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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糊涂,我猜的不错的话,怕是四皇子已然上了要回边关的折子,皇上出于补偿的心理,再有有心人推波助澜——”顾准摇了摇头,“之前海东青的事还是太急躁了。以致四皇子不独毫发无损,还借着被囚禁,彻底避过了皇上遇险有可能来的震荡,更甚者,这一主动退避,既显得有情有义,更令皇上愧疚,以为亏欠了他,想法子补偿,自是在情理之中……”

    不怪顾准话里话外的不以为然。

    本来依着原先定好的计划,只要把姬晟拉下马,便已算功德圆满。不想又节外生枝,弄出一个海东青的事件来。

    或者裘吉文等人的意思,想要一举把姬旻、姬临全都拿下,却忘了贪多嚼不烂的道理,以致现在,被人浑水摸鱼,明明劳心劳力的是姬晟,不想获得最多利益的却成了姬临。

    只他们这么做,倒也不是全无好处,比方说姬晟以后怕是更得依赖自己……

    裘吉文一下抬起了头,神情愕然:

    “海东青不是阿准你的意思吗?”

    “竟然不是裘公的安排?”顾准也是大吃一惊,旋即想到一个可能,“莫不是姬临自编自演的一出苦肉计?!”

    室内众人脸色一时都有些不好。

    “殿下您先赶紧回宫,找娘娘商量一下可有什么补救的法子。”裘吉文再也无心久留,和姬晟一起告辞离开。看苏玉林和顾准一起起身相送,忙客气的让二人止步。

    “舅舅莫要太过担心,说不得那顾准危言耸听也是有的。”姬晟明显对顾准有些成见,“我刚从宫里出来不久,之前根本一点儿消息都没听说。”

    母妃这些年的后宫可不是白白执掌的。即便她眼下不问事,可宫里但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也别想逃过她的眼睛。

    见裘吉文蹙眉不语,又加了一句:

    “平日里瞧着那苏玉林也算是个听话的,怎么养出的外甥这般狂妄……”

    竟是没有一点儿做人属下的自觉,瞧他模样,竟还妄想和自己平起平坐不成?

    “晟儿。”外面都是自己人,裘吉文也不虞说的话会被人听了去,“之前所有事情都是我和你娘还有顾准谋划,一直也没有机会告诉你顾准的真实身份。”

    “晟儿可听说过,云深阁?”

    “云深阁?”姬晟明显吃了一惊,张了张嘴,半晌才道,“难不成舅舅的意思,顾准的身后站着的是云深阁?”

    “不止。”裘吉文苦笑着摇头,“猜的不错的话,顾准十有八九,就是这一代云深阁的阁主。那海东青的事,说不得也有云深阁推波助澜……”

    想想也是,若然一下弄倒两个皇子,大正皇储的位子自然就非外甥莫属了,那般情形之下,还要云深阁做什么?

    “云深阁的阁主?”姬晟明显有些被惊着了,半晌才道,“云深阁自来包藏祸心,咱们这么做,会不会引狼入室?”

    云深阁几次险遭覆灭,可不是因为这云深阁不仅仅是一个江湖组织——

    第一代云深阁阁主和前朝皇室颇有瓜葛,且更有勃勃野心,据宫中秘笈记载,但凡朝中皇子想要利用他们为自己效力,都得答应他们分权而治的条件。

    怪不得方才顾准和自己并舅父说话时,没有丝毫谦恭之态。

    第162章 162

    “舅舅知道你想些什么。”裘吉文苦笑。若不是形势所迫,又有哪个脑子让驴踢了不成,愿意让外人分一杯羹?

    只随着皇上年纪老迈,越发刚愎自用。到得现在,身边人怕是没有一个让他放心的。

    比方说后宫无主,可不就是乱象源头?若然妹妹晋身后位,名分已定之下,外甥自然就是板上钉钉的太子之位,偏是这些年来,皇上始终不愿立后。枉自己笼络了朝中那么多大臣,到眼下为止,也没有把外甥送上东宫之位。

    竟是眼睁睁的瞧着三皇子、四皇子一日日做大。

    还是靠了云深阁从中筹谋,才令得三位皇子折其一。且瞧那顾准的模样,这么搅闹的大正波起云涌的一番大动作也不过是小试牛刀罢了。

    裘吉文并不认为这话夸大,甚而隐隐以为,若然云深阁愿意,说不得四皇子即便不折损也会元气大伤。

    到了眼下,看法却又改观,外甥这边儿有云深阁,四皇子那里,何尝没有深藏不露的高人?不然,所有事情为何就这么寸?要说全是凑巧,打死裘吉文也不相信……

    “若然事情已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你就派人打探一番,赐婚旨意前,皇上都见过那些人。”斟酌之后,裘吉文一字一句对姬晟道,眼神中分明闪过一抹凛冽的寒意。

    很快,宫中便有消息传来,赐婚的旨意皇上已是用了印玺,再无更改的可能,至于说皇上最后见的大臣,则是太子宾客,杨泽芳。

    “杨泽芳……”裘吉文慢慢拗断手里的羽毛笔,仿佛那是什么人柔弱的脖颈一般。

    皇宫。

    谢畅一身红衣从长长的甬道上迤逦而过,轻盈的身形,令得威严肃穆的大正皇宫也欢悦了不少。

    “畅姐姐——”眼瞧着再转个弯就是太妃娘娘寝宫了,不妨一个微有些喑哑的声音忽然响起,连带着一个姿容俊秀的少年从斜刺里闪身而出。

    可不正是五皇子姬晟?

    谢畅微微扬起的嘴角不觉一抿,微微低了下头见礼:

    “五殿下——”

    “五殿下吗——”姬晟神情有些莫名,又因为脸上遮掩不住的落寞,整个人分明颓丧了不少,和以往踌躇满志的形象明显是大相径庭,竟是定定的瞧着谢畅,哑声道,“畅姐姐的心里,我一直就只是,五殿下?这么些年了,畅姐姐真的就一点儿感觉不到……我一直想着,要赶紧长大,要变得更优秀,那样就能配得上……”

    “五殿下慎言!”谢畅一下提高了声音,眼里最后一点儿温度也丧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不安和惶恐——

    姬晟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明明自己和姬晟之间并没有什么,怎么姬晟说出来,好像两人早已两情相悦似的?这里可是皇宫大内,但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传到皇上的耳里……

    若然担上了令两位皇子反目成仇的祸水之名,再怎么是太妃娘家唯一的后人,怕是皇上表舅的性子,都将视自己为眼中钉、肉中刺。

    再不敢多留,径自转身朝着太妃娘娘的寝宫疾步而去。

    姬晟伸了伸手,似是想要阻拦,半晌胳膊却是无力的垂下,连带的人也猛一踉跄,幸好被远远候着的小内侍赶上前扶住:

    “殿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