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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蹈助兴。贱妾先给公子弹个曲儿如何?”任逍遥点点头,海棠取过琵琶,弹了一曲《汉宫秋月》,这本是感叹宫女哀怨,向往爱情的曲子,任逍遥想起一首诗,“故国三千里,深宫二十年。一声何满子,双泪落君前。”

    一会功夫,丫鬟送上酒菜,海棠陪着任逍遥饮酒。任逍遥道:“姑娘可否为在下起舞?”海棠笑道:“那贱妾就献丑了。”她起身舞了起来,任逍遥眼睛看着他,脑海中却是浮现诸葛玉莹水上起舞的样子,凌波微步,恰似洛水神女,不沾一丝俗气。

    海棠舞罢,任逍遥尚在走神,海棠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任逍遥才回过神来,道:“姑娘舞完了,好,好。”海棠道:“任公子可有什么心事么?贱妾愿为公子分忧。”任逍遥饮了一杯酒,道:“没有,只是心中烦闷。”海棠给他夹菜,道:“那我为公子唱个小调解解闷吧。”她又取过琵琶,边弹边唱,这次是白居易的《琵琶行》,待听到“相逢何必曾相识”时,任逍遥深有所感,又喝了一杯酒。

    这曲子很长,待海棠弹奏完毕,任逍遥已是醉意朦胧。海棠问道:“任公子,还好么?”任逍遥道:“没事。”他看着海棠,忽然问道:“你为何不肯见我?”

    海棠知他醉了,就想扶他到床上躺下,任逍遥坐在那里不动,直盯着她,“你为何不肯见我?你可知道我心有多痛?”海棠哄着他,“我这不是见你了么,别伤心了。”任逍遥又道:“你可知道,我一见你就觉得面熟,你在我梦里出现过。定是上天安排你出现在我面前,我们一块登泰山,逛京城,我们琴箫合奏,我们下棋,那是我一生中最幸福快乐的时光。”海棠被他的话所感动,道:“是呀,我也觉得很幸福快乐。”任逍遥道:“我们分别后,我想你,很想你。于是我费尽心机,引你来了京城,可是你又要走了。”海棠道:“我不走,就在这陪着你。”

    任逍遥拉她入怀,紧紧抱着她,他力道之大,海棠差点叫出声来。海棠在他耳边道,“你放心吧,我不走,我不走了。”任逍遥不再用力,仍是抱着她,在她耳畔呓语,“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海棠也自动情,道:“我们去床上安歇吧。”

    海棠将任逍遥扶至床边,任逍遥一倒下便沉沉睡去,海棠起身整理衣服,看着任逍遥的俊颜,不禁轻轻抚摸,叹道:“如此俊美又深情的人儿,不知是哪个瞎眼的姑娘伤了你的心呐。”

    诸葛玉莹正在给崔铭礼捣药,忽然打了个喷嚏,萍儿在一旁道:“先生可别着凉了。”诸葛玉莹道:“没事,是这药粉钻鼻子里去了。”这时张胜进来禀报说武功郡王来了,诸葛玉莹呆了一呆,自从上次见面之后,本以为不会再与他有交集,他怎么来了?诸葛玉莹吩咐张胜,先请赵德昭去厅里稍坐,她忙完便过去。

    诸葛玉莹还在低头捣药,忽觉身边有异,只见一双靴子停在自己身侧,她只看衣服的一角也知道是赵德昭。诸葛玉莹停下来,却并未抬头看赵德昭,只是问了一句:“赵兄过来了?对不住了,此处无桌椅,劳驾先站会儿,我马上就好了。”

    赵德昭“嗯”了一声,站在一排药斗子前面观看,心中思绪万千。自从上次诸葛玉莹向他辞行后,他就觉得心里发慌。他承认俩人初次见面她便在他脑海留下极深刻的印象,他才体会到“惊为天人”是何意。第二次相见,她为干娘诊治,太医都没有办法,她却轻易解决了,且视钱财如无物,他感激,敬佩。随后他想到她就是德崇口中厉害的“诸葛姐姐”,得知她从遥远的泰山县来京城为救亲人,他对她愈加欣赏,一个小女子,竟能如此从容,如此坚强,如此博学。她仿佛一座宝藏,他情不自禁想去探寻更多。直到那次她拒了和他郊游后,他无比失落,似乎在诸葛玉莹那里,他还不如陈龙。之后他命陈龙去找汪文杰,陈龙带回来的消息却令他陷入沉思。她竟然和梁书成有关系!咦?她既是梁书成的干女儿,为何在救崔铭礼一事上,是通过程翘楚来找德崇,再由德崇来找自己,而不直接求助梁书成?不过想到梁书成为人,他马上洞悉,此人一向明哲保身,遇事是能推就推,这种事情上必然是一拖再拖。因此诸葛玉莹救人心切,不得已才转而去请程翘楚帮忙,后遇上汪文杰跑路,想必她对梁书成也失了信任,所以搬离了梁府。再后来,他送崔铭礼与诸葛玉莹相见,亲眼看到诸葛玉莹在亲人面前真情流露,那才是一个小女儿的样子,她应该被家人宠爱,无忧无虑,而不该独自面对那么多的人情世故,官场是非。当他看到那一幕时,他莫名感到心疼。那天夜里,他梦到了她,她被一群地痞纠缠,他上前打退他们之后,看着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情不自禁拥她入怀,忽然陈龙出现,喊道:“她中意的明明是我,殿下岂能横刀夺爱?”他一下子无地自容,难过之极,进而醒了。

    他才意识到,这个女子,竟已经深深进入他的心里。直到她登门拜访,却是向他辞行,他一下子心慌不已,宛若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就连当初得知父皇驾崩皇叔继位,他注定与皇位无缘,他都没有这种心慌的感觉,他那时只有心痛,悲伤。想当初,九岁的他,忽然从点检之子一下成为皇子,他无疑是高兴的,他为赵家,为父亲,感到骄傲与自豪。但他也知道天下未稳,父亲自二十一岁便在外征战,目前所有的一切都有变数。他甚至从未憧憬自己日后会登上宝座。直到他出阁之时,父皇未册封他为王,他心中隐隐失望。父皇言他没有军功,没有威望,要慢慢来。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孝顺儿子,他用心跟太傅读书,他更加认真练习武艺、骑射,他想在父皇那里证明自己。可与此同时,截然相反的是,父皇对皇叔无比关心和器重,皇叔生病他亲自照看、试药,就连听说谁家有才貌双全的女儿,都想着为皇叔做媒。而他,渐渐失去了希望,他开始放纵自己,整日声色犬马,做了不少荒唐事。直到太傅王溥看不下去,对他说了一番话:“殿下,自唐以来,时局纷乱,天子者,兵强马壮者为之。当今天下尚未一统,若保我大宋长久基业,必不能重蹈前朝之覆辙。晋王资历,威望,均远胜于殿下,但是他毕竟年长,殿下又何必耿耿于怀?陛下不封殿下为王,实为殿下着想啊。”他闻之如醍醐灌顶,是啊,若是他封了王,朝中势必立刻会形成以他为中心的一派势力,他不得不与皇叔明争暗斗,一方面他并不想与皇叔作对,更重要的是无疑会造成朝廷内斗,而给北汉和契丹以可乘之机。大宋王朝初立,父皇每走一步都是深谋远虑的,他之所以被部下黄袍加身,就是因柴氏子孙年幼,朝中无人可压制这些武将。因此他每每