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不已?
可怎么瞧着阿和的模样,全不是那么回事呢。
忽然想到一点,忙推了希和一下:
“听说这位虚云禅师解签也是极灵验的,正好你婚期在即,咱们也去抽一签吧。”
“嗯,好的。”希和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身后衣襟被人扯了一下,希和回头,却见青碧也是惶然无措的模样:
“小姐,方才哪位大和尚,怎么那么像,沈公子呢?”
看希和久久无言,又低估了一句:
“应该不会是沈公子吧?”
要说当初,青碧对沈亭也是失望的紧。毕竟,老爷和小姐待他那么好,还想着他会成自家姑爷呢,倒好,早早的就在家里养了小妾,这还不算,他那个厉害的娘,还把小姐防的什么似的,甚而还想要害小姐……
说是一家子狼心狗肺都不为过。
可即便再不待见沈亭,乍然发现那个之前惯来往于杨家门的风流倜傥的沈公子竟然剃了头当和尚了,还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
希和脚步越发凌乱。
要说希和的性子,不是那等拖泥带水的。当初对沈亭虽说不上恩断义绝,也确实不愿再有任何牵扯。
可两人毕竟从孩童时一起长大的情义,曾经说是亲如兄妹,也差不多。眼见得这人突然麻鞋僧衣出现在眼前,一时间如何能接受得了?
勉强跟着谢畅的步伐行至大雄宝殿前,那里已是人头济济。今儿个是初一,来烧香的人自然不是一般的多。
几人刚站定,就瞧见一个小沙弥匆匆过来,冲众人合掌一揖:
“各位施主,今日初一,澄观师叔的灵签数依旧是十五签。请各位施主跟我去惠安堂排队领号。”
“什么,十五签?”人群顿时有些哗然。
“也太少了吧?”
“就是,今儿个初一,能不能请禅师大发慈悲,多发些灵签呢?”
“别净想美事。那可是澄观大师,连皇上都称赞的得道高僧,怎么可能你们想要就有呢。”
口里这么说着,却不耽误他们火速掉头,往惠安堂的方向飞奔而去。
谢畅几人毕竟初次抽签,并不知道这么多规矩,虽是赶紧令侍卫跟着过去排队,可等他们到了时,十五个签的号早被领完了。
几人顿时面面相觑,却也无可奈何。
第167章 167
“十五签已抽取完毕,各位施主散了吧,各位有缘人可依序入静室解签。”小沙弥再次来到人前。
人群再次喧闹起来,拿到签的兴高采烈,没排上的垂头丧气,明显瞧出,这澄观大师威望颇高,即便失望而归者众,却并没有人口出恶言。
人潮太过汹涌,那些侍卫忙护着谢畅并希和二人退至角落处,想着等人散开些再行离开。
待得众人大半散去,几人转身要走,不想正和一群人撞了个正着,不是周隽一行,又是哪个?
周隽也明显注意到了这边儿站着的希和同谢畅,不由咬牙,这个三姐姐还真是阴魂不散,怎么哪儿哪儿都能碰见她们。
只刚刚受了教训之下,再不敢公然挑衅。倒是她身后远远站着的的杨希茹,却不时拿眼睛偷瞧希和,一副有什么话要说的模样。
待得谢畅一行目不斜视的从周隽等人身旁擦肩而过时,杨希茹终于忍不住,悄悄借着人流的掩护,快走几步追上希和:
“希和,你先别走。”
谢畅站住脚,神情明显有些不悦。
杨希茹如何敢和谢畅对上,顿时吓了一跳,想要退开却又不甘,有些难堪的瞧着希和,涨红了脸道:
“我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知道希和自来厌恶这个堂姐。谢畅刚要帮着挡了,不妨希和却摇了摇头:
“畅姐姐在前面等我,我很快就来。”
待得谢畅几人渐行渐远,杨希茹脸上的惶恐已是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压抑不住的疯狂的恨意:
“杨希和,你也看到了对不对?那澄观大师,就是沈亭!”
“你到底有哪里好?让这些男人一个个的为你发狂,你很开心是不是?”
说道最后,声音止不住的尖利起来。
若非那是自己第一眼就印在心上的男子,方才远远的瞧见那身着僧衣的修长身形时,杨希茹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作为文风鼎盛的安州府解元公,更兼和英国公府同属一族,沈亭前程之远大,绝非一般文人士子可以比拟。正因此,爹爹才会一眼相中了沈家,想要替自己定下这门亲事来。
却不想沈亭竟会中途离家,更甚者,成了护国寺的一名僧众。
要说这里面没有希和的缘故,杨希茹真是死也不信。
愤怒之外,杨希茹对希和更是嫉妒的发狂,便是看着希和的笑,也全是毫不掩藏的恶意满满:
“竟然愿意为你剃度出家,杨希和,这样的如海深情,你如何舍得辜负?对了,要是沈承知道,你的那位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沈大哥,竟愿为你做到如此地步,不知道是不是也要感动的哭了呢?”
“啊呀,忘了告诉你了,我方才已着人打探过,澄观大师的住处就在惠安堂后面竹林旁的精舍内,故人重逢,堂妹你真这么无情,连见都不肯见他一面吗?若然沈亭知道你变得这么美了,说不得愿意为你还俗呢。”
说完冷冷一笑,昂着头转身离开了。
“小姐,您真要去见见,沈,不是,那澄观禅师吗?”看希和久久无言,青碧道。
“青碧觉得,我应不应该见呢?”希和叹了口气,举步往谢畅站的地方而去。
“奴婢也说不清楚。”青碧明显有些苦恼,“要说咱们也不欠沈公子什么,可奴婢想着若不是碰到了天大的难处,沈公子怎么能走这条路呢?只小姐已是订了亲的,再见他的话,姑爷会不会不高兴啊?不然,咱们回去告诉老爷……”
“好了,傻丫头。简单的事,何必弄得这么复杂。”希和沉默了下,开口打断纠结不已的青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是有他自己的考量,且你没发现吗,人家根本不愿意见你家小姐或者老爷呢……”
爹爹在朝中为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沈亭既是不止一次出入宫廷,如何不知道爹爹的消息?可这么久了,也不曾登门拜访,个中意思不言自明。
或者沈亭,想要的就是和从前彻底了断,所谓求仁得仁,何苦非要做个不速之客,扰人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