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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你好,阿瑜她到底是你亲姐姐,如今人也不在了,江妈妈伺候了她那么多年,院子里的事也都是她一直在管着,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由着自己的小性子把人发卖了呢。”

    她说着话,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在暗指沈姝之所以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妒忌的原因。在这个时代,妒忌对女人来说是大罪,七出之一便是妒。她这么说,就是要把沈姝往死抹黑,让她站不住脚。

    与沈老夫人做了几十年夫妻,沈老爷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妻子,相对于沈老夫人这番说辞,他心里清楚沈姝的话可能更真实一些,不过先不说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他站在沈姝那边,就是允许他也不可能去支持沈姝的。沈老夫人不喜欢这个女儿,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然原主也不会过得那么悲惨。

    于是他也随着道,“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犯事不能任性,需三思而后行。”这就是在支持沈老夫人的说法,指责沈姝的不是了。

    江妈妈是个人精,怎么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顿时又往地上磕起了头,一边哀求道,“夫人,老奴知道错了,老奴保证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您,不会在您面前提起大小姐了,求求您了,饶过老奴这一回吧!”

    沈姝就那么安静的坐在床上,听着这四个人说话,听着他们明明没有事先通过气,却能这么配合的一致把错误全都归咎到她身上。她的视线缓缓的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谢长宁微微蹙眉,神色间透露出不赞同,沈老夫人看似面带关切,眼底却藏着得意与嘲讽,沈老爷神色严肃,仿佛真的是一个慈父,而江妈妈还磕着头,看不见她的脸,沈姝却能想象,她眼底的神色与沈老夫人应当是差不多的。

    屋内一时安静极了,直到那个愣头愣脑的小丫鬟带了人牙子回来。她进到屋里原本是要跟沈姝禀报的,见到谢长宁等人,一时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给众人见了礼,才小声对沈姝道,“夫人,人牙子叫来了。”

    沈姝闻言,忽然就笑了起来,柔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丫鬟回道,“回夫人的话,奴婢叫小竹。”

    沈姝闻言,说道,“小竹,你做得很好,我记下了。现在你先下去吧,等我解决了这事,再跟你说奖励的事。”

    名叫小竹的小丫鬟点头应下后,便退了出去。与她一同前来的人牙子是个人精,方才进屋就察觉到情况不对,进来后就站在后面,低眉垂眼不敢多说半句话,心里一边埋怨着小丫头这真是害苦她了,下一刻就听沈姝道,“这个人我不要了,你领了去吧,至于银钱,就按她卖身契上的来给就成,我没有什么特别的交代,该卖去哪里就是哪里,照你自己的规矩来就行了。”

    人牙子心底一苦,刚想开口推辞,就听有前方的人道,“沈姝,别再耍小性子了!”

    说话的人是谢长宁。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江妈妈也跟着哀求起来,“夫人,老奴知道错了,求求您,求求您绕了老奴这一回吧!”她求完沈姝,接着又求了沈老夫人与谢长宁。这一次,她没有了方才的轻松,是真的怕了。

    此刻沈姝脸上是带着笑的,她看着谢长宁道,“第一,我处置我手下的人,你凭什么干涉?第二,就是审犯人也会给犯人陈述喊冤的机会,你却不问原因,只凭母亲一番话就认定是我的错,你觉得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第028章

    不给谢长宁说话的机会,沈姝又继续道,“你不问,我自己说总行吧。第一,我容不下江妈妈不是因为妒忌,具体什么原因,母亲应该也清楚不是吗?”

    “之前我送母亲到东厢去歇息,才进了门江妈妈便户管不顾的去关了门,回来就跪在母亲面前请罪,说自己没能完成大姑娘的意愿,让姨娘掌了家,又没照顾好蕙姐儿。我以为由谁掌家这事该是由一家之主的你决定的,再者,蕙姐儿与祯哥儿都叫我母亲,照顾他们是我责任,之前蕙姐儿生病一事,我自问做得问心无愧,江妈妈口口声声说着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错,如此一来她就算请罪对象也该是向你或者我,怎么就去向母亲请罪了呢?”

    “人,是我在用着,即便是用得不顺手了换掉也在情理之中,江妈妈做出这番行为,我换掉她不过分吧?我并一开始就要发卖她,我给过她选择,她既然认为母亲可以做主,何不回到母亲身边去伺候,我会一并把身契也交给母亲,又或者由我做主发卖出去。她自己没选,由我做主,就只能是发卖出去了。”

    “如果觉得我做得不对,不该这么处置江妈妈,那把她留下来也无所谓,只要不在我的院子里,我想就这么点用人的自由我还是有的吧?”

    “我不知道江妈妈这样的情况,母亲是怎么看出我是因为嫉妒姐姐而容不下她的?并且还为此不容我辩驳,张口便叫我孽障,母亲可知道一句话叫做‘养不教父之过’,母亲这么说,置父亲于何地?”

    沈姝不傻,知道古人重孝道,哪怕此孝是所谓的愚孝。所以她对沈老夫人说话的时候,哪怕是反驳,也注意了措辞的,话可能有些直白,但是站得住一个理字,再加上有沈老夫人不管不顾说出的那番话,她能把沈老爷拉进来做挡箭牌,这事怎么都不会吃到大亏。

    沈姝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也考虑到江妈妈可能矢口否认的情况,于是在说完后便注意着江妈妈的情况,果不其然就听到她开口喊冤,沈姝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道,“你别忙着否认,之前屋里就只有五个人,母亲的两个丫鬟也在,现在还没过去多久,你到底说了什么她们怎么也该记得个大概吧,不妨问问她们如何?不过得从现在开始就把两人隔开,问话的时候也得一个个来,个别字句又有偏差很正常,可若是完全对不上……”

    沈姝说完这话,江妈妈顿时就哑了,瞪大眼,面上惊慌之色一点点浮现出来。

    见此情况,谢长宁哪里还会怀疑沈姝说的不是实话。正如沈姝所说,姨娘掌家这事是他做下的决定,就算其中有不妥当之处,也绝不是一个下人能置喙的,至于蕙姐儿的事,沈姝的所作所为他也看在眼里,的确挑不出什么不是来,但就这两点就足够江妈妈喝一壶的,更别说还有沈老夫人一事,做奴才的,听话与忠心是最基本,哪怕沈老夫人是他的岳母,也不能插手管他谢家的事!

    “把人给我带下去,卖得越远越好。”谢长宁回头看了那人牙子一眼,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