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先去吃饭,等他消息再过来接他,没想到这会儿就不凑巧的急着用他们了。他也顾不上脸上的自己脸上被那一掌打得火辣辣的疼,穿了鞋匆忙跑下去,电梯都在用,一个上行,一个是楚白刚下去的一个一个数字的往下,等到他等了电梯下去,楚白跑的早就没影子了。
他一点也不熟悉路况,没头苍蝇似的在路上乱钻,等到拐出一栋楼角之后,看见楚白抱头倒在地上被几个人拳打脚踢,心都凉了。
楚白耳朵里大概是出血了,嗡嗡的听不见,也不知道这几个人是对这边的人抱有多大的仇恨,抢不到钱就往死里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觉得身上的力气骤然轻了,模模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有个影子把人撂翻在地,那人身手矫健的很,一脚踹过去被踹的人躺在地上就爬不起来了,几个人围在那影子身边都不是对手。
袁纵多年都没亲自动手打人,他平时在道馆里和人切磋也没见得用这么大力气,多年来第一次动手就碰上让他汗毛倒竖的事,用出的力气简直是让人惊悚,被他当胸一脚踹过去的人肋骨应该断的差不多了。
南美人体格健壮,这些人又常年在外边流窜,其中有一个人被他连三四次的击中了胸膛居然还能再次冲上来,袁纵发了狠,正要一拳削掉他的下颌骨却眼尖的瞥见断了肋骨的那人躺在地上从怀里抽出了一把尖刀,完全错开已经来不及了,他身形稍微一晃,尖刀擦着他的脚踝过去,本来应该送到下颌骨的那拳变换了角度还是击中了目标,力道却减轻了一大半,只让那人暂时愣了神,随后他终于是从怀里拔出临走塞到腰间的枪来,砰砰几声,血花四溅,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楚白闻到了空气中弥漫的腥甜,直觉最后有人把他抱起来,颠着他跑了几步,他就彻底昏过去了,他知道,那个影子就是袁纵。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麦迦今年和袁纵一样大,当初跟着袁纵闯出来的,后来被外派到南美,自认为和袁纵算是同生共死平起平坐的兄弟,连儿子都让自己照看,没想到,被袁纵骂了个狗血淋头。
袁纵脚上被划了一道,本来那人是冲着袁纵的脚筋去,袁纵错开就划到了踝骨上,护士生胆战心惊的给这位吐火的东方黑道头子处理脚上,生怕他一个不忿就把自己脑袋也给开了瓢。
麦迦心里也觉得愣委屈,实在是小公子跑出来的不应该啊,小个子和他一向交好,晚上出个大门必定找人跟着,从来不惹麻烦,谁知道你俩在那里吵什么架把人都气得鞋都没穿跑出来了。
里面看伤的医生出来了,袁纵不好对医生发火,沉着声音问情况怎么样了,医生说情况不太好,肋骨断了三根,胃出血,全身组织挫伤严重.
麦迦脸都绿了。
楚白醒的时候袁纵正好在边上打瞌睡,楚白眼睛还睁不大开,也依稀看得出袁纵颓唐的模样,他自然是把那身和人打架的衣服换掉了,倚在靠背上,微微偏着头,下巴上的胡茬大概是没刮,从皮肤底下冒出来,这个多毛生物的男人一天不刮胡子就成了土匪。
正好护士从外边进来看数据,看到楚白醒了,拍了拍袁纵,袁纵被一动就醒了,楚白这会儿看的真切,袁纵眼底一片血红。
袁纵捏了一下楚白的脸蛋,楚白疼的抽了口气,袁纵却笑了,他问,“还跑么?”
楚白半垂着眼皮也不理他,倒是像极了撒娇赌气的模样。
袁纵笑着起身,也不再担心,骨肉伤而已,醒了多花时间调养就行了。
袁纵在里约逗留了了一个月,最后被吴非忍无可忍的催回去,那边要造反了。临走的前一天带楚白去a海滩呆了一天,巴西人就是这样,热情,乐观,享受生活,穷人和富人共享这一片金沙滩,远处里就是新世纪的七大奇迹之一的基督山,上帝俯瞰这里,穷富差距恍若天堑。楚白没少来过这边,他穿着沙滩裤t恤,人字拖夹脚凉鞋悠闲地挂在脚上,和袁纵踢踢踏踏穿过斑马线,袁纵当时提议带他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担心他要闹性子,不过意外的是他居然就这么平淡的应下来。
此刻两人都躺在遮阳蓬底下的躺椅上,带着脸大的墨镜,袁纵手边拿着摊贩卖的廉价啤酒,看着眼前晃来晃去深棕色的性感胴体,巴西人身材火辣,看着赏心悦目。
楚白叼着一根吸管,里面是冰镇西瓜汁,墨镜挂在他脸上只留下一个锋利的下巴尖,全身□□在外边的皮肤白的耀眼,发光一样在周围显得异常醒目。
袁纵把啤酒放在一边转过头来问,“喜欢巴西么?”
西瓜汁大概是没了,吸管吸得里面哧溜作响,斗大的墨镜遮着大半张脸朝着袁纵,底下表情都看不见,就这么看着袁纵,冰块还在里面兴风作浪,哧溜的响,袁纵隔着两张墨镜和他对视,谁也不让谁。
突然,袁纵的手伸长了过来,一把抓走了楚白脸上的墨镜,楚白瞬间错愕,可袁纵看得出那眉眼居然是有点上翘的,依稀看得出前一瞬的笑模样。然后现在终于是反映过来恼羞成怒了,楚白眉头一凛,扭过脖子去,全然不复刚才的愉悦。
袁纵眼睁睁看着楚白一系列表情变化,终于是低低笑起来,浑身舒畅的毛孔都要炸开了,楚白知道自己露了馅,僵硬的歪着脖子,指骨都要捏的咔咔作响起来,正好几个年轻男女过来询问要不要一块儿打沙滩排球,袁纵用地道的西班牙语回他们说不用,依旧笑着看楚白,他微微倾过身子来,笑着问,“阿白,喜欢为什麽不说呢?”
第二天袁纵离开的时候楚白没去送行,前一天和袁纵在沙滩上晒够了又去逛街,去吃正宗烤肉,一天折腾下来心情自然是美好,不过也累透了。倒在床上闷头就睡,凌晨的时候袁纵就从宅子里离开,开了两个小时开到了市郊一处隐蔽的工厂,几百人在凌晨的黑雾里等待着,远光灯打过来,照亮了一排黑压压的人。
车在离队列人群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麦迦上前拉开车门,袁纵从里面出来。霎时灯光骤亮,工厂里所有的灯齐齐打开,将原本空旷的陆地照得一片赤亮。
几百人在寂静的黑夜里齐声喊了一声,“大哥。”
袁纵示意性的摆了摆手,步行进入厂区的礼堂,队列谨慎有序鱼贯而入。
这才是南美一年一度最核心的黑帮活动,来自香港的一个东方人十几年前把几百华裔安放到了这里,他们在这里生根发芽,利用强大的火力占据了码头,在贫民窟里用暴力维持秩序,走私和藏匿枪支火药,他们神秘而有组织,被报复而后集结的火力可以把大片的市区夷为平地。而他们似乎又是有礼的,热爱这片土地的,不挑事,不炫耀,克几守礼。
在这片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