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透透了,竟是一点儿皮外伤都没有,这剥下来,可不就是两张完好的虎皮?皮相这么好,还真是少见……”
忽然意识到不对,忙抬头,正对上皇上不满的眼神,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忙不迭跪下,终于找回了自己应该说的词:
“臣等救驾来迟,罪该万死……”
后面三皇子等人也终于赶了过来,却是从马上下来,三步化作两步飞奔而至,抱着姬谌的腿流泪不止:
“父皇,父皇,方才,吓死孩儿了,上苍护佑,父皇遇难呈祥……”
林子里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一片请罪问安之声。
“都起来吧。”皇上理了理身上袍服,却是瞧向沈承,神情极为欣赏,“方才多亏了这个年轻人。”
众人这才想起什么,眼神瞬时集中在沈承身上。羡慕之余又有些妒忌——
这可是救驾的大功。瞧这年轻人有些面生,理应不是出身什么勋贵家族。可饶是如此,既得了皇上青眼,身手又确然了得,想要飞黄腾达还不是指日可待?
虽是被这么多人瞧着,沈承神情却没有丝毫局促,跪下磕了个头道:
“沈承见过皇上。”
沈承?姬旻蹙了下眉头,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倒是旁边的关封,猛地一拍大腿,不敢置信的瞧着沈承:
“娃娃,你叫沈承?和英国公府可有关系?”
方才没仔细瞧,这会儿怎么越看越像老国公沈鼎。
沈承瞧向关封,俯首施礼:
“见过侯爷,不瞒侯爷,小子正是出身英国公府。”
却是绝口不提父亲的名讳。
关封已然是喜出望外:
“这么说,你果然是老国公沈鼎的孙子?好个英雄少年郎!我就说嘛,果然有乃祖遗风。”
姬旻却是心里一沉——沈承,英国公府?怪道觉得耳熟。犹记得方才那周家小姐所言,太后赐婚懿旨的对象可不就是杨希和并英国公府的沈承?
一时心里又惊又怒——
沈家可是老五的人,沈承既和杨家女定亲,难不成杨泽芳其实不是选了老四,而是,选了老五?
其他人也都大为奇怪——早听说英国公府两位公子,二公子有才气,颇具大家公子气度,至于大公子却是从不曾出现人前,据沈家人自己的话,分明是个病秧子,可方才对方的身手大家可是全都瞧见了,身手之高,在场众人,怕是无人能出其右。
这沈家还真是……
正自思忖,又一阵马蹄声响起,却是又一队人马正飞奔而来。为首的那个一脸的汗水,远远的瞧见皇上,忙不迭从马上滚落,连滚带爬的跑过来,一下跪倒在皇上面前,连连磕头不止:
“皇上恕罪,臣沈青云救驾来迟!”
待得瞧见满地的血迹并倒毙地上的两头猛虎,更是体如筛糠——
身为左翼前锋军参领,无论是猎场的保卫工作,抑或是林中野兽的清扫事务,无疑都由前锋军全权负责。此次西山围猎,沈青云全力钻营之下,更是拔了头筹,主持一应事务。
眼下出了这么大纰漏,即便皇上无虞,也是一桩大罪。
关封瞧得暗暗摇头,犹记得幼时的沈青云也算聪明,眼下瞧着,年龄都让狗吃了,怎么竟是越来越蠢了呢。
说什么要弃武兴文,还不是靠了老国公的余荫,弄了个武职当,偏是平日里要装出一副名士派头,竟生生把自己弄成了个文不成武不就不伦不类的德性。
眼下出了事,可不在情理之中?
又瞧了眼跪在另一侧的沈承——就是可惜了这孩子,这么好一棵苗子,怎么会有个这么没出息没见识的爹?
“沈大人办事不利,倒是生了个好儿子。”一旁侍立的内阁学士、同时也是三皇子姬旻的岳丈孔存忽然开口道。
好儿子?沈青云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旁边瞧,正好看见沈承,眼登时红了。
第145章 145
沈青云只觉得浑身的鲜血都朝头上涌去——
好容易争取到这么一个可以在皇上面前露脸的机会,沈青云不可谓不尽心。
更是笃定,这么大的事,皇上必然还派了锦衣卫甚或龙骑卫暗中措置,有了这个认知,沈青云更加放心,甚而还起了和那两家比一比的心思——
且让皇上瞧瞧,谁才是更有用的哪一个,说不得此事了结,皇上明白了自己的本事,自己也能一如当年的父亲那般,成为皇上驾前公卿勋贵中的第一人。
却再没想到,这才几天啊,就捅了这么大篓子。只天可怜见,明明之前几乎带领手下把山都翻了一遍,根本连根老虎毛都没有发现。
眼下孔存既如此说,沈青云立马认定,那两头老虎怕是和沈承有关,毕竟这个孽障,有他在,自己从来就没有舒心过。
或者,这两头老虎根本就是他弄过来的?
再瞧沈承低头俯首,这么长时间了根本瞧都没瞧自己一眼,分明是做贼心虚!毕竟,前几日这个孽障还拿自家兄弟的命威胁过自己。这般无法无天的人,给沈家惹出滔天祸事只是早晚罢了。
一时对老公爷也充满怨尤——
若非爹老糊涂了,死活要保着这个孽障,又岂会有今日祸事?眼下瞧着,别说重振国公府了,说不得整个家族都要败在他手里里……
绝望愤怒之下,沈青云心里更多的是不甘心,终是咬牙,罢了,权当没有这个儿子罢了——
大不了牺牲了这个儿子,好歹落个大义灭亲的美名之外,还能减轻罪责!
心思已定,竟是连犹豫一下、询问一句事情缘由都没有,反是顺着孔存的话做出一副目瞪口呆、悲愤欲绝的模样:
“逆子!难不成这里突然出现的老虎和你有关?”
那模样,恨不得把沈承给生吞了。
且不待沈承辩解,已是涕泪交流的又转头朝着皇上磕头不止:
“皇上恕罪。都是微臣管教无方,才让这逆子惹出滔天大祸来。这孽障从小就无法无天,微臣怜惜他年幼失怙,便也格外纵着些,孰想这孽障不独不能怜我苦心,反而益发无法无天,甚而长时间混迹江湖人物之间。微臣管束不力,又不忍直接打杀,这才对外谎称此子体弱……这些时日可不是为了他的婚事,才想尽办法,令他返家。也不知今儿个家里又有什么惹得他不快,竟是胡乱跑了出来,冲撞了圣驾,惹出这般滔天大祸来!”
口中说着,越想越觉得就是这回事,甚而因为自己的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