔域去,噬花族出现了,没有‘轻雨’无法战斗。”

    “封印谷的封印解开了?”墨藤稍稍停顿了一会儿。

    我摇了摇头,接下去的话却无从开口。我应该如何向他解释雏菊谷的花精顷刻间全数消失,除了噬花族,能有谁,若不是噬花族,又还能有谁?

    “把‘轻雨’交给我,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魔域。”墨藤这样说道,他并没有表示分毫的相信或怀疑,但也是在这句话里,我没有感觉到他的信任。

    “西岭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音量不自觉提高了,大声却无力。

    “要么把‘轻雨’交给我,要么把‘轻雨’的赎金交给我。”

    提起钱,再嚣张的气焰也霎时减弱。一丝无可奈何的笑意在嘴角转瞬即逝,我知道,他是个商人,且只是个商人。

    闷闷不乐地取下项链,“轻雨”又一次离开了我的手边:“暂时交给你保管,我迟早会把它赎回来。”

    “等你有那么多钱再说。”

    简单的丢下话,墨藤离开了地下室,走之前,他交代说晚些时候会回来。

    目送他的背影离去,心情混在一起,一拳打在长桌,痛楚从手上传来。痛,却敌不过心里的苦。

    心被某种情绪梗住了,难受得很,鼻子酸酸的,却莫名地想笑。笑停不下来,抽走了最后的力气,大笑至无力。

    时针指向凌晨两点,趴在桌上望着店门发呆,银质铃铛发出轻响,门打开又关上了。

    墨藤走进店来,已然困倦,他眉头紧锁,脸上拂不去的烦意。他拉过椅子坐下,还是那句泡一壶茶。

    和以往一样为他泡好茶,他却没有喝,只是望去茶杯里徐徐升起的热气。

    过了许久,当冬云也停止折腾,开始趴在桌脚闭目养神,我感到了些许倦意。今夜的守店出人意料的静,静到让人觉得累。

    “累了就去内屋休息会儿。”

    听到墨藤这样说。我摇摇头,努力忘却白天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挤出了笑容,然而冷不防响起的手机铃声让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墨藤看了一眼号码,起身往别处走去。很快,他结束了通话,匆匆留下一句还有事,得出去。

    不想去猜测电话那一端是谁,也不愿去琢磨通话的内容,我想今天的我的确有些累了。

    返回人类世界的第二个夜晚,在“nature house”守店,没有夜晚的客人造访,我静望着棕褐色的店门直至天亮。

    第五章:夜皇后

    清晨,葵琳来换班,让我回家好好休息会儿,晚上可以晚点来。

    我笑了,一边整理水晶壁橱里的香熏油瓶,一边问道:“这次墨藤带回来的香熏油品种不多,果然是时间不太够。客人们指定的花还顺利吗?”

    葵琳点点头:“时间比较仓促,不过都买齐了。火红郁金香,绿色玫瑰,高山茉莉,早就被领走了。埃及蓝睡莲目前暂时养在花房的水池,等客人新购的别墅装修结束再送过去。夜皇后的问题稍微麻烦一点。”

    我停下动作,偏着头看着葵琳:“夜皇后不就是那个黑郁金香品种吗,我记得是个高中生来订购的,提前支付了所有费用。当时觉得蛮好奇,问他买花的用途,他说送给自己当生日礼物。”

    “他在生日前夜自杀了,店长将那三株夜皇后送去了他的葬礼。”葵琳一脸遗憾。

    我拿起高脚椅上的挎包:“全部就这些花?”

    “怎么,有什么漏掉了?”

    “没什么,只是不太理解,这些花在国内也有引进品种,客人却指名只要原产地的。”我背好挎包,冲葵琳挥挥手,“我走了。”

    走出店门,望着金属挂牌不自觉地叹气,要是墨藤真忘了带黑百合,现在问也于事无补,当作没这么一回事也好。

    七月初,迈过夏至的天气热了起来,出租车的冷气开得太大,有点冷,我中途下了车,步行到书城。

    上架新书里放置着喜欢的作者新出版的作品《劫梦惊魂》,付钱时意外地发现钱包里夹着一张写有地址的纸片。

    当初曾考虑过自己去送夜皇后给客户,附送生日蛋糕,于是专门记录了一份。

    地址在郊县,距离比较远,郊县的天气和城内变化不一,看似阳光明媚的一天,车行使到半路就变天了。

    狂风骤起,天阴霾得吓人,乌云盖住整片天空,牢牢地封住天边。路旁的里程标志牌飞速地向后跑去。

    二十分钟后,闪电巨雷汹涌而至,近得几乎就要落在车顶。很快,暴雨倾盆。豆大的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大有不打破玻璃不罢休的气势。

    车速减慢,最后慢慢停了下来,司机无奈地告诉我,雨太大,再前进就不安全了,是不是等到雨停了再走。

    我望着窗外的雨,计价器上的数字一点一点往上爬,正在考虑如何是好,一股异样的感觉传来。被雨水稀释的空气,残留着令人作呕的气味,是噬花族的味道。

    将车费交给好心提醒我不要下车的司机,迎着暴雨,沿着公路朝前走。

    被遗忘在挎包角落的太阳伞的作用和摆设差不多,脆弱的伞架随时可能被风吹断,雨落在身上,衣服瞬间打湿了一大截。

    风吹在打湿的衣服上,不禁打了几个寒战,开始犹豫自己的决定是否正确。

    既然不是来自封印谷,一而再再而三出现的噬花族从何而来。况且此刻空气中的残存气息也隐约不同,类似噬花族,又有几分不一样。

    伞不堪重负彻底散架之前,总算寻的一家路边小店避雨,饭馆生意冷清,只剩五大三粗的老板娘一人守店。

    老板娘看似凶神恶煞,实则心地善良,她热情地给我倒了一杯热水,还找来一张干毛巾。

    可惜,她的好意我无福消受,水面漂浮厚厚一层油,褪色的毛巾摸上去腻手。

    估计等到雨停还有一段时间,坐在店内与老板娘闲聊起来:“怎么店里就你一个人?”

    “说来就气,其他人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搭错了位置,全跑去买花,还专挑贵的买,说啥吃花就给发钱,这年头简直就是怪了。”老板娘愤愤不平地一拍桌,引得水面的油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