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青红格子相间的方砖铺成了道路,细碎的阳光洒在上面,一眼望过去格外好看。
木棉就这样牵着他慢慢走着,在微风吹拂下,帮他散去睡意。
刚睡醒的林慕安格外乖巧,木棉问他什么,他都会低低的应着,有时候不想回答了,便抿着嘴不说话,木棉接下来就换成别了的话题。
“你昨晚没睡觉吗?怎么困成这样…”
木棉轻声问道。
“恩。”
他低低的应着。
木棉摇了摇他的手,不依不饶的追问:“那你干嘛去了?”
“睡不着…”他说。
“做恶梦了。”
他面上没有太多表情,但木棉却立刻联想到了早上的那些听闻,她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小心翼翼的试探。
“你经常这样吗?”
“恩…”
“那你每天能睡几个钟?”
“三四个,有时候整晚都睡不着。”他抿抿唇,毫不在意的答。
难怪…
难怪他白天上课的时候总是趴在位子上,难怪他脸色总是苍白的吓人,眼底一片青色,难怪每次在家见到他的时候,都是在睡觉。
木棉感觉自己快哭了。
她收紧了手指,紧攥着他的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心底的酸涩。
木棉听见了自己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话。
“那你…梦里都有什么——”
他闻言,蹙起了眉头,像在回忆,又像在思考。
须臾,垂下了眸子,没有说话。
木棉掩住了眼里的心疼,牵起他的手放到唇边,在那白皙的手指上轻轻吻了一下,复而抬眸浅笑。
“没关系,以后每天晚上,我都努力去你梦里。”
轻柔的话语回荡在耳边,林慕安定定的看着她,神色怔愣,手指处还残留着方才温热的触感,少女的唇软得不可思议。
这他是知道的。
她还在温柔的看着他笑,细碎的阳光打在她清透的脸上,白生生的模样格外养眼。
一阵风吹过,她身后香樟树的叶子落了下来,在空中慢悠悠的飘着。
就像是方才电影里用了无数滤镜的画面。
清新浪漫,优美动人。
林慕安觉得这一刻对他微笑的木棉,美好的就像天使一样。
他忍不住挑起嘴角。
却忘记了怎么微笑。
最终只能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比哭还要难看。
.
等他睡意散的差不多了,也过了饭点,木棉拉着他,走到了附近的美食街,各种香味袭来,勾得人唾液急速分泌。
午后人很多,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沿路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林慕安微不可察的蹙了蹙眉头。
他不喜欢这种地方,也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
而木棉,看着街边的章鱼小丸子,烧烤,关东煮,铁板鱿鱼等等等…
深深的咽了咽口水。
她拉着身旁的人,快速地冲向了最近的那个摊位。
“老板,给我来十串鱿鱼!”
“好嘞。”
他应到,双手熟练翻滚,煎炸,挤压,最后撒上孜然,辣椒粉,缠上纸巾起锅。
木棉从那个老板手里接过一把竹签串着的鱿鱼时,立刻放开了林慕安。
左手抓着一把,右手拿着一根往嘴里送。
“恩——好好吃!”
她眯着眼睛无比满足的发出喟叹,然后兴致勃勃的把手里鱿鱼送到了他唇边。
“你试一下!”
林慕安打量了眼前的东西片刻,方才迟疑的低头,试探咬上了一口。
鱿鱼自身的韧道裹上了孜然,混杂着特有的香味,丝丝咸味在舌尖散开,他点点头,极其自然地拿过她手里抓着的那把鱿鱼。
然后牵起她落空的手,扣紧。
“还不错。”
木棉每买一样东西,总是要给他先尝尝,有些林慕安会蹙眉嫌弃,有些会多吃两口,逛完整条街的时候,胃里已经被塞得没有余地了。
然而木棉在看到不远处的那个臭豆腐摊位时,顿时感觉自己还能再吃点。
看出了她的意图,林慕安立刻紧拉着她不放,脸色沉得吓人。
“我不要。”
木棉:“我要,你可以不吃。”
“不。”
他站在原地,满脸拒绝。
木棉立刻放开了他的手,朝那块散发着异味的地方走去,待她端着一碗臭豆腐回来时,林慕安脸上已经冻得快要结冰了。
看着欲往他身边凑的木棉,他寒声道。
“离我远点。”
“你试试,真的很好吃。”
“闻起来臭,吃起来香!”
木棉还在一个劲的推销着,满脸诚恳。
“不。”
冷着脸的小少爷毫不留情的拒绝。
并且和她保持了一米远的安全距离。
木棉吃着碗里的东西,莫名食不知味,总觉得不如以往的好吃,她极快的解决完,然后擦嘴漱口洗手跑到了他身边。
抓住他的手,踮脚把脸凑过去,在他眼前左右展示着。
“你看,就算吃了臭豆腐,我依旧是可爱的小仙女。”
林慕安伸出一根手指头,抵住她的额,一寸寸推开,面色带着一丝难以觉察的柔和。
“好了,这位小仙女——”
“离我远点,你的嘴里都是臭豆腐的味道。”
第17章 bsp;17
木棉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她大叫。
“我不信!你胡说!”
猝不及防,她勾住了林慕安的脖子,把唇送了上来。
熟练地撬开他的唇齿,探了进去,胡乱的扫了一通,最后勾住他的舌细细吮吸。
林慕安睁着眼睛,就这样盯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眼底都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
须臾,木棉轻轻的阖上了眼,专心致志的吻着他。
热闹的街头,旁边偏僻一角,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动静。
四月春风温柔舒缓,吹起湖面嫩绿垂柳,吹起少女翻飞裙角,吹起心中悄然滋生的情愫。
一汪平静心湖。
开始泛起涟漪。
林慕安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任由她放肆的亲着。
不多时,木棉放开了他,红唇波光潋滟,眼角含春。
她眼眸湿润,嚣张的挑眉,问他。
“什么味道?”
林慕安抿了抿唇,没有回答,面上神色无波,只是牵过她,往前走去。
步伐沉稳,不紧不慢,从这里走到他家十几分钟的距离。
一打开门,不由分说的,把木棉带到了他房里。
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摔倒了床上。
木棉愣住。
他压了上来。
唇被咬住,舌飞快被掠夺,吮吸的力度比她方才大了一倍,唇上有些微痛,舌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