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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在松开的一瞬间,掌心在刘氏脖颈处按了一下。然后抬手,朝着旁边的桥栏杆劈了过去,手起处,那栏杆应声碎成两截:

    “但凡我家小姐有个什么,这栏杆就是你的下场——”

    说着,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刘氏吓得身形往后一仰,好险没栽下离水桥去,探手就想去抓沈亭:

    “亭儿,这女人——”

    不妨沈亭却是根本没听见一般,竟是跟着阿兰几个就往下跑。

    刘氏愣了片刻,又是愤恨又是无奈又是恐惧,却也只好跟了上去。

    第40章 心动

    几人下了离水桥,阿兰早没了踪影,商妍和青碧虽心里焦灼的紧,奈何只是平常人罢了,如何跟得上阿兰的脚程?

    倒是沈亭,明明脸色一片惨白,却是跑的最快。

    只几人都是第一次到这寻芳苑来,并不晓得松寒院的位置,只得一路走一路问的找过去,奇怪的是那些被叫住的下人要么根本不知道这样一个所在,要么听说几人要往松寒院去,脸色就古怪的紧,仿佛那里是如何一个恐怖的存在。

    好容易打听到了松寒院的具体位置,几人自然不敢耽搁,便是跌跌撞撞跟在后面的刘氏,看沈亭大异于平常的模样,心里也开始打鼓,只能不断祷告那杨希和最好没事,不然儿子怕是不定会做出什么更加疯狂的事情来。

    正自寻思,一阵激烈的狗吠声忽然传来,片刻后又戛然而止。

    沈亭脸色顿时一变——这叫声,分明就是表哥裘玉山养的那条奔雷。

    又侧耳倾听那狗吠的地方,可不正是松寒院的所在?

    连带的有惊呼声传来:

    “快来人啊,死人了!”

    唬的几人全都傻了,刘氏下意识就想去拽沈亭,只刚碰到沈亭衣服下摆,就被一下挣开。沈亭冷然回头,语气凛冽却又有着说不出来的决然意味:

    “娘亲回去吧,好好祷告一下,希和无事——”

    刘氏冷汗顿时簌簌而下,眼前一时是儿子厌憎的神情,一时又不觉浮现出杨希和被狗啃咬的不堪,再忆及之前阿兰可怕的模样,终是浑身发软,再不敢跟过去:

    “红缨,我,有些不舒服,咱们,咱们先回去吧。”

    那红缨何尝不是这般?只想着狠狠的教训杨希和,出口恶气罢了,如何能想到,竟是闹出了人命官司?主仆两人再不敢停,悄没声逃也似的离开了寻芳苑。

    松寒院外,这会儿早一片嘈杂,沈亭等人赶过去时,正好遇到同样脸色难看的沈佑并顾准一行。

    “堂兄?”沈佑怔了一下,刚要探问。却被沈亭一把推开,正好瞧见直挺挺趴在地上的裘玉山,他的身上,则压着一个硕大的藏獒尸体。

    沈亭脸色变了下,却是看也不看裘玉山的尸体,反是一把拽住沈佑:

    “松寒院在哪里?里面住的是谁?”

    没想到沈亭会有此一问,沈佑神情一时有些莫名,只瞧向旁边院落的眼神无疑透露了什么:

    “松寒院是,大哥的住处。只……”

    沈亭却不待他说完,抬脚就往松寒院内冲,却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瞬时呆在了那里——那空地上,怎么那么多血,下一刻忽然疯了一样的就朝正房那里冲。

    沈佑也想跟上去,却被顾准拉住:

    “阿佑——”

    “阿准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再说,眼下我却要瞧瞧兄长到底怎样了——”

    话虽如此说,偏是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

    沈亭这么容易便闯了进去,无疑昭示着一件事,那就是,沈承这会儿根本就是毫无反抗之力,而能令沈亭这般失态的,除了那杨希和还会有谁?

    要说自己这表兄虽是草包了些,却是有大用,竟是一下帮自己解决了两个最厌恨的人。等到待会儿苑里的客人全聚集到一处,再请了官府中人来,必定有一场大大的热闹可看。

    却被顾准一下截断,瞧着沈佑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大哥如何,眼下并非最重要的。”

    说着一指地上裘玉山的尸体,压低声音道:

    “你可莫要忘了,地上的这人可是姓裘,所谓兄弟阋墙,正是今上最厌恶的事,即便你与兄长感情再好,古语云,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到时候真有人拿裘玉山是你表兄说嘴——”

    今上身在潜邸时,可不就是被兄弟一再陷害?虽是最后杀出一条血路,却是尤其重视人伦纲常,就比方说去了西北军中的四皇子,即便明眼人都能瞧出早已被圣上厌弃,可有强大外家支持的三皇子也好,身有圣宠的五皇子也罢,却即便想要针对四皇子,也只敢做些小动作罢了,明面上的针对是一点儿也不敢的。

    沈佑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甚而有些懊恼——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头。

    真是此事闹大了,沈承固然讨不了好,怕是自己以后前途也必然有碍。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自己如何能做这样的蠢事?

    “况且,以我平日瞧来,令兄竟分明天生一副六亲不认的偏狭性子,今日事毕,令兄怕是对你误会益深,真是闹出什么来,怕是得不偿失……”顾准意味深长道。

    沈佑脸色越发难看——再怎么说沈佑也占了个嫡长子的名头,而且今儿这事也明显禁不起推敲,从前也曾想了种种让沈承死的法子,除了让他受些皮肉之苦外,何尝奏效过一次?

    甚而之后,沈承还会疯子似的报复过来,每每令得自己也受牵累……

    就如今日之事,裘玉山再是外家后辈,也不过是不受待见的庶子之子罢了,即便是娘亲,也绝不会做出逼着原配长子为之偿命的事,甚而真有个什么,为了不至于被外人耻笑,还得想法子帮那沈承开脱。

    只若然就这样放过那两个贱人,沈佑却又委实不愿意,一时沮丧无比:

    “眼下这般情况,又待如何处置?”

    顾准哂笑道:“阿佑平日里那般聪明,怎么今儿个又开始糊涂了?你这般维护长兄,国公爷知道了,怕也极是欣慰的……”

    “还是阿准了解我,”沈佑眯了下眼睛,瞬时明白了些什么,“要说我家,也就兄弟二人,但凡有一点可能,我也不忍心兄长会有牢狱之灾,罢了,既是手足,少不得为他遮掩一二,只是要对不起表兄了……”

    顾准说的有道理,所谓打蛇不死,必有后患,既不能一击必中,又何必惊扰于它?莫若谋取最大的利益便好——比方说国公府的爵位,这件事可不是一个最好的剥夺他继承权的机会?身上既担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