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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震看这小子扎眼,手心痒,如果不是大哥严令,早动手修理他一顿,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跟督军府的小姐眉来眼去,让他火大。

    方崇文骑自行车边走边回头,如果林沉畹有事,他准备随时返回,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她。

    方崇文走了,林沉畹没有立刻上车,盯着陈道笙,“你要带我去哪里?”

    把她抓去,他会用什么手段对付她,□□她?她心里摇头,他对她不敢兴趣,杀了她?折磨她?生不如死,这样一想,脸瞬间僵硬。

    看她小脸煞白,陈道笙冷硬的面部轮廓,柔和几分,低沉的嗓音透出些许温柔,“我送你回督军府。”

    林沉畹将信将疑,不愿意上他的车,或者说不敢跟他走。

    陈道笙双手插兜,高大的身躯前倾,神情专注地看着她,“我抱你?”

    林沉畹瞬间僵住,随后没有半分迟疑,自己朝车门走去,悲哀地想,督军府知道她被陈道笙接走,崇文哥也知道,陈道笙大概不敢把她怎么样。

    陈道笙绕过车头,有人打开车门,他迈步上车。

    陈道笙坐上驾驶位,没急着开车,侧头看身旁的林沉畹,少女一双纤细柔白的手放在膝盖上,垂眸,一言不发,隐藏着真实情绪,他看不清她的表情。

    汽车发动,不急不缓地沿着主道行驶,这时,林沉畹方抬起头,望向车窗外,辨别出汽车朝督军府的方向开,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从内视镜中,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尽收眼底。

    汽车开了有一刻钟,前方马路上交通堵塞,两辆保镖的车一前一后,开到跟前,看清楚是一些人把路堵住,前面的车停下,陈道笙只好停车。

    前车下来一个保镖,快步走到陈道笙的车旁,“陈爷,前面有学生演讲,路堵死了,过不去。”

    车窗落下,林沉畹从车窗往外望,她这个位置看得很清楚,几个学生站在高处,拿着喇叭,一个女学生正在演讲,那个女学生梳着短发,声音清脆高亢,这个女学生正是陈道笙的心上人,一个独立有思想的新时代女性,热情有活力。

    在大庭广众下即兴演讲,需要勇气,她演讲很成功,引起众人共鸣,群情激昂,掌声热烈。

    白妤薇看见陈道笙的车,眼睛往这边望,飞扬的神采,自信又美丽。

    林沉畹轻声说;“她很优秀。”

    车里肃静,气氛颇冷,不知为何她又解释一句,“我说的是真心话。”

    说完,侧头看他,感觉他好像不太高兴,自己没说白妤薇不好,也许他在意的人,她不该妄加评论。

    她掉开目光,看向窗外人群中慷慨激昂的女子,白妤薇,美貌才华兼具,育德中学的风云人物,学生运动的领袖之一。

    陈道笙爱她可以理解,自己是永远成不了白妤薇那样的人,即使她再投生一次,她的性格也不会有多大改变,他一定觉得她乏味,前世才狠心丢下她走了。

    倏忽却想起,那次白妤薇被绑架,自己赶到现场,站在她那个角度,看见她眼中的恐慌,跟现在坚强勇敢白妤薇判若两人,原来白妤薇也是怕死的吧。

    除了她,谁又知道白妤薇也有软弱害怕的时候,耀眼光环下,复杂的人心,远没有她所表现出的大无畏,不知不觉中她的嘴角溢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掉过头,对上陈道笙的眼睛,似深潭一样,看不到底。

    她敛了神色,轻声说:“一会警察来了,白小姐要吃亏,我在这里下车,叫黄包车回家。”

    言外之意,警察很快要来抓人,你快去保护心上人,她可借此脱身。

    他定定地看着她,沉默不语,林沉畹微微不安,车门锁着,她只得说;“开下车门。”

    话音刚落,突然,他猛踩油门,发动机一声响,陈道笙一打方向盘,车子朝左侧道一弯,这突如起来的变故,林沉畹没有防备,重心不稳,身体朝左侧倾斜,没收住,一头栽倒在他身上。

    熟悉的清冽的气息钻入鼻孔,她心一颤,这时,陈道笙单手扶着方向盘,伸过一只手臂,抱住她,温热的男性体温,令她颤抖,她奋力挣扎,陈道笙没坚持,松开手。

    林沉畹慌乱爬起来,前方内视镜里女孩面红耳刺,头发乱了,样子狼狈。

    她羞恼地白了他一眼,靠着车门,两人拉开距离,不再说话,

    车子拐了个弯,趋于平稳,情绪激烈的人群被甩在身后,慷慨激昂的口号声,一波波声浪,渐渐消失,耳根肃静了。

    一路两人不说话,汽车往萧山行驶,他没食言,难道就这样简单吗?他单纯地送她回家?

    汽车到了萧山脚下,陈道笙突然开口说了句,“你骗了我。”

    林沉畹茫然,没头没脑地一句,对她说的?车里就两个人,没有别人。

    一直担心的,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她咬唇,停了一会,小声说;“我伯父是我最亲近的人,希望你理解。”

    她误会他话所指,其实,军火对他倒也不算什么,她伯父林督军截了,比到其他势力手里强,林云鸿大是大非不糊涂,西南三省地面太平,没有战火,不能不说是林云鸿的功劳。

    “你跟我约好吃饭,我等了一晚上。”

    她故意放他鸽子,陈道笙这种人,被别人耍了,焉能善罢甘休,林沉畹心虚,喃喃地连说,“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就完了吗?”

    想说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她确实是故意的,她心里有点后悔,当时懵了,怎么就没想到在火车站给他挂个电话,他难道真能等她一个晚上?

    她抬头,他正从内视镜里看她,她错开他的直视,怯怯地问:“你想把我怎么样?”没等他开口,又说:“不然我等你一个晚上?”扯平了。

    你等我一个晚上,你怎么知道我不去,他没说话。

    她就知道他没这么好说话,他想把自己怎么样,不会要断胳膊断腿吧?她倒抽了一口凉气,怂了,看着后视镜里的他,试探地问;“我给你补偿?”

    他面容松动,似乎有了兴趣,“你想怎么补偿我?”

    她这次没犹豫,“我有一笔钱,还有一些首饰……”

    拿钱买个今生平安,最后开枪杀死她的人是不是他,她也不想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