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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时左右入睡,不到日上三竿绝不起床,如此看来,他绝对是故意趁早跑的。

    顾青行冷着脸找到王潇,后者一副怂样,小心翼翼地把桌上那堆册子推到他面前:“这是祖、不,师嫂要我交给你的,他说看完了才能告诉你他去了哪儿。”

    “哦?长进了,懂得缓兵之计了。”顾青行扯扯唇角,笑得极为吓人。

    王潇牙关和腿一齐打颤:“师师师师嫂还说,要是有什么不清楚的可以问问问问我……”

    顾青行瞥了他一眼,把册子搬到另一张桌上,拉开椅子坐进去,拿出最面上那一本。

    “师师师师兄,祖、师嫂说从下往上看……”

    顾青行置若罔闻,直接掀开封面。

    他一看便知是沈淮初写的,字迹十分狂乱,若不是看这“潇洒”的字看了三辈子,轻易无法认出写的具体是啥。内容以日期为分隔,记录的是三年来发生的重要之事,他翻到的这一页显然是最近的。顾青行默默把这本放回,抽出最底下的。

    看完这些花去一整天,好些事情也因着王潇的补充而更加全面,合上最后一册,顾青行冷冷抬眸:“他去哪了?”

    王潇犹豫半晌,声若蚊呐,终是道出:“月泽岛。”

    这一刻夏夜忽成隆冬,长生剑被握住的剑柄结出冰雪,王潇没禁住打出个喷嚏,过去为沈淮初辩解:“祖宗带着夜阑一起去的,为的是协助叶弘继任栖霞派掌门一事,不是去找傅石页!”

    顾青行这才面色稍霁,剑上寒冰消退,他将之抛出,踏上剑面东行去。

    上一次来栖霞派还是在前世,沈淮初打发他去月泽岛附近抓大闸蟹。他一去一来不过三个时辰,这人就跑得没影儿了。因此不管是前世还是此生,他都对栖霞派没半分好感。

    这次他只消半个时辰就来到栖霞派大门前,无视守门弟子的惊呼,直接在上空绕了一圈,最后将剑停在东边一座院子门前。

    沈淮初穿着顾青行的白衣,青丝被淬血缎绑成高马尾,发梢随着动作起落。石桌上置着一方棋盘,沈淮初执黑子,和他对弈之人,赫然是傅石页。

    记忆里沈淮初是极烦下棋的,因为他根本坐不住,没想到三年不见,竟改了性子。

    顾青行冷哼一声,沈淮初落子回头,抬手冲他招了招:“爱妃你来啦。”

    “你不是和夜阑一块儿来的?”顾青行收剑走进去,手一挥将圆凳变为长凳,坐下后一手扣住沈淮初的腰,一手捏住他手指。

    沈淮初弯眼一笑:“我给了他一局棋的时间让他去办事。不过你来得比我想象中晚。”

    对面的傅石页从棋子篓中拈出一枚白子,落于棋盘发出清脆声响,他语气淡淡的:“淮初,该你了。”

    沈淮初扭回头去看棋局,傅石页这步走得极妙,他脸上笑意渐收,捏着棋子细细琢磨,却不想被顾青行夺过。

    啪——

    黑子落定。

    棋局就这般变成顾青行和傅石页相对,两人步步争锋,居上杀机四起。

    沈淮初挠了挠顾青行手心,又绕过去从他乾坤袋里掏出一包枣糕,想换个地方吃却被顾青行紧锁住腰,他只能心虚道:“我替夜阑谢谢你们……”

    第81章 一梦04

    夜阑回来时,沈淮初已吃光三份点心、喝完一壶茶, 棋局对面的两人仍未分出胜负。沈淮初垂眸扫了一眼棋盘, 转身招手将夜阑唤到面前, 听他汇报情况。

    近日来六荒大陆东部城镇暗流涌动,多股魔道势力潜伏于此,主要有占据了云梦泽的九环帮、邪鬼众的副帮会十三邪和三个月前突然窜出来的一个波涛会。此外, 夜阑还打探到三个帮派之间互有矛盾, 也就是说,这些势力没有紧紧拧成一股绳,而只是松松散散搭在一起。

    听完后沈淮初下意识伸手去摸点心,盘子里却空空如也,顾青行掏出块绿豆糕塞过去,接着转头问:“波涛会来了多少人?”

    夜阑道:“一个总舵主、七个分舵主,以及四个护法,修为都在元婴以上, 总舵主处于化神巅峰, 就差一个机缘便能步入大乘。”

    “不算难办。”顾青行收回目光,拈起一枚黑子落下。

    “啧, 你也打算从波涛会入手?”沈淮初转回脑袋。

    顾青行笑了一下:“不, 波涛会留到最后, 毕竟九环帮和十三邪是老帮派, 根基深,我们一旦有动作,他们会迅速做出反应。依我之见, 最有可能被利用的是三个帮派之间的矛盾,尤其是两大老帮派对波涛会这个新帮派的。”

    沈淮初眯了眯眼:“行行我觉得你比以前聪明了,你从前都很直接的。”

    石桌下沈淮初手被顾青行紧紧扣住,后者面上不动声色,平淡地瞟了傅石页一眼,含着几分催促落子的意味。

    “按照淮初你的意思,是让我师父带着人离开月泽岛,去对付这三个魔道帮会?”傅石页看也不看顾青行,目光一直落在沈淮初脸上,指尖摩挲棋子,另一只手折扇轻晃。

    “对。”沈淮初点头,“毕竟据我的情报,邪鬼众正计划着攻到月泽岛上来。”

    傅石页不赞同地拧眉:“那我们抽走大半人力,岂不是置剩下的人于险地?”

    沈淮初伸出食指摇了摇:“当然不会,我会留下夜阑,我师父也会过来帮忙,而且在我们离开前,行行还会给月泽岛布一个阵法。”

    顾青行对他没事先知会便做出决定的行为没有异议,不过把沈淮初那根指头抓了下去。

    “石页,成大事,必然会伴随着牺牲。要想让你师父成功继任掌门,就不能对大长老他们心软。”沈淮初劝解道,“毕竟他们对你们也不曾心软不是么?之前淮水一役,大长老见势不妙,便直接把你们给卖了,若不是有人甘愿献身,你们恐怕都回不到这里了。”

    傅石页眼神稍暗:“此事我需和师父进行商议,毕竟月泽岛是栖霞派的根本,无论如何,也要留出充足人手将月泽岛守下来。”

    “自然。”沈淮初轻笑。

    “那我先告辞了。”说罢子也落罢,虽然棋局未完,但胜负已是明显。

    这一局棋,先前沈淮初和他下的时候他让着、放了五成的水,才勉强让沈淮初败相不那么明显,后来换成顾青行,这人棋如其人,冷冽锋利,五子内便扳回局面,又以七子建立优势,现在是他输了。

    傅石页走后夜阑也跟着离去,顾青行猛地收手让沈淮初扑进自己怀里,轻吻他指尖,将残留的糕点渣舔净,然后扳起沈淮初下巴,狠狠吻上去。

    沈淮初骨子里带着些微受虐倾向,粗暴的对待他不仅没愤怒,反而伸手勾住顾青行脖子,让他吻得更方便。

    疾风过后是细雨,顾青行轻轻舔吻被沈淮初被他咬肿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