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疑是高兴的。她一直都在忧愁自己如果一个人到了那里不能习惯,该怎么办。
“我担心你一个人在那里不习惯,所以我决定在那儿陪你到过年的时候,我才回来。有这段日子你肯定能够习惯吧。而且每年我都会回来看看你。”襄芸看着龙亦雪道。
“芸儿,谢谢你,有你在,我就能放下这颗心了。就算是南疆再苦,我想我也可以熬过去的。”龙亦雪说着,脸上扬起一抹好看的笑。
襄芸又陪龙亦雪聊了一会,天黑了她才回了丞相府。
“回来了?”白岐一直倚在门框上。
“小姐,你可算是回来啦,白公子已经等你许久啦,从你一出门他就一直靠在门框上,一直等着你回来为止呢!”喜鹊见襄芸回来,叽叽喳喳道。
襄芸静静的看着白岐,白岐也静静的看着她,二人相视无言。
龙亦雪出嫁的那一天,天上飘起了小雪,她坐在花轿里头不停的撩开花轿旁边的帘子,回头看着她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目光里全部都是眷恋和不舍。
襄芸和白岐就坐在她身后的轿子里。
“就这么走了?有没有告诉过他?”白岐问道。襄芸没有直接回答,她只是摇了摇头。
“要走了也不跟他说一声吗?”
“不了,没有这个必要告诉他又如何呢?更何况他很快就要娶亲了,我又何必自寻烦恼呢?”襄芸说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皱了皱眉头,白岐知道有些事在她心头是再也过不去了。
“如此甚好。”白岐也不愿意一直勾起她伤心的往事,一切点到为止就好。
外头的雪越下越大,白色的雪跟红色的送亲队伍形成了鲜明对比,站在最高处往下俯瞰居然就像是白色的雪地中间流淌了一条鲜血铺就成的血河。
和亲这条路到底不好走。自古以来,被选中去和亲的女子,大多都是悲哀的化身。从他们踏上那条路开始,注定了那短暂的道路就是用他们的身躯,血与肉铺就成的。
司徒赫站在高处目送长公主的送亲队伍,他知道龙亦雪是襄芸最好的朋友。如今襄芸的好友远嫁,她定然会十分伤心。那么就由自己代替襄芸站在高处,用目光送长公主最后一程。
他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迎亲的队伍,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了有些不妥。送亲队伍浩浩荡荡,按常理来说应该只有一顶花轿,但是在这成长的队伍中却出现了两顶轿子,其中一顶做的肯定是长公主无疑,那么另外一顶做的,又会是谁?
想到这儿,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快速的从城墙上下来,骑上自己的快马用力的想要追赶那条长长的送亲队伍。月考警队伍他心中的余虑就更甚,但是此时此刻,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可是当他的马到了送亲的队伍之前,他才知道,他的猜测并没有错。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襄芸探出头来看着外面的情形因为马车突然停下来让她觉得奇怪,所以她才这么做。
“小姐……前面有人挡着了……”喜鹊支支吾吾的说,她当然不可能告诉襄芸在前面挡路的是司徒赫。
襄芸听完喜鹊说的,然后目光就看向远方,虽然隔了许多许多人,但是她仍旧是一眼就望进了那个人的眸子里,所谓一眼万年,说的大概便是如此吧。但是此时此刻,在这样的境地,他们的一眼万年似乎发生的不太恰当。
司徒赫就这样隔着人群远远的看着襄芸,他的目光里面全部都是一片柔情,深情中带着伤痛,他无法言语只能只身拦在所有队伍之前……其实他是想要挽留她的,但是他居然发现自己没有任何理由和借口可以留住她。
“发生什么事情了?”龙亦雪显然也感觉到整支队伍因为什么事情而停下了脚步。于是她撩开帘子,想要看看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整支队伍都停下了前行的步伐。
龙亦雪撩开帘子以后,透过人群一眼就看见了一身白衣,骑着白马的司徒赫。“司徒将军这是怎么了?怎么挡在在我送亲的队伍之前?”龙亦雪刻意发问道。其实她知道司徒赫此次前来是想要留住襄芸,她也愿意帮司徒赫留住襄芸,虽然她舍不得,但是,她更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能够得到幸福。
但是司徒赫却一言不发,他就这样静静地穿过所有人群,看着襄芸,仿佛这天地之间,除了茫茫的白雪,就只有他们二人。
“芸儿,你真的要走吗?”司徒赫的声音一向很好听,虽然是冬天,但听过去,却是如沐春风。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此时此刻却深刻的传进了襄芸的耳朵里。
“将军在这儿拦我可是有什么事吗?莫非是将军对这桩婚事不满?”襄芸语气平淡,就像是跟她无关的事情一样。
“能不能别走?”司徒赫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已经接近恳求了,但是,襄芸却不为所动。
“如果将军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不要挡在前面,毕竟路途漫长,队伍耽搁不得。而且现在风雪这样大……”
“能不能别走?”司徒赫没有等襄芸说完,便打断了她的话。
“你看这天色是越来越不好了,雪也越下越大,如果此时此刻将军还不肯放行的话,那么我们也不跟将军耽搁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的话,还请将军直接进宫面圣跟皇上详谈。”襄芸轻飘飘的说完这句话然后就躲进了轿子里。
司徒赫神色黯然的策马退到了一边,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这支队伍从他面前走过,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当襄芸做的那顶轿子走过他的面前的时候,一阵冷风吹过,把轿子侧边窗户的帘子吹开了,他看见了襄芸的侧脸挂了一滴眼泪。一瞬间,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地揪住了一般。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看着整条队伍走远,而他却下意识地、不紧不慢的在队伍的最末尾跟着。
“别哭了。”白岐坐在襄芸身边,拿出一方手帕放到襄芸面前。刚才发生的一切,他已然全部都听到了。他就躲在轿子里面。他没有出去,也没有出声。他知道湘云需要一些时间跟过去好好道个别,而他愿意给她这个时间。
“我没有。”襄芸倔强地反驳,她当然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那么软弱的一个人,但是她眼角的泪水却骗不了任何人。
“就这么走了?不跟他说清楚内心不遗憾吗?”白岐看见她如此倔强,也不愿意戳破她的谎言。
“有什么可遗憾的?我跟他没有什么好说的。”襄芸淡淡带过,她显然不愿意再提之前过去了的事情。
“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如你这般,口是心非?”白岐饶有兴趣道。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如你这般,多管闲事?”襄芸反唇相讥。
“得得得,我说不过你。我可不想跟你斗嘴。这冬天真冷啊!”白岐说着便搓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